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壮可不想在阿莲和房东的婆娘这两个女人面前自挫勇气,因此对于她们提的条件,无不答应,事实上,他实在是存了轻敌的心,觉得女人就是女人,哪怕是两个女人在一起,又能把他田大壮怎么样?
可是,田大壮这一次实在是错了,不单错了,还错得非常离谱——阿莲和房东的婆娘,确实是女人,但是女人也不都是一样的,有些女人,哪怕最强壮的男人,在她们面前,也不一定能招架得住。
其实阿莲敢于“挑战”田大壮,是有原因的,她对田大壮的了解,远远要超过田大壮所知道的程度——这其中,就包括对于田大壮酒量的了解。
说起来一点都不让人惊讶,在上次和田大壮一起吃饭的时候,最终以田大壮醉酒收场,而就在那一次,在随后的回忆分析中,阿莲已经轻松掌握了田大壮有几斤几两——就冲这样的斤两,阿莲自忖哪怕对方不以一当二,她也有绝对的胜算。
那可不是,喝点饮料算什么,对于她阿莲来说,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更重要的是,饮料中除去田大壮拿来的那些不算,她自己买的那些,可都是她平时爱喝的哟。
话又说回来,就算不看她买的饮料,是她自己喜欢喝的份上,只要是田大壮买的饮料,不管是什么,想来她喝下去的感觉,都会甘甜如蜜从嘴上一直甜到心里吧?
所以,阿莲才不怕田大壮豪爽的背后,到底有什么她无法承受的深度,事实上,她有着绝对的把握,能在这一场战役中,不单保证自己始终可以立于不败之地,而且,如果她愿意的话,应该还可以将田大壮掀翻马下。
不过,这只是阿莲对于自己实力的评估,具体结果如何,她当然自有分寸,至少,在于田大壮的较量当中,她存的可不是什么争强好胜之心,更没有把打倒田大壮当成某种快乐的变态想法。
阿莲所想的很简单,但是也非常重要,这又简单又重要的想法,可以归纳成一句话——整个过程,或者说最后的结果,对于她和田大壮的关系,有着明显或巨大的益处没有?
如果没有,那也要有着可以预见或者潜在的益处,否则,就不应该成为她阿莲考虑直至实行的出发点——是的,她所想的一切,以她和田大壮未来的相处为重,其他的,都可以忽略,也不应该进入她阿莲的关注重点。
结果呢,果然一切如阿莲所料,自以为不会输给两个女人的田大壮,很快就落在下风,可是田大壮并没有敏锐地意识到这一点,他还以为这只是一开始,些许的挫折怕什么,因此,他不仅没有退缩,反而更加坚定了态度,要和阿莲以及房东的婆娘奋战到底,决不认输服软。
看起来你来我往风平浪静的饭桌,转眼变成了一场不动声色的厮杀,阿莲自不必说,房东的婆娘同样不是一盏省油的灯,自从阿莲把她拉过来后,她就差不多坚定地站在了阿莲这一边,认定她和阿莲才应该是同盟——至于请她吃饭的田大壮,如果没有阿莲,谁知道他是谁呀,更何况,阿莲还是她的房客呢!
可怜的田大壮,哪里是两个厉害女人的对手,很快,他就在杯中之酒和对面两位“女战士”的双重夹击之下,认输也好,不认输也好,变得眼神迷离起来。
房东的婆娘面有得意之色,悄悄地冲着阿莲使了个眼色,似乎在炫耀,又似乎在邀功,更似乎是在提醒阿莲,再加一把劲,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关键时刻,不把对面这个壮硕的大块头摞倒,就显不出她们的本事!
阿莲会意地点了点头,田大壮能喝多少,喝多少到什么程度,她想要达到什么效果,才是最佳的——所有的这一切,她现在心中已经了然,但是,不管如何,今天房东的婆娘都是她异常出色的搭档,没有对方的大力协助,单单指望她阿莲一个人,虽说她能够轻松自保,但是想要让田大壮吃败仗,想要赢过他,而且还赢得如此轻松,那注定是不太现实的事情。
在配合默契地让田大壮又灌了几杯酒后,阿莲也悄悄地向房东的婆娘使了个眼色,怕对方不能清楚明白她的用意,趁着田大壮举杯的当儿,阿莲附在在房东婆娘的耳边,低低地耳语道:“不能再让他喝啦,要不然,我们可背不动他,除非把你家老公喊过来。”
房东的婆娘先是一愣,但很快便认同了阿莲所说的,觉得这话不无道理,于是朝阿莲轻轻一笑,示意她放心。
喝完酒放下杯子的田大壮,还不知道对面的两个女人,已经刚刚达成了新的共识,而他,也在不知不觉间,逃过了完全被灌醉的“可怕”命运,就这样糊里糊涂地捡了个天大的好处。
此后,田大壮的记忆就有些混乱起来,他只记得最后和阿莲和她身边那位房东的婆娘分开之时,本以为她们会一起走,而他一个人回去——纵然他直到起身时,才发现自己有些脚步虚浮,像扎不下根的浮萍,明明感觉脚踩下去了,却总怀疑自己是不是踩在了棉花上,总觉得步子迈得没有那么实在,但是田大壮相信这种感觉只是暂时的,只要他多走几步,适应一下,应该就会没有问题的——毕竟,这一次,比起上次阿莲请吃饭的那次,可不是好了一点两点。
田大壮心里,甚至还有几分说不出的欢喜,这欢喜并不仅仅是因为他顺顺当当地请了阿莲,还了对方一个人情,见证了他和阿香之间,多多少少,还有那么一丝联结,同时也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现在更像个男人了。
是的,这种感觉异常清晰和确定,这绝对不是因为他田大壮喝了酒,头脑混乱,而是有着直接证据的事实。
虽然,这事实,也和酒,有着扯不开拉不断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