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子午已然逃遁,慕凡终于有机会去救人,看慕长泓那瘦弱的样子,这一次估计摔得不轻。
“快快起来,你没事吧。”
慕凡将慕长泓扶起来,此时的慕长泓早已没有了贵人的样子,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的,还沾上了些许泥土。
把慕长泓扶起来,慕凡吓了一跳。
“这!怎么肥四?”
四目相对,面面相觑,两人皆是不敢相信。
眼前的慕长就便是另一个版本的慕凡,只不过面色白一点,体型更瘦弱些。
两人互相打量着,脑子里满是疑问。
他是谁?到底是谁?
慕长泓也不敢相信,这世界上还有和自己如此相像的人。
“额,你是?”慕长泓问道。
“我叫慕凡,生于两界山。”
“慕长泓,和涂山主人。”
慕凡其实不知道和涂山在哪里,只是客气的回应道:“久仰,但是,你受伤了,我家有药,我带你去我家吧。”
“好,多谢。”
...
“那个黑衣人应该死透了吧?”
“乞子午中了我的暴雨急风针,现在浑身上下千疮百孔,再乱动就要死了。现在不可能再出现了。”
“这个乞什么的好厉害。能把他打成这样,你也很厉害了。”
慕长泓低头笑道,“他?大念师?大念师算什么,不过是杂鱼而已。”
“你说什么?大念师是什么?”
“哦?你还未修炼?”慕长泓颇有玩味的问道。
“没有,爹爹从来没给我说过。”
“修炼是一个很累的事情,而且得不偿失,看个人的机会吧。”
“嗯。”
不久,两人走上一道山坡,山坡下方便是一处聚落,盖着十几间房子。
只见山坡半山腰处是一处山谷,其中绿树环绕,竹林掩映,山泉从谷地流淌,这里倒是一处绝好的宝地。
“娘,我回来了。”
“凡儿回来了。凡儿?”
从小屋中走出一位妇人,妇人虽已中年,但风韵犹存,姿色保存极好。
“凡儿?你....你是?”
此时慕凡从屋外走来,给母亲介绍道。
“我在这,娘,这位在路上遭遇险情。我把他救了回来。”
“哦..快请坐吧。”妇人脸上满是惊讶。
慕长泓脸色未变,直直的坐在凳子。
慕凡把娘亲拉到一旁,低声说道。
“娘,这个少年说是什么天守宫的人,不知道天守宫是什么?咱们家和天守宫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和我这么像呢?”
慕凡的娘亲黛眉轻蹙,细声说道:“你呆在这,我去找你爹。
看来,母亲是知道什么的!慕凡也不明白娘亲的意思,只好在这里等着。
...
“长泓,你要去哪里?”
“我去崇宁国,也算是逃难吧,”
“为什么逃难?听那个人说你是被太子追杀?太子是你亲的哥哥吗?”
“并不是,同父异母,我的母亲是父亲的一个妃子。我威胁太子的地位,所以他要杀我。”
“哦,你现在还被追杀?”
慕长泓刚想回答,房间外传来阵阵马蹄之声,看来追击慕长泓的大军已经到达了。
还未坐稳,慕长泓就蓄势待发,等待追击的人到来。
“糟了!娘亲!”慕凡惊呼。
慕长泓警觉地低声道:“现在,他们还不知道我在这,不出意外,应该只是例行搜查,他们只见过我,咱们在这别动。
慕凡点了点头,和慕长泓翻出窗户,爬到了房顶上。
“你看,你娘亲没事的。”
慕凡顺着慕长泓手指方向看去,一队人马正列阵在村头,二十几个村民正在接受盘问。
二人所在的房顶正好是一处死角,盘查的人马见不到房顶的景象。
“哎,爹爹去哪了,他怎么不在!”慕凡观察了一圈,村子口的人里,除了娘亲,剩下的大多数慕凡都认识,只是没有慕兴的身影。
“嘘!有高手来了。”慕长泓急忙捂住了慕凡的嘴,把慕凡憋得瞪大了眼睛。
此时,一匹白马从路上奔驰而来,一位鹤发童颜,面容安详的老者端坐在马上。
“武宦臣?他怎么来了。”慕长泓诧异道。
“怎么?他很厉害吗?”
“很厉害,天御帝卫,御天阁第一高手,另外加封太子太保,辅佐保护太子安全。”
“有多厉害?”
“昨天那个乞子午是他的徒弟,就算是有再多的乞子午也打不赢武宦臣。”
“那他是什么境界呢?”
“嘘!不能说,武宦臣主修【念力】在几十年前就是纵横大陆的高手,如今三十年过去了,他的实力早就天下无敌了。”
“天下无敌?”
“念师之上有大念师,大念师之上有国士,国士之上有大国士,大国士再突破便已经入圣了,武宦臣已经是半步圣人,现在贵为御天国护国。”
“你们御天国的侍从都是太监吗?”
“并没有,内侍全部为女子。男子只能为护卫。武宦臣与我父亲关系莫逆,只是多年之前武宦臣断了阳经,从此便自称武宦臣。”
...
“武阁老,前面这个小村子什么都没有发现,只有这几个村民。”
“是吗?此地户籍档案,挨个对照。”坐在白马上的白袍老人轻声道。
“两界山不是天御国所管辖的地方,但是此地人自认为是天御国人士,案牍官籍在本地留存。”
“官籍在哪里?”
为首的骑兵统领挥手示意,几个黑甲士兵将手中重弩对准村民,特别是为首的那个女人,慕凡娘亲。
“户籍在哪?快拿出来”
慕凡娘用手遮住身后的村民,似乎她的手臂就能挡住前面那噬人的弩箭。
接着,她上前施了一礼,“大人,民妇的丈夫是此地的村正,管理这一地的事物,现在出门未归,请大人稍加等待。”
“别废话,给你十息,拿不出来,就都去死吧。”
统领的这番话说的相当狠厉,被抓起来的村民都噤若寒蝉,一动都不敢动。
局势万分危急,没有人怀疑他们敢不敢动手,杀光此地的人也易如反掌。
正当如此危机的时刻,从小村深处走出一人,头发斑白,把头深深的埋在肩下,做恭敬状,手中呈着一份书简。
“大人留情!小人是这两界村的村正,这是官籍,请大人验看!”
为首的统领瞟了一眼面前这人,这名村正跪在马前,手里呈着一份书简。统领用剑将书简挑到手上,仔细看着。
“你是“木兴”?”
“正是,小民木兴,两界村村正。”村正跪在地上,头埋的越来越低了。
...
“爹!我爹怎么能给那种人跪下!”
见到自己崇敬的爹爹竟然给一个无名小卒跪下,慕凡心里充满了无限的悲愤,以平时爹爹的身手,只怕是十几个步兵统领都难以战胜他。
现在!怎么会这样!
“不行,我要去帮爹爹。”
慕凡想刚站起来,马上就被慕长泓紧紧地按住了慕凡的手腕。
“你别乱动,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你先别动,先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慕凡不再反抗,静静地趴在房顶上,手里拿着的弓也放在了身后。
另一边,步兵统领手拿官籍,一个接着一个的对照村民,村里一共没有几个人,所以很快就检查完了。
“还有一个人,木凡?十七岁,村正木兴之子。在哪?”
“大人,小民的儿子外出打猎了,还没回来。请大人恕罪啊。”慕凡的爹扑在统领的脚边,带着哭腔喊到。
“快把你儿子找出来,不然我杀了你!”
慕兴脸色一顿,“儿子?我的儿子我哪知道在哪啊。官爷,您放了我们吧。”
听到这话,步兵统领立刻不高兴了,手中的刀拔了出来,架在了慕兴的脖子上。
“你再不说,我就把你头砍下来。”
...
“住手!放开我爹,我在这里!”
远处一栋房子,一位少年从房顶上跳了下来,又缓缓走过来。
“爹,我在这里,你别担心了。”
看着眼前这个少年,慕兴心里满是诧异,眼前这少年虽然衣服穿得和自己儿子一样,但脸确实是另一个人的脸。不过,既然解了目前的燃眉之急,也就顾不了这么多了。
“官爷,您看,这就是我的儿子,现在回来了,您满意了吗?”
“哼!算你走运。方圆十里就你一处村落,今日我们要借住在这里,你快些准备。另外此处村落已经被包围,一只鸟都飞不出去,你也省了逃走的闲心,快点,开火做饭。”
“行行行,官爷您先进去,绝对亏待不了您,都是今天刚打的野味。”
步兵统领点了点头,挥手让慕兴退下,而后轻声向武宦臣问道:“阁老,今天在此休息,您请吧。”
端坐马上的武宦臣没有说话,驾着白马进入了村中。
对此,步兵统领没有任何意见,他知道像武阁老这样的高手,弹指便能将自己抹杀,想再多也没用。
没过一会,他又色厉内荏的向身旁的小兵吩咐道:“把那个路上捡的人用囚车押进去。”
步兵们连声称是,随后,一匹马拉着一个木制囚笼边进了村子。
囚笼里关着的,是一个白衣青年,刻有铭文的锁链紧紧的把他束缚在笼子里,丝毫不能动弹。
这个白衣青年,慕凡是认识的,昨日慕长泓的侍卫,大念师白敬礼。
昨日与乞子午大战一场后,白敬礼倒飞而出,不知道飞到哪里了,现在看来,是被抓住关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