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消失了一段时间了。朱迪独自经营着工作室,她觉察到“眼镜蛇”最近的货源越来越差,而且开始主动加价了。
朱迪心有不悦,但没表现在脸上,仍然和颜悦色的收着宝石。她又听说那个唐先生最近和“眼镜蛇”走的很近,很多货源优先给了他那里,这是一个不好的现象。在之前唐先生有找过她几次想要表达合作意愿,他认为现在的市场各路买手众多,没有一只突出的力量,希望两个人联手,可以有一番大的作为,届时可以掌握到这里面的话语权。
朱迪判断唐先生并不可靠,而且当时唐先生并没有跟他合作的资本,她现在暗想,看来小看了对方。
这期间朱迪发消息问杨述,有没有和卡卡联系过,得到的回答是没有。
杨述感觉有点奇怪,按理说她应该和卡卡在一起。或许她们闹矛盾了,他没有追问。他有点担心卡卡,发了很多信息给他,都没有收到回复,打他电话也无法接通。
他越发担心,后来打电话给朱迪,朱迪把兰卡的事情告诉了杨述。杨述听她讲完后,对朱迪说,“卡卡虽然敏感一点,但他是个忠诚的守护者,不会一直这样不见的,可能他需要一点时间。“
朱迪叹了一口气说,“是我做的有点过分,或许这就是见利忘义吧,我们活得太功利了。”她说完挂了电话。
最后一句话一直在杨述脑海里回荡,什么时候我们活成了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为了所谓的生活,渐渐的失去了原则,甚至不择手段。最终活成了我们年轻时最鄙夷的那一类人。
日子一天天消逝,大部分人都被生活无声无息的驱逐着。在一切顺乎自然中我们的轨迹都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杨述越来越适应两个人的生活,他习惯了看见田也靠在沙发上刷着手机,习惯看到她嘴角那一弯浅笑,习惯了夜里一伸手就能摸到她,她的呼吸让他感到越来越安定,他有时开始认真考虑那个念头:安定下来组个家庭。以前的他享受恋爱,但害怕承担一个丈夫对家庭的责任。现在想想两个人过日子也挺好。
田也变得越来越忙碌,大多数时间回家比杨述还晚。有时半夜里回做噩梦哭醒,睡觉的时候会踢被子,杨述夜里都会习惯性醒来,帮她拉一拉被子,在她做噩梦的时候抱抱她,他越来越了解她看似爽朗霸道的外表下,内心敏感易伤,充满了不安全感。
老王最近变得越来越宅,酒吧也很少去了。五一假期的时候跑到杭州永福寺里吃斋念佛去了,一副洗心革面从新做人的样子,期间杨述约他喝酒,他在电话里小声的说,“戒了戒了,吃斋喽,改天聚吧,现在陪老婆逛街呢。”
最近看到莫妮卡,她似乎已经从分手中恢复了过来,气色由黯淡转为红润,看到杨述,眼神也不在那么冷漠和幽怨了。
对于她,杨述心里是有愧疚的,如果之前没有遇见田也,他现在有可能会和她在一起。在田也离开的那段时间,莫妮卡的进入让他逐渐忘了田也,以为他和她不会再有交集,谁知道田也一出现,之前所有的生活都被打碎,包括他俩亲密的关系,因为再见到田也时,那汹涌而来的感觉吞噬了一切,如同一个沉睡的火山喷涌出炙热的岩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