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厂哥厂妹 > 第七百五十二:徐哥谢谢你
    对于邀请阿莲的时候,顺带把头儿徐有利捎上,田大壮心里还真是没有一点底,毕竟,今天晚上是他先请的人家阿莲,现在再把徐有利也捎上,到底算是哪一出戏?

    但是冲着他和徐有利的关系,田大壮觉得未尝不可一试,就算徐有利不答应,应该也不至于为此心里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吧?

    再说了,今天晚上的聚餐,加上他和阿莲,再算上徐有利的话,也差不多等于他们本工厂的普通员工聚餐了,只有阿莲的房东是外人而已。

    如果顺利的话,四个人在一起吃饭,显然气氛会更加热烈,这正是田大壮希望看到的场面,不管怎么说,应付冷场这种事,田大壮既不喜欢也不拿手,所以,一般情况而言,他还是更喜欢热热闹闹的感觉。

    这样想着,趁着还没有下班,田大壮果然屁颠屁颠地跑到徐有利身边,和对方直接讲了自己的想法。

    田大壮没有隐瞒,老老实实地告诉徐有利自己今天晚上的安排,同时也稍稍说明了一下选择阿莲房东作陪的理由,主要因为阿莲是个女的,这就决定了找工厂中的男员工相陪,对于阿莲和对方来说,可能都会感觉不太方便,这也等于间接告诉了他的头儿,不请对方,确实是有原因的,而这个原因,其实是为了对方的好处。

    徐有利笑眯眯地看着田大壮,田大壮总觉得徐有利那笑容里面,含有一种什么特别的东西,但到底是什么东西,田大壮说不清楚,他只知道面对徐有利这样的笑容,突然有种感觉,觉得自己有点太那个,那个想得太多了一些。

    “好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想问的是,既然你前面这样想,后面为什么又不这样想了呢?”

    田大壮被徐有利这看似普普通通的一句话问得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可不是嘛,如果他前面不邀请徐有利,现在又跑过去要邀请人家,那是不是告诉对方,前面觉得对方不合适,现在又觉得合适了呢——妈呀,这中间的事情,不能想,越想越乱!

    着急忙忙间,田大壮脱口而出:“那是因为,因为你说今天晚上让我和你出去喝一杯,而我刚好已经先请了阿莲和她的房东,所以自然就去不了,也自然觉得不好意思,于是就想着不如把你也拉上,合适不合适什么的,变成次要的了,反正现在已经请了阿莲的房东,也不多你一个男人,而且,而且人多一些,不是更热闹一些吗?”

    “哈哈,你这傻大个,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放心,你不解释,我也不会怪罪你什么的,只是,今天我真不想去,换个时间吧,我只想请你喝酒,明白了吗?”

    徐有利说着,故意把那个“只想请你”加重了几分语气,让田大壮听得一愣一愣的,更让他惊愕的是,在他还没有缓过神来时,徐有利伸手在他的脸上缓缓抚过,似乎是在调笑他,似乎是在安慰他,又或者,人家什么意思也没有,就是想借着这样一个小小的举动,表明他们之间非同寻常的关系——这样的关系,绝不会因为一点点意外的插曲,而受到什么不良的影响。

    不管如何,田大壮对于徐有利这一举动感到很舒服,也很温暖,他甚至在心里想,自己漂泊在外地,某种意义上是真正的举目无亲,但是某种意义上,他身边的很多人,其实都那么善良,那么诚心实意地待他——马老板马姐就不用说了,田大壮早已把她看为自己真正的姐姐,现在,没想到,徐有利也和他越来越亲近起来——有这些人在,他就不能说自己在外面是举目无亲的人。

    所以,在这个意义上来看,虽然他确实是一个人孤身在外,但是,身边有这么多可爱的人,他其实一点也不孤单,并且,他们都可以看成是他田大壮的亲人。

    田大壮很想抓过徐有利的手,让自己的脸在那手上多贴靠一会,让那手更长时间地停留在自己脸上,轻轻地抚摸着——这样的动作,本来马老板来做,可能会更自然些,可马老板毕竟是个女的,而徐有利就不同,这个以前的对头,越来越像自己的大哥哥——但是,田大壮还是强忍住自己心里的这份冲动,静静地站着,一动也没有动,任凭徐有利的手在他脸上慢慢地划过——他怕自己一不小心控制不住自己,抓过徐有利手的时候,眼泪会不自觉地掉下来。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也太让人不好意思啦,他都这么大的一个人,居然还在别人面前随随便便哭鼻子,就是徐有利不当场笑话他,他自己都会觉得无比尴尬呢。

    不过田大壮控制是控制住了,但他却没有办法控制得那么彻底——他的鼻子,还是轻微地抽动了几下,呼吸,也变得有点异常——而所有的这些,对于近在咫尺的徐有利来说,是不可能不被一一捕捉的。

    更何况,徐有利在伸手出去的时候,自己也被自己这个举动吓了一大跳,他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做这样的动作,也正因为这个缘故,他其实在有意无意中,特别留心田大壮的细微反应。

    田大壮就那样定定地看着徐有利,看得徐有利不知道田大壮为什么这样看他,看得徐有利心中有些慌乱。

    徐有利不作声色,虽然心里面被田大壮这种定定的目光看得招架不住,但外面上仍是往常那般云淡风轻,淡淡地留下一笑,转身走了开去。

    “徐哥,哥,谢谢你。”

    身后传来这熟悉的声音,却用这无比陌生的称呼来喊他时,徐有利身形顿住了,田大壮的一声“哥”让他既是羞愧,又是感动。

    但是徐有利还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既是羞愧,又是感动——他在羞愧什么?羞愧自己所作所为并不够好,并不足以田大壮喊他一声“哥”?他又在感动什么——同样,也是因为田大壮的这一声呼唤,消融了他和田大壮之间最后的一点距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