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身上是不是带了什么东西?”江素兮看着周围退散的毒瘴之气说道,“虽然说很缓慢,但是,那些毒瘴之气似乎真的没办法靠近你。”
经过江素兮的指出,众人这才发现,确实是这样,而且,言则景走在这毒瘴之气中,竟然也完全没有不适。
“我研制出的药虽然是解药,但是只是暂时的,而且也没办法完全完全抵御这毒瘴之气,我本来还担心主子的身子会吃不消的。”江素兮说道,心中的石头也放下了一些来。
“难道说”言则景跟裴行俭对视了一眼,然后言则景将连沫月赠给自己的药囊拿了出来,“难道是这个东西的功效?”
随着言则景将药囊拿出来,周围的迷障之气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散开了去,好像是遇到了什么克星一样。
“真的是它!”言则景晶莹明澈的双眸中闪过一抹波动,心中对连沫月的感激更上了一分。
“主子,这个能给我看看吗?”江素兮眼中也闪过惊讶,“没想到竟然有人能够研制出克制这毒瘴之气的解药!”
“嗯。”言则景将药囊递给江素兮,“是我们坠崖之后,别人救了我们,然后临走之前那人给我的。”
“东部山脉以东真的有人?”宫浅渊也惊讶地说道,“看来并不是没人能穿过去,而是,那里面的人不想别人穿过去吧。”
“那么这些毒瘴之气,说不定也是有人刻意而为之的,因为这一片的周围种植着很多的毒物,有一些我甚至都没见过。”江素兮因为拿着药囊,所以靠近了言则景几分,她沉吟道,“世界上竟然还有这等毒术之人,主子,那人”
“东部区域内的形势我们也不甚明了,只不过是救了我们的人恰巧住在那里面而已。”言则景摇了摇头,瞒下了关于临沧的事情,“而且东部区域太过与世隔绝了,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是,主子。”江素兮应道,她自然知道言则景担心什么。
“到时候出去了,就对外宣称,平虏将军救了本王,我们在毒瘴之气的边缘制成到你们过来救我们出去。”
“是。”
裴行俭全程都不怎么说话,反正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其他的言则景安排就好了。
虽说这次坠崖九死一生,但是总算是熬过去了,并且最重要的是,得到了言则景的原谅,言则景又重新接纳他了,这对裴行俭来说是最重要的。
几人发现药囊的效果随着时间的流逝竟然在减弱,而且速度还挺快,不禁加快了步伐,就算是急着赶路,也是好一会儿才走出了那毒瘴之气的范围,而在走出毒瘴之气的时候,那药囊,正好散发尽了最后的一点药味。
虽然说言则景不懂医毒,但是她也能感受到那个药囊散发出的令人头脑清醒的气味儿已经消失殆尽了。
“主子,这个药囊能不能让奴婢拿去研究一下?”江素兮看着言则景手中失效了的药囊说道。
“其中估计加了很多种药草,也不排除有毒药以毒刻毒,所以要小心点儿。”言则景嘱咐道,虽说她知道江素兮毒术高明,但是毕竟师承临沧,而临沧跟连沫月的医术和毒术都是同出一门的,江素兮能研究出来的几率不高,但是言则景也没有阻止她。
除了东部山脉的毒瘴之气的范围之后,就是季州县的区域了,而刚一出来,江素兮已经放了信号了,所以宫浅渊和江饶眉,再加上莫失和莫忘,四人不一会儿便都赶来了。
“主子,太好了主子你没事,呜呜呜。”江饶眉本就是情绪外露,此刻看到言则景竟然忍不住直接哭了出来。
“我这不是没事吗?这几天你们辛苦了。”言则景唇角微勾,有些无奈地说道,但是她的眼底深处却是充满温暖的。
“将军,将军你没有受伤吧?”莫失和莫忘也朝着裴行俭围了上去。
“无碍。”裴行俭摇头,然后看向言则景,“则景,先回去修整一下再处理接下来的事宜吧。”
“嗯,也好。”言则景倒是没有反对,而是点了点头。
回头看了一眼依旧是毒瘴之气弥漫的东部山脉,言则景众人便先回了县令府。
县令府现在已经人去楼空了,自从王炳坤自杀了之后,那些侍卫走的走,跑的跑,而且随着言则景和裴行俭坠崖的消息传开了去,许多人都觉得季州县没救了,说不定留下来还会因此被牵连。
毕竟,言则景可是皇上钦点的钦差大臣,而言则景坠崖,没有人认为她还能活着出来,所以为了不被牵连,为了不承受帝王的怒火,所以许多人都已经走了,季州县现在,就剩下一些老人和小孩了,有的是想走走不动,有的是因为无家可归只能留着。
“既然王炳坤已经死了,那就将他的死讯上报给皇上吧。”言则景坐在县令府的正厅中思考着接下去的事情,“浅渊最近就好好养伤了,素兮注意他的情况。”
“是的主子。”江素兮应道。
“今天先休息吧,明日,你们取看一看,季州县的水患是否有缓解。”言则景说道,但是也不解释水患为何会缓解的事,“明日看了水患的情况之后再去提审素素。”
吩咐完了一些事之后,言则景便回房休息了,这几日在东部区域绝幽谷虽说没有了什么生命危险,但是却也是心情紧张担忧,现在回来了,一颗心总算是落了下来了。
夜幕降临,县令府后院的屋子内,灯还亮着。
言则景站在窗户边上看着外面漆黑的天幕,思索着什么。
“南蛮吗”言则景眯眼喃喃自语。
这时候,言则景感受到了肩头一暖,一回头,却是裴行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身后,给她披上了一件裘袍。
“你从哪儿进来的?”言则景脱口问道。
“看你想什么事情想得这般认真,我自然是光明正大地从门口进来的。”裴行俭挑眉,灼灼生光的眸子落在言则景的身上,“夜晚风大,少开窗户,你的身子自己都不懂得要好好照顾。”
裴行俭走过去关起了窗户。
“本王以前怎么没发现平虏将军是个这么啰嗦的人啊。”言则景瞥了他一眼,紧了紧身上的裘袍坐在椅子上。
“在想南蛮的事吗?”裴行俭坐在了言则景身旁,看着桌子上摊开的地图问道。
“嗯。”言则景点了点头,“现在北辰内政算是比较稳定了,景慕也基本上能够独当一面了,但是鞑靼、西戎和南蛮都蠢蠢欲动。虽说边界有你镇守不担心,但是若是他们联合起来进攻北辰的边界的话,到时候也不好办,毕竟,北辰能够拿得出手的武将,不多。光凭你一个人,形势太危急了。”
“则景,我守护北辰的边界五年了,就算是再一个五年,也能够让其他人不敢来犯北辰。但是你知道的,我并无心这些。”裴行俭看着言则景说道,“若是你担心鞑靼、西戎和南蛮来犯,不如跟我去边关吧,一起守护北辰。这样的话,你既可以掌握全局,我也能够更努力去守护边关。”
“你说的没错。”言则景别开了眼,“但是言之,你应该知道我还有事放不下。”
言则景很少喊裴行俭的名,更别说喊他的字了,而现在,言则景喊了。
“则景你,还是因为放不下言景慕吗?”裴行俭皱眉,“则景,言景慕也吃了前生了,他该忘记的也忘记了,而现在,他也逐渐成长为可以独当一面的帝王了,你该做的是放他自己去飞,而且,就算你离开了朝廷,但是身在边关,你依然可以守护北辰不是吗?”
“我知道。”言则景看着裴行俭吃醋别扭的样子不禁有点儿哑然失笑,“虽说我还有点儿放不下景慕,但是这次,并不是因为景慕的事。”
“嗯?”裴行俭这才发现言则景有点揶揄地看着自己,不禁脸上有点儿发烧,“本将军就是吃醋了怎么着?”
“原来平虏将军也会吃醋啊。”言则景挑眉笑道。
“还不都是因为小王爷的错。”裴行俭见言则景竟然笑自己,于是欺身而上,瞬间便抱着言则景半躺在了床榻之上。
裴行俭逼近言则景:“宣和小王爷果然是秀色可餐,本将军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吃醋不也是应该的吗?”
言则景立马便笑不出来了,感受到压在自己身上的属于裴行俭炙热的温度,言则景就算是假装镇定,但是那微熏的脸庞也泄露了她的心思。
“裴行俭你给本王滚下去。”瞪了裴行俭一眼,言则景怒声喊道。
“本将军这是情不自禁。”裴行俭才不害怕,在言则景的唇上啄了一口,然后恋恋不舍地放开了言则景,事情还没谈完,裴行俭可不敢操之过急,万一又被言则景给赶出去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本王从来不知道平虏将军竟然是这么一个油嘴滑舌之人。”狠狠地瞪了裴行俭一眼,言则景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裘袍继续说道,“之所以现在还不能去边关,是因为,我的身世。”
“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