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用强的不行,老头儿改用迂回政策,果然看温宁表情就松动了几分。
温宁不是动容他的提议,而是在深思,师傅为何就笃定她和云灵风不能好生在一起?
温宁正想问,院子外面就传来月牙的声音。
“小姐,小姐,奴婢回来啦!”
温宁冲老头儿使了个眼色,“快走!”
老头留下一句话“两日后午时到京城的聚贤庄,为师和你师兄在那里等你!”说完,就嗖的一下不见了。
月牙正巧推门而进,冽风吹了她满头。
愣愣站在门口,“咿?小姐,这屋子里没开窗,哪里来的风?”
温宁笑笑看她手上抱着的大包小包,“又跟暗夜一起去逛街了?”
被戳中心事,月牙也没纠结什么有风没风的,。
欢喜的把东西往桌子上一堆,桌子被她大包小包挤的没有一丝空隙。
月牙在那堆东西里捣鼓了半天,掏出一个短笛来给她,“小姐,这个给你。”
温宁只看了一眼,她可不喜欢这些小女儿家家的东西,推绝道,“这我不喜欢,你自己拿去玩儿吧。”
月牙嘻嘻笑笑问,“这可是三王爷特意让人去清风楼订做的,今个儿奴婢陪暗夜一起去逛街顺道就给小姐你取回来了,小姐当真不要?”
温宁一听是云灵风给她的,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那笛子身量短小,只有5个音孔,她从不喜欢这种风月之物,不知他送自己这东西做什么。
月牙看她依旧不为所动,于是加了把劲儿说道,“小姐,古书不是说过嘛,墙中佳人难寻觅,一缕笛音寄相思,奴婢看这三王爷倒是费心的很。”
哎,“可惜啊,小姐你从小研读兵书历史,却从不读过那些诗情画意的古词情话,难怪也不懂了。”
温宁一把夺过月牙手上的短笛,睥了她一眼。
“谁说我不懂,多事!”
月牙佯装委屈巴巴皱着鼻头,“小姐啊,你这是有了三王爷就不要奴婢了啊,以前小姐可没凶过奴婢啊。”
温宁嘴角狠狠一抽,打趣儿道,“这话说反了吧,是谁有了情郎以后,竟然敢夜不归宿了?”
月牙圆圆的脸蛋儿蹭的泛红,扫荡起桌子上的零食都抱在怀里,“哼,小姐坏,奴婢才没有夜不归宿呢!”
温宁看她落荒而逃的模样,实在觉得有趣儿。
拿着短笛试了几个音儿,她实在不是一个诗情画意之人,固这些琴瑟笙箫,她都是样样不通,没一个拿得出手的!
即便如此,她也如获至宝一样把短笛小心揣入怀中,合衣躺在床上,安然入眠。
云灵风从那晚别后就格外忙碌起来,可即便是再怎么忙碌也会让暗夜送些小东西过来共她打磨时光。
是以,月牙便了彻夜晚归的正当理由!
和师傅约定的时间很快就到了,温宁洗漱了一番,用手帕擦了擦短笛放在怀里,只身往聚贤庄走去。
那是大月京城里拍的上名头的酒楼,虽然说不上数一数二,可光临的人也是挤破了门槛儿。
温宁看了看眼前的阵仗,突然想起在塞北说请云灵风吃饭最后不得已还让他掏钱,心底默默记下这个事,等回头她一定要把那顿饭请回来!
温宁走了进去,店小二殷勤招呼上来,“哟,客官,这边请!”
温宁有些局促,师傅只跟她约了时间地点,却没有留下名字,而她也是今日才发现她竟然到现在还不知道师傅姓甚名谁?
于是问宁只能跟店小二描述了一番师傅的外形,至于那张多变的脸,哎!不说也罢!
说完,店小二竟然还能从她那稀疏的描述中笃定的引她上了二楼。
一个店小二竟然能有这股子眼力劲儿,这聚贤庄不火也难啊!
温宁被引入二楼最里面的位置,那里格外安静,甚至说有些偏僻。
推门进去果然就看到师傅那瘦高的背影,国字脸方方正正的,脸上干净得没有一根毛儿。
这让她不由得想起昨日师傅顶着那张娃娃脸还在上面加了几根胡须,心底越发感叹,师傅果然是世外高人,不走寻常套路!
“这儿,快来!”一只手抓着糕点,使劲朝她挥了挥手,招呼她过去。
温宁绕过屏风走过去,这才发现矮桌的那头竟然还正襟危坐着一个人。
刚才被屏风遮挡没察觉到,这一走过去,倒是把那天蓝色人看得一清二楚。
那人似觉察到她的脚步临近,忽的一抬头,让问宁寒暄的话一下子就堵在了喉咙!
良久以后,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你……”
是他,温柔浅笑,苍白色脸上依旧带着柔柔的光泽,那日在安宁寺遇到的那个香客,蓝衣公子。
她还记得临行前,他那天蓝色袍袖拂落一地的花枝乱颤,风中微微飘过耳畔的声音。
“阿宁……后会有期。”
果真是后会有期啊,这么快又见面了。
“你是我师兄?”她从震愕中清醒,缓缓入座,这句话看着君景,却是对着老头儿发问。
那老头儿有些局促起来,“是啊,你们之前见过?”
他也没想到两个人之前已经打过照面,不过既然见过那话就更好说了。
“我来正式介绍一下哈,这就是我前两日跟你说过的大师兄,我门派下的关门大弟子君景。”说完又给君景介绍起来,“这就是你的小师妹了,虽然她长得一般,脾气不好,还经常忤逆师命,但是本性不坏,你要好生对她。”
温宁听的这话怎么有股托孤的意思,一巴掌就拍了过去,老头儿飘飘然躲开。
“你看,为师刚才说的不错吧?”躲开招式后的老头儿冲君景眨了眨眼睛,气的温宁很想把他捏死。
在这个计划展开之前,老头儿已经嗅出了阴谋的味道,赶紧起来整顿衣裳,“哎,你们年轻人聊吧,我这个老头儿就不掺合了,记得,好好聊不许动手动脚。”
最后一句话是对温宁叮嘱的,在说完这句话飞快的脱窗而出!一只酒杯紧随他背影而去,从窗外传来啪嗒一声,看来是被他躲开了。
温宁气急败坏的拎着茶水咕噜噜喝了两口。
这才注意到君景一直盯着她看的视线,毕竟也是名义上的大师兄,她怎么也要留个好印象不是。
于是放下茶杯,敬了他一杯,“师兄,阿宁方才失礼了,这杯敬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