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里有个小辈,需要外出历练学习一番,正好最近黄昏教徒四处作乱,高等级的战斗她肯定不行,但是用普通的教徒或者传教使,应该是可以应付的,不过毕竟是一些没怎么见过血的小丫头,还得麻烦你费心了。
你也不用担心耽误工作,纳兰航不是受伤回家养病了吗?你多等几天,我写给总部的任务简报,回复也应该快到了,到时你正好和几个副手一起回苍城,我还得祝贺淮缉查…不对,应该是淮巡查高升呢~”
“大人的意思是,这个副手就是您的…”淮仁对升迁完全没抱希望,修为不到天元又没有家世后台,做个追风缉查就是顶了天了,他根本没想着会升任追风巡查。
“咯咯…总算是见识到淮巡查的迟钝了,这些都算是我的一点小礼物吧,淮巡查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总不能当个白眼狼吧?”
“都算作礼物?”淮仁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对面瑶月则投来戏虐的眼神,叩了叩桌子道:“怎么,嫌不够吗?”
“哪里敢!”淮仁感觉一个头两个大,千防万防还是着了道。
“来,咱们干一杯,提前庆祝淮巡查使高升,那家妹也要劳烦巡查使费心了!”
“叮”的一声脆响,碰过杯后淮仁苦着脸喝下杯中之物,又应付了几句后,托故提前离开了。
等淮仁走远后,瑶月才揉了揉跪的酸麻的膝盖,改为大大咧咧的将脚翘在案几上,靠着椅背悠然自得道:“呵呵,这次挖了纳兰家一记墙角,还真是舒爽无比,谁让他们整天惦记我瑶家的商会,这下傻了吧。”
瑶月又自饮自酌了几杯,无奈的叹息道:“若是家里面的几个侄子,能有这小子一半的能耐,我们那里需要这么舔着脸以大欺小,在外面做这种勾当……”
……
淮仁回到房内,皱着眉头想到:‘瑶家都开始大力拉拢我这种还没有踏入元级的武者,还是半强迫的手段,恐怕不简单…’想到这里,就有两种可能了。
第一是瑶家积弱,已经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不得不开始为之后的蛰伏做准备;第二就是最近恐怕有什么大变故,导致其野心增长,开始大力培育后备力量。
但是瑶枫身为锦衣卫的副指挥使,不说权力通天,但也是一号人物,瑶家绝对不是第一种情况;而第二种情况也不好确定,牵扯太大,不是他能牵扯入其中的,想来想去,还是以后想办法把她们支回瑶家比较靠谱,这样自己既不会沾染因果,又不会得罪人。
之后的几天等待,淮仁抓紧机会,趁着大量追风缉查都没有离开,从他们那里隐秘的打探大周世家的情况,虽然这些普通世家子弟了解的也不多,很多甚至还不如淮仁的认知,但是蚊子再小也是肉,多了解一些有备无患。
淮仁的任命书如同瑶月说的,经过几天的等待后,终于如期到达。
因为现在正处于乱局,整个柳州都乱成了一锅粥,所以本来应该他亲自前往柳元城接受授勋的仪式也暂时取消,留到日后找机会补办。
不过新配发的战甲和武器也到手了,倒是省了淮仁一笔维修装备的费用;瑶月召集剩下的还没走的一些追风缉查,简单的办了个庆祝仪式后,由瑶月为他戴上追风巡查的腰牌后,就算正式升职了。
第二天,淮仁在瑶月暧昧的眼神中,带着一个瑶家出来‘历练’,名为瑶虞的小姑娘动身返回苍城。
……
一路上淮仁一直保持着相对‘较慢’的速度,只靠轻功赶路;而血脉明显只是觉醒了小半,顶多相当与先天中后期战力的瑶虞,硬是咬着牙提气跟着淮仁,直到傍晚休息的时候,她才默默的脱掉鞋,小脚上全是被磨出的血泡破裂后表面的死皮。
她忍着眼泪拿出一把小刀将这些死皮割掉,涂上膏药后拿绷带将小脚包扎好后,才忍不住疲倦,拉下面甲沉沉睡去。
这点路程对于淮仁毫无影响,可是对于一个刚从家族温室出来,初入柳州的小姑娘讲,算是磨炼了,淮仁默默的看了她一眼后,没有言语,盘坐在山坡上开始打坐。
一夜无话,第二天当瑶虞皱着眉头醒来,才发现早就站在自己面前,身着重甲和淮仁默不作声的看着自己,把她吓了一跳,自从昨天淮仁和瑶月道别后,一路上就一句话都没和自己说;再加上淮仁本就微微下垂的嘴角,不说话的时候显得异常严厉,这时依旧一副扑克脸看着自己…
瑶虞鼓足勇气,才声若蚊蝇的低声道:“大人…有什么吩咐吗?”
“整理一下,吃过早饭后我们就出发。”
“早饭?”瑶虞迷茫的往周围看了一下,什么都没有,那吃什么啊?可是淮仁早就转身又坐回昨夜打坐的地方,一句话都没说。
她默默腰间的行军口粮,皱了皱眉头,小声说到:“就吃这些啊,大人?”
“那你还想吃什么?要我去给你打只兔子吗,大小姐?”
“噢…”瑶虞眼睛一红,有点想家了,但是想起自己临走时父母希冀的眼神和姐姐瑶月充满鼓励,期待的神情,捏了捏手里的军粮丸,眼睛一闭将其搅碎后,合着水吃了下去。
“你…吃这么多,受得了吗?”淮仁目瞪口呆的看着将小半盒军粮丸全部吃下的瑶虞,而后者则疑惑到:“那吃多少啊?”
“.…..”
半柱香后,淮仁一边捂住口鼻,一边轻轻的拍着瑶虞的背,等后者吐得七七八八后,将水壶递给她,待后者清理完毕,才忍不住调笑道:“以后记住,一颗军粮丸搅碎合着水吞下后,顶的上一顿饭的量,你这种小姑娘,半颗就差不多了。”
“那你不早说…”
淮仁两手一摊,“你没问”
“……”瑶虞气的发抖,但是衡量了下敌我战力,还是乖乖忍了下来。
接下来的后半段路,淮仁传授了她几个赶路的技巧,尽量多的将气集中到容易摩擦起泡的地方,就不用担心磨破脚掌或者其他地方了。
淮仁看着瑶虞虽然磨破了脚,但是仍然皱着眉头紧跟着自己的步伐,暗中点点头,‘孺子可教,加以时日也能成为一个不错的副手,就是需要好好教导一番就是了。’
又过了两天,因为淮仁不得不照顾瑶虞的速度,所以比预定时间迟了一天才回到苍城,淮仁升职的消息早早就送达了锦衣卫总部,郭玉锋带领一众的贩子捕快,还给他专门半了个欢迎仪式。
“恭喜大人升任追风巡查,以后我等一定在大人的带领下…”淮仁挥手打断郭玉锋的奉承官腔,“好了好了,都是老熟人了,以后办事处的事情还是你来居中调节,除非有必须我出面的大事,没问题吧?”
“嘿嘿,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郭玉锋看到淮仁还是以前那个淮仁,没有居功自傲更没有对她摆官腔。
“不过必须的制度还是得遵守的,淮大人!”郭玉锋眨眨眼,淮仁了然,私下里大家朋友归朋友,但是面子上的事还是得做给众人看,毕竟身处这个机构和制度下,有些限制还是存在的。
“这是我的副手,还得麻烦你平时带带她,刚从家里面出来的,很多常识恐怕都不知道。”淮仁拍拍瑶虞的肩膀,后者脸红到了耳朵根,完全不好意思抬头看郭玉锋。
“你啊!哪里有这么说女孩子的,我知道了,你走吧!”趁着四下无人,郭玉锋将淮仁赶走,拉着瑶虞一边走,一边给她介绍周围的情况。
淮仁则打道回府,给武馆里包括单威在内的各位打了个招呼,大家难的一起吃了个晚饭后,他便独自出门,来到了画舫,在姝筱的房间坐定后,拿出一个精巧的木盒,笑到:“上次你和我提过,郝城的胭脂水粉是附近都很有名的,可惜这次我去的时候,大部分店面都毁于一旦,这盒子水粉还是厚颜和一个同事讨来的,不会嫌弃吧?”
“公子有这份心意,姝筱就很满足了……郝城那里,真的如传闻所说,被黄昏教徒攻破,尸横满地?”
淮仁摇摇头笑到:“怎么可能,要是真的如此,我有如何能活着回来?不过确实经历了一场大战,纳兰那小子都得去一个地方疗伤了…”
姝筱放下木盒,将猝不及防的淮仁拉过来,仔细的在他身上摸来摸去,仿佛害怕他缺胳膊断腿似得。“放心吧,只是一些皮外伤,很快就好了…”
姝筱暗淡的看着将手抽回去的淮仁,有些无精打采的想到‘只恨自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儿家,不然就可以陪着公子一起杀敌…’想到这里,姝筱道:“我给公子弹一曲我家的民谣吧?讲的是为了庆祝丰收,人们载歌载舞感谢丰收娘娘的歌谣。”
“好啊,在此之前,要是能先帮我温壶酒,就更好了。”
“是,我的淮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