“你看，我们又愉快的瞎聊了三千多字，甚至我现在还是满嘴的废话。”
“但我们的心情很放松啊！现在我不是十分的惧怕你了，这说明咱们之间的感情正在迅速升温啊！这不正是你希望的吗？”
“所以，别纠结什么签约了，反正你这里时间流速慢，那咱们着什么急？”
“再说那一堆文件我该没看呢，来日方长嘛！”
“开心最重要，你说是不是，佳人大佬？有没有人陪你聊天，两者的感受是截然不同的。”
“所以说，佳人！我们不妨聊个痛快再做正事。”
“来吧，Just do it，我们先聊一聊人类和系统的关系怎么样？”
如果陈亮知道，之前就是心里想起了“Just do it”，佳人才让他体会了一把“欲仙欲死”的滋味――那他绝对不会这么作死的。
因为无知，所以陈亮并不认为自己在作死。
如果他不这样恬不知耻的臭贫，佳人怎么会高兴的解释给他听？
但佳人如今度过了领悟“人类逻辑”的适应期，陈亮这种低劣的话术水平已然不能轻易的打动她。
此时的佳人对陈亮的态度也明显不同，之前像是初入社会的小菜鸟，别人问什么佳人就说什么，脸皮薄得不懂拒绝。
现在，用陈亮的体会来说就是――佳人的思考方式已经变成了“智脑中枢”在主导，只不过加入了“人类逻辑”作为参考系数。
否则佳人不会一五一十的跟他算帐的，如果不高兴了？――打回来就是！
“你试图通过哄骗的方式从我这里得到信息。”佳人的语气里带上了一种法官判决时的威严――
“信息咨询费按《收费标准》是按时收费，0.5念力/小时。”
“你跟我叨叨了半天，我算你个优惠价，就加在一起按1小时算了。”
“而你试图哄骗系统，根据……”
就在陈亮被佳人的画风带偏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佳人迅速掏出来一本书开始翻来覆去的找自己需要的东西。
看着熟悉的动作，陈亮突然有了一种“果然书到用时方恨少，古人诚不欺我也”的感慨。
趁佳人翻书没空理他的功夫，陈亮把桌子上那本《选举章程》（注1）拿过来开始翻看。
太详细的陈亮没有去看，他很清楚――在佳人没有重返联盟之前，他没有实质性接触联盟的机会。
他就是想看看在这个“管委会”里，人类能有多大的话语权？
结果，站在人类的角度来看，陈亮是无比失落的――
系统联盟一亿两千三百多万注册系统（不含佳人这类野生系统），中央的决策层和执行层只选出了27个席位，而各级机构更像是一个传声筒。
典型的小政府社会。
陈亮估计着，系统界里肯定有什么玄幻一些的惩罚机制，例如九天神雷之类的。否则就凭这么几号人，所谓的“管委会”连当橡皮图章都不配！
而在这仅有的27个席位里，非系统席位有多少呢？
4个！
而且，其中有一个也不是人类席位，是属于“其他”的。
这尼玛要陈亮说都不叫政治，就叫报团欺负人！
索性，人类在决策层――枢机处争取到了1个的席位，否则的话――陈亮觉得根本就不会有各种文件出台来让佳人鄙视。
“咚！咚！”佳人拿手里的书重重的敲了两下桌子，不满的抱怨――
“你看那玩意儿干什么？”
“一个自嗨的组织整出来了一大堆枯燥的东西，自娱自乐都嫌无聊！”
“包括我手里这个！”
等你不再是野生大佬，而变成了体制内大佬的时候，你就不这么说了。
陈亮看着佳人手里的《系统联盟基准法律条例》，忍住了用嘴吐槽的**，然后摆着一副笑脸，“这是你们系统界的宪法？干嘛取这么个怪名字？”
“谁知道呢？据说是那个姓陆的认为这玩意不配叫宪法。”佳人撇撇嘴，“我也认为这玩意儿不配！”
我同样觉得它不配，只不过咱俩批评的角度可能不一样。
佳人自然能察觉到陈亮的不屑。她不会读心术不假，但她可以观察人的微表情――作为系统，可以总结规律的自然科学只有她不想学的，没有她学不会的。
感觉到和陈亮英雄所见略同，佳人兴致也高了，扬扬手里的东西――
“但也不是没有用！”
“有个规矩照着做'到底是比自己瞎琢磨要省心的，不然你又要吃苦头了！”（注2）
“所以，我们都要感谢'那个姓陆的搞出来的这一套！”
“那么，大人，哄骗你的惩罚是什么？”
“罚念力20。”
“就这？！”
这位陆大大很牛嘛！陈亮在心里为这位前辈疯狂打CALL。能生生的把刑具加身的处罚变成了罚款，陆大大也是个纵横捭阖的人物啊，毕竟要说服那些既得利益者。
“就这？”佳人嗤笑出声――
“系统不懂跟人谈交情是真，但不代表系统不会谈利益！”
“原本可以直接致死的过错能轻飘飘的改成罚银三两吗？”
“你不会以为，念力跟人民币是一回事，块儿八毛的无所谓吧？”
我还真这么以为的！
陈亮想哭，陆大大你不给力啊，这是立即执行变缓刑的节奏啊！
“所以，20念力我现在肯定没有，我得支付什么给你才算完？”
“嘛！”佳人吧嗒下嘴，又开始习惯性的数指头――
“首先，不是20念力，是20.5念力，要把我的信息费一起算上。”
“其次，得告诉你念力的价值。”
“念力是一种任何系统'都可以使用的能量，所以我们就拿来当货币用了。”
“念力只附着于'人类社会的流通货币上，但金银里是没有的。”
“原理就是……”
好吧，原谅佳人小姐的忘词吧，陈亮表示已经习惯了。
佳人有些气急败坏的'让一块透明屏幕飞到陈亮眼前，“赶快看，看完我还得装上呢！”
陈亮接过来也没多么好奇，科技这玩意就他目前的分析来看――系统界是没有什么创造力的，这块屏幕实际上'还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呢？
果然，陈亮还没看呢佳人就开始催促――
“你给老娘快点，［智脑］离体太费能量了。”
“再墨迹老娘收你一百个念力！”
这玩意就是“智脑中枢”？跟会发光的玻璃有什么区别？
所以，到底是佳人你心大呢？还是根本不怕我把这玩意砸了？
冲动的念头一闪而过，陈亮老老实实的低头学习'系统界的经济常识。
因为怕佳人真的炸毛'收他一笔巨额阅读费，陈亮也是囫囵吞枣的一扫而过，看完直接还给了佳人。
“这么快？”佳人在这一点上没有骗人，虽然疑惑，但把“智脑”放回体内的速度一点都不慢。
“我先想想。”陈亮说完就开始回忆之前看到的文字。
简单的说念力――是系统从流通货币上收集来的'人类对其所属的“国家”的正面感情。
在念力形成的逻辑里，人对国家的感情大体分成了两类――
正面的包括――对政府的信任、对国家的热爱、对政府治理的满意度等等。
负面的也有――主要就是因政府行为导致的人民不满，像是对基础设施落后的抱怨，对司法不公的愤怒，对官僚贪污的痛恨等等。
两者相抵消，正面情绪占上风就会形成念力'附着在货币上。
不妨用人类熟悉的事物来举例――每一张纸币承载的念力值，它的计算公式也大致可以视为：
{（纸币发行量/发行国人口数量）*（目标货币面值/面额单位数）*念力系数}，即
L=（N/R）*（Z/E）*g
这个公式的使用限制很大，一直呆在银行金库里'而没有进入市场流通过的货币'是没有念力依附的，因为它还不属于个人而且没有被人接触过！
或者用最直白的方式来解释――对于宿主来说，无论他是挣、是抢、是偷……这张纸币在收入念力空间的那一刻，不谈法律，在事实上必须是属于宿主的！
而且这个公式的计算结果也不是百分之百准确，但好在误差可以控制在百分之五以内，这个漏洞可以靠其他类型的'系统能量来填补市场。
而公式中“面额单位”的定义为――纸币被宿主拖入念力空间的那一刻，1000千克黄金对应的目标货币数值即为1“面额单位”，也称“额”，写作“E”。
而念力系数由系统联盟进行评定，依据就是镜像世界里各国的实际发展情况。
这个数值，即g最大值为1，但仅存于理论上。
而在佳人给出的范例里，系统联盟对真实地球主流货币的g值评定为――美元、欧元、人民币的g值分别为：0.66、0.63、0.67。
当然，这不是最高的，北欧国家货币的g值能达到0.7以上。但佳人也注明了它们最大的缺陷――量少使得他们先天弱势！
而且系统们喜欢从国际主流货币上'来采集念力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作为国际货币'其发行量远远大于国民自身需求。这样一来，N与R的比值会很高，单张纸币能提取的念力也就更多！
要知道，没有念力的纸币质感跟冥币非常相似，根本就失去了流通价值。
念力的珍贵也正是来源于此――能进行念力采集的货币数量是有限的。否则一味地消耗只会让镜像世界不断超发货币，最终社会崩溃、无力输血――毕竟系统的存在不能被广而告知。
除此之外，念力对于系统来说――其作为能量的意义'又远远大于其作为流通货币的意义。
这就导致念力的总量'每年因为大量的消耗而增加缓慢。
而在实际生活中，如非必要的话'系统也很少使用念力消费。使得系统界在宏观上出现了通货紧缩――当然，因为系统本身对外界物品的需求度极低，所以通货紧缩影响不大。
#^_^#（就在这里断了吧~我还得想办法从自己挖的坑里爬出来！）
注1：这种文件名字全名出现一次之后就都用简称代替了。作者菌确保简称不会重复就是了。具体的对照作者菌放在作品相关里。
~~~本来就水，作者菌就不丧心病狂的用文件名凑字数了。~~~多实在！
注2：个人习惯，总喜欢写长句子。为了阅读方便，大家可以在出现分词符的时候断一下。如：借酒浇愁'愁更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