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自己回到了家中,做饭的任务,赵海生自然担当起来。
吃完中午饭没多久,赵盟和王飞出现在了赵海生的眼前,他们一个喊赵海生,小叔一个叫小舅,赵盟和王飞的小学也/已经停课,两个同龄人好的不可开交。
他们见到赵海生乐坏了,异口同声的喊道:“俺小叔(俺小舅)回来啦?”赵海生伸出左右手臂,把王飞和赵盟拥抱着说道:“阿飞,阿盟,我刚回来没多久,想你们了,所以趁双休日回来看你们,陪你们玩儿。”
一听到陪他们玩,两个小家伙一个个比一个机灵,眼睛睁得大大的,开心坏了。
这时母亲从屋里抓了把冰糖,分别放在了两个孩子的手中。王飞、赵盟也很懂事,向奶奶(姥姥)表示了感谢。
“小叔带我们出去玩小鱼吧!”
“是到南沟里吗?”
“不是!我们去村后的鱼塘里,那里的小鱼多的很!”
“村后鱼塘里有养的公家的鱼啊呀,村长派人看守,不会让我们网的。”
此时,王飞也抢说道:“小舅你不知道,村长朱玉山现在着急坏了,因为鱼塘里小鱼今年特别多,影响了养的鱼苗生长,村长怕浪费饲料,鼓励我们有空就去网呢,我们只要把网到的鱼苗再放到鱼塘里,就没有事了。”
赵萌又说道:“上午我们网了小半桶,俺小叔,你不信跟我们到鱼塘边看看,那里现在还有人正在网呢。”
三人来到了池塘边,在池塘边,赵海生看得到有三个比赵萌和王飞稍大一点的孩子。他们把小网兜放入水中,固定好后回到岸边等待着。
刚开始的时候,成群结队的小鱼,见到人远远的躲开了。见人走后又纷纷的小向网兜游过来,围着网兜不停的转圈圈。等找到突破口后,又纷纷的结成队进入网兜中。
网兜是用较密的网布做成的,网孔极小,即便很小的猫眼鱼儿一般很难从孔里钻出来,往口是用铁丝线圈固定住,形成一个固定的。网口开始很大,接下来的部位不断的收窄,逐渐变成了大概网口的1/3大小,接着又不断的变大,形成了一个空间较大一点儿的网肚,里面放有几小块自家做的馒头。当小鱼儿慢慢进入后往肚内时,馒头块儿一片翻腾,再看远处没有下网的水面,也有成群结队的小鱼来回游转,不断的在寻找可以供自己当作食物的目标。
看到这些小杂鱼,赵海生突然想到县城城北菜市场里见到有店铺销售的的小鱼干,大部分都是这些品种制作而成的,又看到岸上那三个小朋友的小水桶里,也都差不多网了小半桶,去掉水,分别约有两三斤的样子,那么小的一个网兜竟有这么不错的收获,赵海生若有所思,仿佛有什么计划在脑海中逐渐形成,突然兴奋了起来。
接下来赵海生吩咐赵萌和王飞,想网小雨就先用自己的小网兜网着,但赵海生规定他们到浅水边不要网太久,然后直接往村长朱玉山的家走去。
远远见到了朱玉山村长,赵海生人未到,声音先到。
“俺大叔,你忙啥来?”
朱玉山抬头看到是赵华东的小儿子赵海生向自己走过来,连忙迎了上来。“是海生啦!周末回来看你娘啦?”
“是的。”海生回答道。
“还是海生懂事,又有出息,在县城上高中,你可是好好学习呀,咱们赵东村还没有出过一个大学生呢,你要是能考上了,可是咱村里第一个,哪时也给咱们村也争了光。”
“我会的俺大叔,我问你一件小事,怎么样?”
“什么事儿?”
赵海成只是有一点不好意思,但还是考思考了一会儿,下定决心道“俺大叔是不是为咱们村鱼塘小鱼太多在发愁呢?”
“海生,你咋知道的?”
“先不要问这个,我要是帮你把鱼塘里大部分小鱼给除掉,你不会反对吧?”
此时村长居然若有所思的说道:“你用什么方法?用药吗?那不行,那样也会把养的鱼苗给药死的。”
海生见村长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连忙解说道:“我不用药,肯定是用安全的方式。放心!我不会动我们村养的鱼苗的,如果捉到了鱼苗,我肯定会再次放到鱼塘里的。”
“如此,那我不仅不反对还会大力支持,你这是为咱们村做好事哩。我相信你,你可不知道,这大半年来,因为小鱼倒浪费了不知多少饲料,本来村里集的钱就不多,再这样下去,不知道过年时能打到多少斤鱼分给村民,据我估计肯定会比往年的少很多,如果这样村民们会很不满意的,有可能明年再不集资养鱼了呢。”
听到村长的讲话,赵海生心里想着网小鱼开始只是为了自己,没想到现在反而能够为村里解决这么大的事情,突然来了力气大喊道:“俺大叔!除去小鱼的任务就交给我,我打算整个暑假啥事都不做就和鱼塘里小鱼干上了。”
看到村长又变得怀疑的表情,赵海生微微笑着说道:“大叔放心好了,我只是用一些较大一点的网兜,只不过数量稍微多一些,绝不会动大鱼,如果网到育苗定会放回鱼塘里的,我只要小杂鱼,如果不相信,到时候可以派人进行看守,你也可以到鱼塘去盯着,我明天就先试试效果,暑假到了就要全面展开行动了。”
听到赵海生的话,村长完全的放下心来。
说完,赵海生告别了村长,飞奔到家中,向父亲赵华东要了一百块钱骑上三姐赵群送给自己的自行车,直奔赵东村两三公里外的乡镇集市。
今天不逢集,不宽的街道上冷冷清清,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在街道上行走,显然他们也戴上了口罩。赵海生停下了车从口袋里将田青苗送的口罩轻轻地戴上。
看到街道两边有一些店还是开着门的,赵海生推着自行车保持着安全距离忙向行人打听。
“你好!请问集市上哪有卖网兜的,我要大一些的?”
“不知道!”
“谢谢!”
“大哥你好!请问集市上哪有卖网兜的?”
“不好意思,不知道!”
……
赵海生问了不下五个人,最终问到了卖网兜的店面。
店内。
“老板你好,我想买些网兜,要大些的。”
店主瞟了一眼赵海生,把一捆网兜拿了出来,解开绳子,递了过来几个。
“有没有更大些的?”
老板又拿出几个稍微大一点的出来。
“我要还大一点的。”
老板不耐烦了,侧过身子向身后指了指:“自己选吧!”
赵海生查看了许久。
“帮我把那种大号网兜拿过来看一看。”
他取了一个展开,看到眼前的网兜要比村里小朋友使用的大了好几倍,方才满意的问道:“多少钱一个?”
“15块!”店主面无表情的回道。
赵海生心里盘算了一下,说道:“便宜点,我多买几个。”
赵海生和店主你来我往,软磨硬泡,最后12元1条的价钱买了八个网兜。然后他用剩下的四元钱买了两包碱面子、两包食盐和一包味精,这才回家去。
当天晚上,赵海生利用自家产的小麦粉和面头及上碱面子蒸了两笼馒头,这是平时两倍的量,是准备一部分留家里吃,一部分带到城里,一部分用作网小鱼使用。
另外,他在母亲的帮助下,把家用的晾晒粮食的塑料布洗了一下,又洗了一个装粮食的蛇皮袋。
第二天清晨便早早的吃完饭,带上买来的八个网兜,五六个馒头和一个较大的水桶,向赵东村的鱼塘走去。
周日的一整天赵海生就往家里送了整整五大满桶的小杂鱼,去掉水赵海生估计了一下,至少有60斤。若三斤晾晒一斤鱼干的话,那么就能得20斤鱼干,保守价3元1斤,那么自己一天的收入就是60元。
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可是一个月的生活费或者两个月的房租。也可以这样算,他投资的一百元,一天就已经收回了60%的成本。
赵东村一同网鱼的三个小朋友他们一边唱着:“利强县全国十大贫困县,老百姓缺衣少饭……”的歌谣,一边眼睛睁得大大的,羡慕不已。
当天中午10点左右,照看鱼塘的二大爷来了一趟,转了一会儿,没有说什么就回去了,显然是村长已经和他打过招呼了。
小外甥王飞和小侄子赵萌,还有王飞和赵盟的姐姐王巧儿、赵晴也都找过来,他们都充满了不相信的眼神。“俺小叔太厉害了,还是俺小舅厉害。”
家中。
父亲赵华东,三姐赵群和母亲三人一起帮忙晾晒小鱼。
一张大大的塑料布摆的满满的,很是吸人眼球。
当天,结束了网鱼,赵海生抓了一些小鱼送给村里一同网鱼的小朋友,让他们替自己保守秘密。
另外告诉四个大哥和三姐的孩子,同样要他们不要乱说网鱼的事情,如果想自己去网鱼就用小网兜,但要注意安全,而且要在潜水边,至少两人同时在。
张海生特地嘱咐父母,把小鱼多晾晒几天,等完全干后装进洗干净的蛇皮袋内吊起来,保持干燥。若想改善伙食,可以从里面取。
赵海生把八个大网兜很隐秘很宝贝的藏在家中,他和父亲说了自己暑期的计划,父亲赵华东又给赵海生一百块钱做接下来将近一个月上学的生活费(此时父亲赵华东刚发完一个月的工资,600元钱)。
准备需要携带的东西,周一天没亮,便向利强县骑行。
到了县城,赵海生向刘勇还了所欠的50块钱,刘勇只收了20元,他说那三十几这个月的房租。
赵海生和刘勇像往常一样,放学、上学和运动。
只是在做课间操是孙明明可以根据自己的情况适量活动,或者选择不参假,偶尔赵海生也会随他一起去他家。赵海生会简单买一些水果,去探望姑姑唐丽及她的儿子孙思远。
孙思远此时已被安排在利强县政府家属院附近的一所普通公立学校读书,每天来回从家到校接送两三次,虽然比以前稍忙碌些,但这恰恰可以充实唐丽的生活,会让她不再像以前老是沉浸在孙进的事情上继续痛苦下去。
孙进的案子暂时还未消息。
二中高二四班教室,田青苗依旧楚楚动人,学霸盛东平成绩还是无人撼动,和以前有所变化的是他和班花田青苗聊天探讨习题的次数增多了一些,赵海生灵敏的第三感觉很清晰的觉察到一种学习之外的看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他们两人心中慢慢滋生,这让赵海生感到很不是滋味。
同学们的闲聊声音传来。
一个说:“听说没有,中央派下来的一个负责控制**的领导,也不幸被感染了,这**病毒还真公平,大小通吃。”
另一个又说:“我前两天就听到此事了,看来这是真的,不过听说中央又派了一个刚刚上任没多久的女首长,现在下来负责控制**的事情,这个中央领导雷厉风行,被称作铁娘子,看来**病毒这会要遇到真正的对手了。”
又过了没几天,赵海生看到报上报道,预防SARS病毒的疫苗已经研制成功,已经量产,正向全国铺开。
又过了没几天,一个惊动全校的喜讯突然传来,学校全部解除之前针对控制**的措施,再也不用戴口罩消毒测量体温了,全体师生个个露出了欢喜之色,他们好像是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又重新回到了人间似的。
开来铁娘子首长果然是**SARS病毒的克星。
学校食堂也开始恢复了正常,赵海生和苗苗又碰到了一起,并在一个餐桌上吃饭,他们从电视剧中可以看到画面和报道:“全国各地全面解除各项控制措施,**疫情得到了彻底的控制,全国的大街小巷又恢复了以往的繁荣景象,再也找不到有人带着白色或者粉红的口罩走在大街上,所有取而代之的是人们的一片欢腾,尽情的释放着压抑已久的情绪。”
赵海生继续接受了苗苗夹来的菜肴,只不过口中的菜肴好像变了味道,变得不再像以往那样味美。
在宿舍里,赵海生把苗苗送给他的口罩,洗净晾干后,趁刘勇不在的间隙悄悄地藏在了一个秘密的地方,连同口罩一起藏下的是那刚生出又几乎被浇灭的情丝。
孙进的案子依然没有消息,但二中高二四班下学期的课程已经结束,暑假悄然来临。
赵海生的期末考试成绩排在班级第五名,虽然比上次摸底考试提升了一名,但英语依旧是勉强及格,其他成绩皆可。
英语一直是赵海生的痛。
再次探望了姑姑唐丽和孙思远,赵海生特地到城北菜市场走了一趟。
这次他还是真的为了卖鱼干来谈谈价格的。
同几个店老板周旋了半天功夫,最后一个老板愿意出价4元1斤收购,尽管赵海生感觉这些做生意的奸猾的很,但这丝毫不影响张海生心中难以抑制的兴奋,因为这代表他之前的一天成绩不是60元,而是将近80元。
赵海生留了老板的电话号码,告别老师和同学,匆匆的往家赶去,这个暑假他决定大干一场。
整个暑假,赵海生早出晚归,他做的只有一件事,网小杂鱼为民除害,同时又有意外的收获。
当凉晒的鱼干有200斤的时候,赵海生和父亲每人骑辆自行车,各带一百斤,到城北菜市场,卖给了之前谈好价格的老板,得了800元钱。
看到赵海生送来的鱼干质量好,而且价格不高,隔壁的几家老板也都给了赵海生电话号码,而且还说价格可以提高到五块钱一斤,200斤可以打电话给他们,他们开车到乡下去取。
这无疑给赵海生非常大的鼓舞,鱼干不仅价格上去了,而且还免去了自己送货的麻烦,在分别告诉他们赵东村地址及村长的固定电话后(全村只有村长家装了固定电话),赵海生和父亲赵华东回家中,便又开始忙碌了。
有了第一桶金800元的收获,赵海生又买了12个网兜和几个又大又结实的塑料布,再清洗了几个新的蛇皮袋。
另外他用300元每月的工资,雇佣了一个闲在家的青年人帮他,青年比较海生大几岁,憨厚老实,没有上过学,但身体结实能干,没有坏心眼,赵海生和这青年每人负责十条网兜。
看到赵海生家院内院外逐渐晾晒面积增大的小鱼,村里有几个大点的孩子纷纷仿效,他们网兜大小不一。
当然,他们开始晾晒鱼干的目的都是留给自己家食用的,但随着量的增加,有点憋不住,就问赵海生。
“晾的鱼干太多,吃不完咋办哩?”
听到此话,赵海生灵机一动。
“你们家吃不完可以给我,我收!我给你们三块钱一斤!”
听到可以换钱,小伙伴们太兴奋了,一个个干劲十足。
这些大点的孩子中有三姐赵群的女儿王巧儿,大哥赵林的大儿子赵峰和女儿赵晴。
在知道其他店里的老板用5元1斤价格到乡下赵东村收购小鱼干后,第一次以四元买赵海生鱼干的老板也亲自到了赵东村收购,他给的价格是6元1斤,这也是赵海生整个夏天卖的鱼干最高的价格。
自产的鱼干卖的钱,7500元。扣掉支付的工资成本600元和材料成本360元,剩余6540元的利润。
另外,收购鱼干所挣的差价收入为1810元。
如此,赵海生整个暑假网鱼共获纯利润8350元。
因为网鱼,赵海生全家人乐了,给赵海生打工的憨厚青年乐了,和赵海生合作的小朋伙伴们了,赵东村的村长乐了,收购赵海生鱼干的几个老板同样也乐了。
临近春节之际,如果分发到手里的鱼比去年又多个头又大,全村的老少爷们们也会乐得不可开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