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蹦蹦跳跳的来,看了看林岳的成果,脸色突变:“不好,你凿到龙脉了!”说完就消失不见了。
小男孩刚说完,整个环形山壁颤动起来,随后,空中冲下一条巨龙,巨龙体型大到盘着才能待在山壁包围圈中。
巨龙身体沿着山壁盘了两圈,将林岳姜瑶包围,龙身前端小半部分直立,面向二人,两只巨大的前爪在二人面前不停地晃动。
一声刺耳的龙吟之后,强大的威压散发开来。亘古,沉重的声音从龙嘴传出来:“谁在打扰本尊休息?”
神龙威压之下,姜瑶不敢抬头直视。林岳将姜瑶挡在身后,丝毫没有显出怯意,直面神龙,说:“神龙前辈,晚辈被困于此,想凿开山壁出去,不想惊扰到了前辈,还望前辈见谅。”
“哦?”神龙的声音依旧亘古沉重:“见到本尊你不害怕吗?你是不把本尊放在眼里?”说完又是一声龙吟。
林岳面不改色,说:“神龙前辈,晚辈并非没把前辈放在眼里。世人多敬畏神龙,而我对前辈,有敬而无畏。之前确实多有得罪,神龙大人若要处罚,林岳受着便是。”
姜瑶欣赏地看着林岳:眼前的这个人,这个……男人,很勇敢。不知道神龙会怎样处罚他。
神龙突然收起威压,说话音量也降低了许多:“无趣,无趣!”
这一变化搞得林岳姜瑶摸不着头脑。
没了威压,姜瑶感觉轻松了许多,也能直面神龙了。
姜瑶刚想说些什么,神龙先开口了:“难得见到生面孔,本想吓唬吓唬你们,你这小子竟然不怕我的威压,没意思。”说完,飞走了。
林岳姜瑶面面相觑。
四周山壁忽然开始坍塌,隆隆巨响震得林岳姜瑶耳膜生疼,飞扬的尘土更是挡住了二人的视线。
神龙的声音传来,充满紧张,急促:“不好,异煞入侵,快到我背上来,我带你们离开幻镜!”
林岳和姜瑶被神龙之力卷起,拖到了龙背上。
林岳问:“神龙前辈,您知道这是幻镜?异煞是什么,会不会也是我们的试炼?”
神龙回答:“来不及详说,简单告诉你吧,我是你试炼的考官,但异煞不是,它们是来自异界的强大恶魔,它们入侵的不是你们,是整个幻镜!抓稳了,幻镜出口马上就到!”
神龙高速飞行,忽然间,空中撒下一张巨大的网,将神龙,林岳和姜瑶一同网住,拖到地面上。
三个长着男人模样的异煞走过来,其中一个砸吧着嘴,说:“收获不错,有龙肉吃了。”
神龙蓄力突然冲破巨网,被巨网挂掉了数片龙鳞。
神龙破网后一飞冲天,对地面上的林岳姜瑶大喊:“我去请须臾长使,看能否来得及救你们!”片刻后便不见了踪影:
一个异煞说:“该死!龙肉没得吃了!算了,总算还有收获。把这俩人交给幽娘处置吧。”
二人被捆着带走,穿过一道传送阵,到了一个洞府。一个妇人在洞府中百无聊赖的度着步子。这妇人便是幽娘,一个女异煞。
幽娘见众人到来,对着几个男异煞中领头的那个说:“哎吆,均哥儿抓到好玩意儿了啊,快让我看看!说着便朝林岳姜瑶那边走去。”
那个被称为均哥儿的男异煞伸出右臂挡在幽娘身前,说:“给你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晚上与我成那好事。”边说边露出奸笑。
幽娘手帕一挥,划过均哥儿的脸,笑着说:“死鬼,就知道你要提这茬。答应你了,反正老娘也没少让你占去便宜,也不差这一次。你们先出去,我先好好玩玩儿这俩,你晚上再来找我。”说着便将均哥儿往门外推,而对另外两个男异煞,则是直接轰了出去。
幽娘将林岳和姜瑶各自绑在一张椅子上,让二人在桌子两端面对面坐下,离开一小会儿,之后端着三杯酒回来,放在林岳面前。
幽娘媚笑着,说:“这位小哥哥,想不想让我放了你的小娘子啊?”
林岳没说话,姜瑶开口了,说:“一把年纪了,叫他小哥哥,你真不知羞!”
“闭嘴!”幽娘发出一道异煞气息袭向姜瑶,姜瑶嘴巴闭上无法再张开。
“小哥哥,说话呀!”幽娘继续媚笑。
林岳想说姜瑶不是自己的小娘子,可此刻不是解释的时候。林岳说:“要怎样才能放了她?”
幽娘从林岳左侧走到右侧,又走回来,在林岳背后来回绕着半圆,边走边说邪魅的:“这三杯酒有两杯是剧毒。给你一个机会,喝一杯,不管是否有毒,我都会放了她;你要是侥幸没中毒,也可以与你的小娘子一起双宿双飞,我绝不阻拦,小哥哥,你看如何?”
“当真?”
“你有的选吗?”
林岳不再搭话。他看着眼前的三杯酒,选择了左边的那杯。
幽娘媚笑着说:“这毒可厉害着呢,别看你是仙身,和错了照样得死。”
姜瑶看着对面端杯的林岳,不住的摇头,示意他不要喝。
林岳说:“姜瑶,拜托你一件事:要是我没能回去,去趟青宇仙山,替我和师父说一声。”林岳突然又摇了摇头,说:“算了,还是别去了。两个月了,想必师父他老人家早当我失踪了。还是不要让他知道,免得徒增伤心。”说完不再犹豫,杯中酒一饮而尽,丝毫不理会姜瑶的摇头。
杯酒下肚,钻心绞腹的疼痛立刻袭来。林岳痛苦的趴在桌子上,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滑落。
姜瑶不再摇头,两行清泪顺着双颊留下。他感动地看着林岳:眼前的这个男人,喜欢她。
此时,场景变化,一轮圆月挂在天空,而林岳姜瑶二人,已经不再被捆着了,林岳也不再有事,而姜瑶,也能开口了。
二人并肩席地而坐,一同赏月。这月夜,只有太阴,没有玄阴。
“原来我们还是在幻镜中,那异煞也不是真的。”林岳说。
“嗯。”姜瑶回答。
“月光好美。”
“嗯。”
“瑶儿……”林岳突然冒出这么一个称呼,自己吓了一跳,想要解释却不知如何解释。
“嗯。”姜瑶没有多说话,依旧是一个字回答了林岳。之后,将头靠在了林岳的肩上。
过了一会儿,二人起身打算继续幻镜历练,一拄杖老者飞过来,落在二人身旁,。
老者看着林岳开口说:“不错。每个来幻镜试炼的人都有收获,可小娃你的收获最与众不同,纯真的爱情。”
林岳没解释什么,问老者:“前辈是?”
老者微笑着回答:“前辈就免了。我是这须臾幻镜的管理者,须臾长使。你们该出去了。”
不等林岳回答,一挥拐杖,飞走了,继而整个世界变得模糊,浑浊,最后化为一片混沌。而此过程中,须臾长使的声音回荡在林岳姜瑶的耳中:“世间须臾,幻镜数月。回去吧,从哪来回哪去,从何时来,回何时去。”声音停止之时正是世界完全化为混沌的那一刻。随后,相反的过程开始,混沌又逐渐清晰起来,最终,眼前的世界完全明朗了。
林岳看着眼前的世界,还是那座找到瑶草的山,也还是那个进入幻镜时的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