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民间也有不少这样被某个精怪用精傀术控制的事情发生,许多精傀术的目的也不一定是附身夺舍,而是暂时短时间吸取养份和血食,过了一段时日,那精怪达到目的,此术会自己解开,同时那个人也会元气大伤。
世人大多不知是怎么回事,以为是撞鬼中邪了,其实这种情况并非什么鬼魅作祟,那些所谓的鬼,大半都是精怪作祟,很多人因为各种原因被土木精怪所控制了。
这种术法也并不是不可解,据贾逵回忆,有些江湖门派甚至专门有治愈和克制这精傀术的法门,俗称为跳大神的或捉鬼的。
一般真正的鬼是最怕人的,这是天生阴阳相克所致,鬼不到万不得已,是很少接近人类。
一个普通人,一口阳气就能把普通鬼魂吹散,这一点远不如精怪或者妖魔强悍,精怪和妖魔要害人的话,人一般是躲不掉的,当然人如果不起贪念,精怪和妖魔也不惹你。
不过能解除精傀术的人,要到繁华点的大城或者偶遇才能碰到,这山野荒村里是不大可能有的。
……
天洪山中麓山坳里,英水河岸边一处山崖下升起了几堆篝火,一群穿着厚皮衣,身背刀剑的江湖人,正在烧烤着野味,香味飘得很远。
这是一队奇怪的群体,既像是进山打猎的猎人,有的又像是护送着家眷路过的旅人,五六十人中有老有少,分成了数个圈子。
其中人数最多的那群人锦衣皮袄,足足三十多人,升起了四五堆火,不远处还停着两辆马车,被看护的严严实实的,周围布了五六个大汉,任何人不得接近。
不过此山坳通向天洪山往北的青松岭深处,那边根本就没有几个人居住,也不知他们这帮人的目的地何在。
其中一小堆篝火前坐着四个人,架子上正转着两只肥大的野兔。
一名中年女子带着两个二十来岁长得很像的双胞胎兄弟,另外就是个十三四岁的山村少年,默默的烤着兔子,不时撒点盐吧佐料,抽抽鼻子闻味,注意力全在那上面。
“…嗯娘啊…这…已…已经开…嗨春了,咋…还…这么冷?…”
两兄弟中其中一个揣着手,不时捂捂耳朵问道,说话有些口吃。
中年女子面容冷淡,双目如电,脸颊上还有颗黑痣,一看就不是善茬,不时盯着烤野兔的少年上下打量,隐隐透着戒备,只有目光停驻在两个儿子身上时才变得柔和。
“禄儿还觉着冷吗?娘的皮袄也给你吧。”
说着话就要把身上的翻毛皮衣解下来,却被边上的另一个儿子拦住。那年轻人也不多话,三下五除二脱下自己的黑狼皮袄扔给禄儿。
只见他里面还穿了件灰色棉坎肩,肌肉隆起显得很是壮硕。
“…嗯…我不…不…”
禄儿拿着狼皮袄冲自己兄弟直摆手,他那兄弟直接站起身走过来,按住他,将狼皮袄披在禄儿身上,把领子拉严实。
“你冷,娘也冷,我不冷!”
说话简短有力,表情却与中年女子有七分神似。
中年女子欣慰的点点头笑道:
“寿儿修炼的是青霞神掌,火力旺盛,你就听你哥的吧。”
这时,不远处少年兴奋的笑道:“尹女侠,已经好了。”
说着将一只流油的肥兔子递了过去。
“这只兔子给女侠和两位哥哥吧,在下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
“多谢!”
寿儿接过来先给了娘,又拿起地上拔了毛的山鸡准备过来烤。
“我来我来,何必再占手呢,大哥先去吃吧,小弟还不饿呢。”
少年抢着接过那只山鸡,自行穿到一根树枝上又开始在火上转动起来,边烤着边有意无意的道:
“长禄大哥是畏寒吧?这兔肉虽然性寒,多喝几口酒就好了,明日俺去打只山猪来…”
忽然尹女侠在旁缓缓说道:“你这棉衣虽厚实…可此处节气胜似寒冬…比山外冷的多…看你的样子不过十三四岁,竟似不惧严寒,连我家寿儿在你这个年岁也远远不如,就连我尹二娘在这么小也比不上你…江湖上什么时候出了这么厉害的少年高手?你是什么人?…”
我了个大去的…这也能被看出破绽?
石虎无语的抬头看了眼周围,果然见几乎所有人都穿的比自己厚,基本都是皮衣里面套棉袍,还真就是自己耍单了。
“尹女侠过誉了,在下就是个山村穷小子,平时冷惯了…”
尹二娘闻言双目一亮。
“过誉?…你还读过书?不然一个村里的孩子怎么会这么说话?”
我擦…
石虎尴尬的苦笑了笑,心道这女人真不好说话,看来自己有点想差了,不该跟这一家三口凑一堆,还不如去找那一大群人呢。
此地距离胡家村以东已经近二百里,顺着英水河往上十几里就是青松岭了,那里与红松岭并列为天洪山两大神秘之地。
对于巫神所说的矿兽,他对此毫无头绪,不知道在哪,巫神所给的路线,说是在青松岭附近,战胜矿兽以后再指引他到达神秘山洞的。
因此他才想找些江湖人打听一下有关矿兽的异闻,又不好直接询问,所以刻意接近这一家人,谁想却遇到这么个难缠的女子。
“尹女侠真是…真是好眼光…在下确实读过几天书。”
“哦?在哪里读的?…是镇上的义社?…哪座府城里的学痒?…该不是烈阳学院吧?…”
石虎脑子里飞快的转着,根据贾逵的记忆,他知道义社、学痒和学院,就是这个时代三种等级的教育体系。
有心编个瞎话,但万一那女人再问:老师是哪个该怎么办?
真想站起身来破口大骂:你特么管得着吗?!
可他不能这么做,翻脸容易,真打起来他不一定是对手,而且前面的努力就全废了,他只能靠自己两眼一抹黑的瞎撞。
“咦?好香的兔子肉啊,尹二娘,不介意分我点吧?”
正在不尴不尬中,又走来几位结伴的江湖人,人人背上背着一只小巧的箱子。
一个头戴斗笠的大汉,一个瘦小中年汉子,一个农夫模样的憨厚年轻人,最后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却剃着大光头,脑袋上明显的两颗戒疤。
几个人都身背兵器,说话的是那头戴斗笠的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