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说。”凤君墨将清娴的手握住,抓在自己的手中:“他们应该和穆月来自一处地方——碧海青天宫。”
“碧海青天宫?”这个名字,清娴从来没有听过,一双眸子好奇的看着凤君墨。
凤君墨默默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说道:“世人只知道天下四分,天凤、天龙、东玄、岐月,却不知四大国以及其他蛮荒之地都由三大隐逸世家控制。”
“这个倒是真没有听过。”
“毕竟此事乃是各国高层的秘密,一般只有少数皇族才有资格知道此事。所以当初我才叫你不要调查穆月。
如果有普通人知道了真相,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选择一个隐逸世家成为它的成员,另一个就是死。”
凤君墨的气息扑在清娴身上,清娴嫌弃的把他推开,瞪了凤君墨一眼。
“能不能好好说话了,总想着占我便宜。快说那三大隐逸世家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凤君墨无奈的只能隔远了坐着拉着清娴的手道:“三大世家,乃是通冥幽境、碧海青天、绝域雪山。
传言说是从天地初开之时便存在的世家,还有传言说这三大世家都有仙人坐镇。
当然,有仙人什么的都是骗人的,不过他们的功法的确有延年益寿的作用。这三大世家的存在是为了守护星源碎片。”
这信息量太多,清娴整理了一下,好奇的问道:“星源碎片,那是什么?”
“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只听说收集了所以的碎片可以让人长生不死,可以让人起死回生。”
“这么玄?有人相信?”
清娴是不大相信这种东西的,历史上许多纷争不就是这种不负责任的流言引起的吗。
“有人相信,而且深信不疑。娴娴可知道风云王朝是如何灭亡的?”
“风云王朝国君昏庸,民间疾苦不断,导致人们反抗,分裂出了天龙、天凤两国。”
清娴想起史书上的记载,当初虽说是天下三分,实际上却是风云王朝独大,东玄、岐月俯首称臣,年年朝贡。
可惜的是风云帝国的凤枭帝肆意妄为,风云帝国一夕之间覆灭。
凤君墨却笑道:“其实不然,当时的风云王朝国君着实是一代霸王,有勇有谋,他的国土不断的侵袭东玄,岐月,是差点成了一统天下的人物。
可惜他太过贪心,不仅想成就霸业,还想得到所以的星源碎片,妄图长生,最后在三大世家的干预下,风云王朝分崩离析,成了天凤、天龙二国。”
“那这个星源碎片他可收集齐全了?”
“自然没有,星源碎片分成了好几份,当时分别藏在三大国和三大世家,若想拿到完整的星源图,实力必须在其他两大国和三大世家之上。
凤枭帝虽然是一代霸主,可是实力远远比不上三大世家的继承人,想要收集星源碎片,拼凑出完整的星源图不过痴心妄想罢了。即使是三大世家也没有这样的人物能做到。”
清娴点点头:“照你这样说,要拼凑出完整的图谱,这是与世界为敌。那要拼凑出来的确不是常人能做到的。不过这星源碎片长什么样子啊?你看过吗?”
凤君墨摇了摇头:“星源图具体什么样子我也没有见过,因为天凤的星源图二十年前已经被偷走了。”
“好吧,我有些懂了,就是说三大世家是守护星源图的,而且他们势力很大,那碧海青天为什么找上我?”
清娴想不明白,对于那样的世家,自己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但是却派人在自己身边潜伏两年之久,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个我也很想知道。”
凤君墨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碧海青天的人,绝对没安好心。
清娴眯着眼睛打量了凤君墨一阵:“你不是碧海青天的人?看你对三大世家这么了解,一定有问题。”
凤君墨靠近清娴:“不管我是什么人,我都是娴娴的人啊。”
清娴脸色微红,连忙捂住脸,瞪了凤君墨一眼:“哼,你不告诉我就算了,我总会知道的,到时候再收拾你。”
凤君墨笑着将清娴拦进怀里,他可是准备了成亲的惊喜,怎么能现在就告诉娴娴。
突然一个人出现在花厅的十步开外,那人站在外面拱了拱手。
“爷,凤帝请您进宫一趟,有事相商。”
凤君墨神色不愉:“不去。”
“爷,凤帝说是大事儿,关系甚重,让爷一定要去。”
清娴推了凤君墨一下:“快去吧,说不定真有急事。”
凤君墨看了看清娴:“娴娴,等我回来,带你去郊外狩猎。”
“好。”
清娴笑了笑,凤君墨离开了花厅。清娴一人坐在花厅,嘴角的笑容慢慢淡了下来,毕竟跟了自己两年的人,居然是别人安插在自己身边的人手,清娴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桌子。
坐了好一会儿,清娴还是决定直接相问。
“花弦。”
清娴叫了一声,虽然花弦离得花厅较远,但她的功力,却能听得清楚,于是不到一会儿花弦就走了进来。
一张可爱的娃娃脸,依旧如同往常一样笑道:“小姐有什么吩咐?”
“你没有什么话同我说吗?”清娴坐在雕花木椅上,一副懒散的样子。
花弦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嘟起嘴来道:“小姐,花弦近日可没有做坏事儿。”
“是吗?那你下去把月弦叫来。”
花弦手中一紧:“小姐。”
“去。”清娴声音淡淡的,却是不容抗拒。
花弦退了下去,找来月弦,自己也跟着来了。
“月弦,你可有什么话要同我说。”
一向冰冷的月弦听了清娴的话,点点头:“有。”
“那你说。”
“我和花弦是碧海青天的人。”月弦一如往常一般的漠然,说了这句话,她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犹如每天清晨叫清娴起床时的表情。
“月弦!”花弦扯了扯月弦的衣袖。
清娴握着杯子的手有些发紧,月弦,从来不对她说谎:“为什么来到我身边。”
“碧海青天天宫宫主的吩咐。”
“目的。”
“监视小姐,促成小姐与无名的恋情。”
“为何?”
“不知。”
“你们宫主为什么找上我?我与碧海青天有关系?”
“血亲。”
清娴挑了挑眉头:“哪儿来的血亲?”
“不知。”
“那你可知道穆月为何来云府。”
“教导小姐武功。”
清娴揉了揉眉头,问完了该问的问题,看向两人:“好了,你们俩走吧,以后不要出现在云府了。”
毕竟跟了她两年,她不忍心杀了二人。
月弦底下手,手中匕首乍现,银光一闪,清娴一惊连忙上前,想要握住月弦的手,却是慢了,那把匕首没入了月弦的胸膛。
清娴瞪大眼睛:“月弦你干嘛!”
花弦站在一旁,眼中带着一丝冷漠:“碧海青天的规矩,透露消息者,死。背弃主上者,死。被带进刑堂只会生不如死,所以很多触犯规矩的人宁愿选择自杀。”
清娴看都没看花弦,用内力稳住月弦的心脉,伸出手来:“定心丸。”
花弦从衣袖里掏出一个蓝色瓷瓶,恢复了笑意:“小姐,给。月弦未免太守规矩了,虽然我和她互相监督,但相处两年,总不会为了这一点小事出卖她不是?”
之所以派两个人来到清娴身边,不仅是为了方便看着清娴,还为了两人互相监视。
若一人坏了规矩,则有另一人告诉上面,毕竟人心最难策,她们从来不敢互相信任。
清娴倒出一颗药丸护住月弦的心脉。
“碧海青天,我不会去的。”
花弦依旧如以前一样,乖巧的笑道:“这件事情,小姐说了不算数的。”
看了看地上躺着已经失去意识的月弦,花弦才说道:“看月弦这样,应该听不到我说话了。我倒是可以回答小姐的一些问题。
碧海青天那位宫主是小姐的外婆,而那穆月乃是碧海青天第三峰的主人,小姐的外婆想要接小姐回碧海青天,但小姐现在的武功实在不行,碧海青天以武为尊,即使是那位的血亲到了那里,怕是一天过后,骨头渣子都剩不下了。”
清娴深深看了一眼花弦:“你们、算了,带着月弦走吧,看在两年情谊的份上,我希望你能治好她。”
“小姐真是心善,不问问我们为何要将木偶傀儡放在小姐床下吗?那可是要杀了小姐的木偶哦。”
“那你说说是为何?”
“因为这是碧海青天和杨家的交易,杨家以为小姐欺负了四小姐,想要小姐性命,而我和月弦任务已经完成,于是上面派发了命令,就算小姐没有发现这次的事情,我和月弦也是要离开的。”
听着花弦话里有话,清娴揉了揉额头:“你究竟想说什么意思?”
花弦露出一个可爱的笑意:“碧海青天的人为达到目的会不顾一切,包括小姐您和身边人所有人的性命,小姐以后的日子会杀机重重,为了我们日后能相见,所以小姐要好好习武哦。”
花弦行了个礼,抱着月弦离开,速度快的让人猝不及防。清娴看了看手中消失的月弦,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碧海青天宫?这究竟是个什么所在,而且为什么要找自己回去。
……
皇宫麒麟殿。
凤帝坐在龙椅上,神色严肃,凤君墨站在台阶之下。只有两个人的宫殿此时很是静谧。
“我不同意。”凤君墨语气平淡,不带一丝情感。
凤帝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的凤君墨,没有了平日里的优柔寡断,反而一脸坚定。
“今日朝堂已经定下了,云家长女云清娴必需参加铜雀台争霸,你无权更改。”
静默了片刻,凤君墨浑身寒气消散,只是一脸冷漠:“既然是凤帝决定,我也不多说了。”
铜雀台争霸危险重重,让娴娴去参加铜雀台分明就是让她去送死,然而君有令,民不得不从。既然非去不可,他的妻自然由他护着,不管去哪儿,他都会陪她。
看着毫不犹豫转身离开的凤君墨,凤帝猛地站了起来:“你给我站住!”
凤君墨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何事?”
“你不能去铜雀台。”
凤帝自然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在想什么,如果云清娴当真是云从海的孩子,他即使抵触,也不会反对,可是云清娴偏偏是云惜白的孩子,那个可恶的云惜白……
凤君墨冷笑一声,抬腿就往外走。
见凤君墨不理会自己,凤帝愤怒出声:“不过是个女人!你居然愚蠢到跟她一同去铜雀台受死!”
“不过是个女人?”凤君墨轻笑了一声,带着微微寒气:“凤帝如此看轻女人,难怪当初就那样丢下心爱的女人在虎狼圈内不闻不顾十几年。”
凤帝神色一凛,抿了抿嘴:“莫要拿你母亲说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我知道。”凤君墨转过身来:“你只是力不从心,连心爱的女人都守不住。而我和你不一样,我能护住我爱的人,她会永远待在我的身边。”
凤帝实在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可知道云清娴究竟是何身份就敢说出这样的话。”
他本想以云清娴去铜雀台为要挟让凤君墨放弃与云清娴成亲,可没想到凤君墨根本不接招,他从没想到自己冷心冷清的儿子有一天居然对一个女人如此执着。
“云家嫡女。”
凤帝威严的声音响起:“她不是云家嫡女,她是云惜白的孩子,那个害死前任凤帝的女人留下的血脉,所以你不能娶她。若是你答应了不在与她联系并送她离开凤都,我便不让她去铜雀台。”
“不是云家嫡女又如何,不管是那云惜白还是前任凤帝,和娴娴都没有关系,我会和娴娴一同去铜雀台,其他的就不劳凤帝费心了。”
有他在,没有人能动他的娴娴,不过区区一个铜雀台,走一遭又如何?
凤帝眉头一拧,这个世上能难倒他这个儿子的事情的确少之又少,不说他的武功天下少有人及,就说他的地位,那也是少有人及,但是云清娴绝对不能和他儿子在一起。
“你可知是云惜白偷走了我天凤的星源碎片,这样也没有关系吗!”
凤君墨面无表情:“原来是她偷的。”
看着凤君墨那一副原来如此的冷淡模样,凤帝生气不已:“什么叫原来是她偷的!星源碎片可是事关天下苍生,你身为北冥首领,自然不能再娶她的女儿,若是北冥的星源碎片被盗……”
凤君墨眼中一片冷漠:“天下苍生与我无关,只有娴娴与我有关。”
“你、”
凤帝气的想骂人,果然云清娴和她娘一样都是妖女,她娘骗了自己兄长,她骗了自己儿子。他儿子这表情分明与十四岁初来凤都一样,对世间毫无兴趣。
在这几年,凤君墨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丝人气,结果没成想是为了那个小妖女!
感觉到凤帝的杀意,凤君墨缓缓说道:“父皇,你若要娴娴的性命,我便让整个天凤陪葬。”
他不会杀凤帝,却可以夺了他心中最在乎的天凤国,如果说最开始凤帝是因为义务而当了这个皇帝,之后却是因为辛苦经营,对整个国家有着深厚的情感,若是凤帝现在最在乎的是什么,自然便是天凤国,这便是凤帝的软肋。
冷漠的话敲在凤帝心头,凤帝心头一颤,气的手止不住的抖。
“为了一个女人!你就要全天凤人陪葬,你是疯了不成!”
凤君墨漆黑的墨瞳看着凤帝,里面是前所未有认真。
“天凤是父皇心中最重,娴娴是我心中最重,仅此而已。”
一身黑衣独立在那里,长身玉立,姣好的五官一片冰冷,让人看了都不自觉打个寒颤,却在说到心爱之人的名字时带着独有的温柔。
凤帝一愣,从这个孩子十四岁到了凤都,他便一直把他当成孩子,纵容着他的任性,而此时,他突然发现这个孩子长大了,虽然对一切漠然,却好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道路,而那条路上……只有云清娴这个妖女!
“你、”凤帝颓废的坐下:“走吧。”
凤君墨转身走出了麒麟殿,没有一丝留恋。
凤帝露出一丝苦笑:“珍儿啊,这个混小子,我是在管不住了。”
麒麟殿的门打开了,一个老太监迈着小步子快速的走了进来。
“陛下,太子还在外面跪着,已经一天一夜了,怕是久了落下病根啊。”
老太监一脸焦急:“而且事情查出来,秦家虽然有参与,却不过是分家惹得祸事,与太子无关,您看这……”
凤帝摆了摆手,制止他说下去:“让他进来。”
这一个两个的,没一个是省心的。
太子跪了一天一夜,站起来已经很费力了,于是在仆从的搀扶下进了麒麟殿,太子见了凤帝,挥退仆人,跪在地上。
“父皇,此次杜水盐案,是秦家失职,是我失职未能约束秦家,还望父皇不要惩罚母后,母后辛苦为父皇操持后宫,朝堂之事从不参与。”
说着说着太子声泪聚下:“父皇罚儿臣便好,儿臣愿随秦家被贬北荒宁古塔……”
太子惨白着一张脸,艰难的跪在麒麟殿上,声音嘶哑,形容憔悴,一双眼睛犹如死灰,仍旧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凤帝坐在龙椅上,语气柔和道:“此事还未查明,你仍旧是太子,皇后仍旧是皇后,来人,带太子回宫休息。”
太子暗暗抹掉眼角的泪珠:“谢父皇,儿臣告退。”
宫仆将虚弱的太子扶出门去,太子低着头,眼中精光一闪,居然真如妙儿所说,这苦肉计还是有点效果。
凤帝看着太子离去,又瞥了一眼案桌上的奏折,这是各地联名写的请愿书,请求原谅皇后,他都不知道她的皇后是个大善人,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以秦家的名义周济百姓、修缮学堂和医馆,做了不少好事儿。
而且昨夜柳大人受不了压力畏罪自杀,留下了罪己诏,将自己的罪行一一罗列。
他的大儿子被锁在东宫,自然不知道这些消息,他能抛下太子之位换取皇后出冷宫,替母受罪,也算得上是宽厚孝顺。凤帝如此一想,更坚定了不换太子的心思。
……
云府梧桐院,清娴撑着下巴思考人生大问题,‘碧海青天’四个大字一直萦绕在脑海。
“碧海青天究竟是什么鬼。”
清娴现在是充满了好奇,关于月弦花弦此次的任务,关于她的那个所谓的外婆,还关于碧海青天那个神秘又危险的地方,她都充满了好奇。
月弦和花弦的话就好像给人讲八卦讲到一半,挠的清娴心痒痒,可是她现在又不能去问唯一知道情况的穆月。
“啊,凤君墨,你快点回来。”
清娴趴在桌子上低声嘟囔着,凤君墨肯定知道些什么。
一个丫鬟跑了进来:“小姐,老爷回来了,让您去习武场一趟。”
清娴听了,抿着嘴慢悠悠的站了起来,臭老爹这个时候找自己干什么?
清娴不慌不忙的拿了张纸写了几个字给鸣琴,递给了那小丫鬟:“把这个送给鸣琴,一定要亲自给他。”
“是。”
那小丫鬟拿着信纸慢慢退了出去,院子里的仆人都是她天机阁的人,现在花弦和月弦走了,她得把雪弦和月弦弄过来一个帮她打理梧桐院才行。而且还是要查一查碧海青天,既然不能明着查碧海青天的人,还不能从侧面打听一些东西了?
清娴想了一路来到了习武场,只见云从海站在习武场中,威武高大的身躯放着冷气,脸上犹如行军打仗一般严肃。
清娴意识到不对劲,加快了步子:“老爹,怎么了?”
“今日朝堂,凤帝下令,今年让你去铜雀城。”
清娴一听,蹙起眉头,凤帝这是想要自己的性命?
云清姗看大家一脸严肃,插嘴问道:“铜雀城,那是什么?”
云从海环视一周,看向清娴,眉头拧成了一块:
“铜雀城,又叫铜雀楼台,位于天凤、天龙、东玄、岐月四国交界,它本来是曾经一代风云帝王收集众多美人居住的地方,但随着风云帝国的衰落和铜雀台的慢慢扩建,它逐渐变成一座军事性的城池,此城实属宝地,物产丰富,土地肥沃,成了四国竞争的目标。但是城池内机关重重,由精铁铸成,坚不可破,四国一直未能如愿。
在三十年前,四国初定,铜雀台成为独立于四国外成为独立的城池,但因为地理位置特殊,铜雀台的人害怕四国再次混战会扰乱铜雀楼台的安宁,于是铜雀楼台派出使臣到四国游说。四国定下规矩,不在铜雀楼台百丈内进行交战,作为代价,每年一次四国大比在铜雀楼台进行,而获胜的可以得到铜雀楼台和其他三国·的朝贡。”
云从海解释道,脸色慢慢有些黑:“在大比期间,四国参赛者各两名,参赛者不计生死。”
云从海说着眼神眯了起来,闪过一丝危险,这凤家人居然就逮着云家坑,以往派去大比的人都是凤国从小训练的死士,而且一定程度上熟悉铜雀城的机关,然而这次居然在朝堂上指名道姓要清娴去,分明就是要置她于死地!
云从海看了清娴两眼:“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去铜雀城送死。”
毕竟死在铜雀台的不在少数,就算回来了,也是缺胳膊断腿的。他女儿行军打仗,排兵布阵,自然不在话下,可这单论武功,只能说勉强算个高手。
“二、现在立刻离开凤都,再也不要回来了。”
至于清娴逃跑之后的事情,自然有他担着,他就不信凤帝还能对云家怎样,毕竟云家军权在手,那老小子要对付云家也要掂量一二。
清娴摸了摸下巴:“去铜雀台的时间是多久?”
“十日后出发,路上大概会走两个月。”
“我去。”两个月时间,够她捡起后世在古武世家学习的武功了。云家是她的家,她不想离开。
“那个比赛规则是什么?”
云从海脸上严肃道:“你可要想清楚了,这可不是玩闹,铜雀台可是一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的地方!”
他是私心不想让云清娴去的,可是云家从来没有逃兵。
清娴点点头:“我想的很清楚,我要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凤帝突然对她很有意见,还要她去送死,可是她要是逃跑了,云家还不知道会如何,上一次逃婚,太子仍旧娶了云家女,里面的弯弯道道与凤家也脱不了干系,凤帝自然没办法找云家麻烦,这次却不同,自己跑了,还有谁能顶上?再说了,铜雀城,她倒是真想见识一下。
“好、不愧是我云从海的孩子。”云从海大手拍了拍清娴的肩膀,欣慰与心酸夹杂着。
“既然你要去,我便同你说一说这比赛规则。比赛之时,四国每一国派两人,分别从东、南、西、北四门同时进入铜雀城,铜雀城的正中心挂着铜雀金玲,若是哪个国家将它拿出了铜雀城便算获胜。
铜雀城的比赛一向有三难。第一难是进入铜雀台,铜雀台的人会设置三个关卡,这三个关卡全看铜雀台人的喜好而设,充满了变数。
第二难便是四国之人在铜雀城内为了抢夺铜雀金玲可以互相厮杀,不过为了避免错杀铜雀城的人,四国服饰统一,与铜雀台人的服饰风格不同,你看见了,定不能心慈手软。
第三难便是铜雀城内的各种机关,行差踏错便会要人性命,所以走路一定要看机关。”
“好,我记下了。”
“我会让人将铜雀台的消息送到梧桐院,现在叫你来习武场,主要是将一件东西交给你,赵虎。”
赵虎双手抱着一个三尺七寸长的盒子递给云从海,云从海面色严肃的将盒子打开。
里面放着一把弓和三支箭,那把弓朴素无华,没有丝毫的雕饰,唯有中间握着的地方用暗红的布缠绕着,那弓的旁边放了三支箭,每一支都泛着银辉,看起来锋利无比。
“这是你母亲给你的。”云从海郑重的将弓箭拿出来递给清娴。
一旁的穆月看了,神色却微变,瞳孔微微变大,碧海青天圣物居然在这里……
“射日彤弓,它可以射穿一切阻碍,你对着那靶子试一下。”
清娴接过这弓,只觉得它比一般的弓都要重几分,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于是拿了一支箭,朝着远处的靶心射去。
那银色的箭呼啸而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透过了靶心,整个靶子破裂开去,碎了一地,片刻之后那箭好像有意识一般唰的一声转了个弯往回飞,插在了清娴面前的地面上。
清娴睁大了眼睛:“这箭……”不科学啊。
这箭成精了吧,科学解不了这个谜题啊,居然还能回来,而且速度好快。
云从海沉着脸,严肃的道:“它能射穿任何你想射的东西,你定要好好使用它。”
清娴忽略了云从海严肃担心的神色,一脸惊喜的看着云从海:“给我的?”
这老头从小抠门死了,居然给自己这样的宝物。
云从海看了看丝毫不紧张的女儿,嘴角抽了抽,还是点了点头,心里骂道,惜白生的什么破女儿,自己生死没有一把弓箭重要?云从海想了想还是没骂出声,垮着脸哼哼了两声。
“好、真好。”清娴宝贝的摸了摸弓箭,一脸欢喜,这宝贝好棒啊,取个什么名字好?小红这个名字不错。
“以后你就叫小红了。”
一旁了穆月嘴角抽了抽,小红?
云从海撇了撇嘴:“你别乱改名字。”
“我怎么乱改了?小红这名字大方、热情,你人老了当然不懂。”
“……”云从海。
“二姐、给我摸一摸。”
云清姗和云清岩凑了过来,纷纷被清娴嫌弃的拍开。
“走开、走开,别用你们脏手碰我的宝贝。”这两人不知道早上干了什么,满手都是灰。
“二姐,给我们看一下嘛,这弓箭好神奇。”
清娴丝毫不理会弟弟妹妹的撒娇,将弓箭放进盒子里抱在怀里,斜着眼看了看自己的弟弟妹妹,冷酷的说道:
“走开啊,敢碰我的小红,小心我揍你们。”
“二姐、我是你活泼可爱的弟弟啊!给我看看嘛。”这是臭不要脸的云清岩。
“真的,我们就看一眼。”沉迷于神秘之物的云清姗。
几个人吵吵闹闹,清娴高冷的不理会二人并将两人凑过来的头狠狠的推开。
穆月在一旁看着,神色有些凝重,云二小姐根本连这宝物的百分之一都没有发挥出来,而且这射日彤弓是碧海青天的圣物,只有配合碧海青天的功法,才能把它的效用最大的发挥出来。
可是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云家武师,好像不能说,不然会被赶走……可是云二小姐那样用,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
穆月开始了这一辈子第一次纠结,说还是不说,这是个问题。
穆月皱着一张脸闭着嘴不说话。
“穆月你怎么了,不舒服?”怎么也摸不到弓箭的云清姗关心的问道。
穆月摇摇头有些受宠若惊,平日里只会发脾气的四小姐居然会关心人。
“切。”云清姗瞬间变脸,还以为穆月不舒服,这样自己下午就不用训练了。
“……”穆月。
清娴那边却一脸开心的带着自己的小红回到了梧桐院。
……
梧桐院,清娴宝贝的拿着自己的弓箭,却有些烦恼。这弓箭的破坏力很强,可是她拿在手中却觉得不应该这样使用它,现在的自己拿着这弓箭就好像一个小孩拿着一把大砍刀,自己根本把握不住的样子。
清娴站在厅堂,一身站的笔直,双手拿着弓,对着外面的梧桐树,清娴拉满了弓,弓上分明没有箭,清娴却恍然觉得有什么重物一般,清娴挑了挑眉头,对着外面的梧桐树树枝,手一松,一道若有若无的气息朝着梧桐树打去,梧桐树居然拦腰截断。
清娴震惊的睁大了一双琉璃眼,眼中全是不可置信,明明没有箭,为什么还能……清娴正在想着,外面的仆人却吵闹起来。
清娴走出了厅堂,看着有些慌乱和防备的仆人,挥了挥手。
“别慌,是我方才弄得,收拾一下。”
“是。”好几个二等仆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毕竟他们小姐身份不同,天机阁倒卖江湖消息,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小姐性命,如今花弦、月弦不知去处,雪弦、风弦未到,他们时刻都得警觉着。
清娴抿了抿嘴进了屋,仔细的将小红放进盒子,眉头却皱了起来,这没有箭的力量就如此之大,有箭的威力应该更大才是,方才在习武场上还没有自己在院子里这一箭来的有力量,这是怎么回事?
正想着,凤君墨却从外面进来。
“娴娴。”凤君墨三步化作两步来到清娴面前,一副委屈的模样将头埋在清娴脖颈处。
“怎么了?”清娴顺了顺毛,心道,凤君墨这头发摸起来很是舒服。柔软又厚重,和这个人的性格比起来完全不一样。
“凤帝欺负我。”凤君墨趴在清娴耳边说道,那声音犹如羽毛绕过清娴的耳尖,听得清娴一阵酥麻。
“能不能好好说话。”
清娴将凤君墨扶起来站好,面颊微红的瞪了他一眼,明明比自己高,非要趴在自己身上。
凤君墨见了,不管不顾的搂着清娴,明明很开心非要装出一脸不开心的模样,拉着清娴的发丝在指尖缠绕。
“娴娴你凶我。”
清娴把头发抢过来:“好啦,别这样,一会儿臭老爹看了又要骂人了。”
云从海是看凤君墨怎么都不顺眼,逮着两人不规矩就要骂骂咧咧两句。
凤君墨一听就想起了前几天不如意的事情,紧紧地抱着清娴不松手,冷声道:“我不开心。”
“你还以为自己是个小孩?”清娴好笑的戳了戳凤君墨的额头,“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清娴扒开凤君墨的手,将放在桌上的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支安静的弓箭,明明很朴素的样子,却自带一股古老庄重的气息。
“看我的新宝贝,小红,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很威武、很霸气。有了这宝贝,我以后绝对可以百步穿杨。”
清娴的眼中带着骄傲,凤君墨却一下扣住了盒子的盖子。
“长得真丑。”
“?”清娴瞪着凤君墨,就差冒出来一句你眼瞎。
“能有我好看?”
“……”清娴嘴角抽了抽,这醋也能吃?
清娴抱着盒子走了,不理会在抽风的凤君墨。
凤君墨跟了上来,一张冷漠脸:“我好看还是它好看?”
“你你你。”清娴连说了三个你字,态度很敷衍,一双眼睛亮闪闪的看着自己怀里抱着的盒子。
“娴娴!你敷衍我。”
凤君墨冷着声音控诉,清娴抬起头来微微一笑:“你听出来就好。”
清娴说着推开房门,凤君墨要跟着进去却被挡在外面。
“女孩闺房,未婚夫不能入内。”
凤君墨被挡在门外,气的咬牙切齿,一个死物能进娴娴的闺房,自己身为娴娴的丈夫,却要待在外面,云家这些破规矩,待自己入了云家,非得通通改了不可,到时候天天拉着娴娴同自己待在这屋子里。
清娴绕过六开的山水屏风,搭了个凳子,将木盒放在柜子上。
“君墨,我要去铜雀城一趟。”
“我和你一块儿去。”凤君墨靠在门口的雕花木门上。
“凤帝为什么要我去铜雀城?你知道吗?”清娴放好了木盒,拍了拍袖子上沾到的灰尘。
凤君墨眼睛一眯,看着院子里的红花绿树,冷笑了一声:“人老了,脑子不好使。”
清娴走了出来,捏住凤君墨似笑非笑的嘴角:“跟你说正事儿呢,别抱有个人情绪。再说了,凤帝那么宝贝你这个儿子,舍得你跟我走?”
凤君墨十四岁来凤都,到如今六年下来,惹下了数不清的混账事儿,可是凤帝这护短的从来没有惩罚过这个儿子,很是纵容,又怎么乐意让自己带着他最疼爱的孩子去送死?不过看样子,凤君墨倒是对凤帝没有什么依赖之情,也不知道这对父子是怎么回事。
凤君墨见清娴出来,又缠了上来,牵住清娴的手往怀里带:“娴娴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他不让我走我就找不到办法了?”
“那你告诉我这次事情是怎么回事儿?凤帝是针对云家还是我?难道他不想你入赘云家?”
清娴想想也是如此,一国皇子入赘将军家,往大了说就是辱没了皇家威严。清娴敛了敛眉,若真是这样,不如就带着凤君墨离开凤都。
“自古皇帝最怕的就是兵权在手的武将。”凤君墨揽住清娴的腰,慢慢说道。
他不想告诉清娴凤帝是因为忌惮她的出身才来了这一出,连带着云府被凤帝注意到,云府对清娴太重要了,若是清娴为了云府离开自己……凤君墨握着的手紧了紧,眼中的狠厉一闪而过,将清娴抱得更紧了。
而且凤君墨并没有撒谎,身为一国大将,只要边疆太平便面临杀身之祸了。现在凤帝没有收拾云家,一是没有收拾好国内其他事情,二是没有找好有足够能力顶替云家的人。
“是吗?”清娴点点头,靠在凤君墨怀里,没有注意到凤君墨的情感变化。
她想着如果凤帝针对的是云家,看来云家需要想个办法全身而退了,就算解甲归田,也好过威高震主,满门被屠。
“对了,花弦和月弦的确都是碧海青天的人。”
想起月弦和花弦的任务,清娴转过头来好奇的上下打量着凤君墨,凤君墨今天内着云绣白衣,外套着黑色外袍,腰间一抹玉带,整个人显得有几分冷意。
那张脸犹如初见时白皙如玉,五官犹如刀刻,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一点也不见平日里对着自己的风流气息。
凤君墨见清娴如此认真的打量自己,那双琉璃般的眸子清晰的映出自己的模样,凤君墨不自觉的就挺起了胸膛,露出自己最好的一面,一向泛着冷意的凤眼此时带着柔和的笑意。
“怎么了?”
清娴一只手搭在凤君墨结实的胸膛上,一边疑惑道:“花弦和月弦告诉我,她们潜伏在我身边的任务是为了让我们相爱,为什么?”
凤君墨听了这话,凤眸中闪过一丝了然,他倒是知道为什么,当然是为了星辰碎片,可是凤君墨丝毫不在意。
美色在前,凤君墨根本不想去想碧海青天的那位老妖婆,他拉着清娴白净的小手亲了亲。
看着凤君墨毫不讲卫生的已经开始咬自己的手指尖了,清娴立刻捏住凤君墨的嘴。
“问你话呢。”
清娴疑惑的看着凤君墨,这家伙是不是有什么瞒着自己?
“相爱的人当然要在一起,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至于那个老妖婆的目的,我怎么知道。”
凤君墨被清娴卡住嘴巴,一副理所当然的说道。清娴瞪了凤君墨一眼:“不正经。”
“怎么不正经,娴娴本来就喜欢我。”
凤君墨靠近清娴,眼睛对着眼睛,低沉着声音道:“娴娴爱我对不对?”
清娴面色如常的推开凤君墨的脑袋,凤君墨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嗯,爱你。”清娴转过头去轻声的说了一句,她能霸道的面对弟弟妹妹,能无赖的对付自己老爹,可是在凤君墨面前,清娴总会手足无措。
清娴想着想着不满的嘟起嘴来,都怪凤君墨一天到晚乱说话,所以自己才会……
下一刻清娴却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放大的俊美脸庞,对方柔软的唇含着自己的唇。
清娴整个人僵在当场,呼吸都有些困难,云清娴,你要稳住!这种时候要稳住。
“娴娴,再说一次。”
凤君墨亮着眼睛说道,瞎子都能感觉出他的欢喜,清娴轻轻的一声‘爱你’让凤君墨感觉浑身舒爽,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胸中溢出流向四肢百骸,浑身又麻又痒。
他的脸紧紧的贴在清娴脸上,他恨不得把清娴揉进自己的骨髓里和自己融为一体。
“说、说什么。”清娴咽了咽口水,睁着眼睛不打算认。
“说你爱我啊。”凤君墨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谁说了,肉麻。”清娴轻轻推了凤君墨一下,凤君墨真讨厌,这种话说一次就够害羞的了,自己才不要说。
“娴娴,说嘛,我爱娴娴,娴娴也爱我对不对。”凤君墨开始拉着清娴蹭来蹭去。
“我要回房了。”看着凤君墨开始耍无赖,清娴就要往房里跑,一把被凤君墨拉出来抱在怀里。
“娴娴你还真是坏。”
轻柔的气息喷在清娴脖颈处,让清娴痒的不行,凤君墨作怪的手好去捏清娴的腰。
“哈哈哈、放手。”
清娴被挠的发痒,笑着想要摆脱凤君墨作怪的手,却被凤君墨拦在怀里哪里也去不了。
凤君墨不依不挠的道:“不放,娴娴快说你爱我。”
“哪有你这样的。”清娴痒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手无力的打在凤君墨身上。
“我不管。”
“凤君墨你个大混蛋。”清娴笑着喘了几口气,费力的搂住凤君墨的脖子:“混蛋,我爱你一生一世。”
凤君墨低下头来吻住清娴的眼角:“娴娴,我爱你,永生永世。”
入嘴的泪是咸的,他吃进嘴里却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