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并不是妓院,而妓院也不是青楼。
青楼,是集饮食、娱乐、男女交易为一体的一个存在,古代,有很多文人墨客,到青楼齐聚,写诗赋词、和青楼女子把酒风流,找灵感。也有些才子会来那里专门看花魁,希望得到她的青睐,带回佳人,是个高级会所。
是文人骚客最爱去的地方,和美人谈论古今,吟诗作赋,怕是大多文人骚客都憧憬的事情。
而妓院,则是一个纯粹的皮肉买卖之所,肮脏,龌龊,下流,让人所不齿的地方。
白楚收回目光,望向第九盏花灯,看着上面的上联。
“十年寒窗,九载熬油,八进科场,七品到手,六亲不认,五官不正,四体不勤,三餐饱食,二话不说,一心捞钱。”
白楚有些窃喜,这种格式的对联在后世都快烂大街了,下联白楚信手沾来。
“一心为民,两袖清风,三思而行,四方太平,五谷丰登,六欲有节,七情有度,八面坚固,九居贤德,十分廉明。”
上联从十到一,十个数字依次构成的词语组成,描写的是一个贪官。
而白楚对出的下联,从一到十,十个数字构成的词语组成,描写的是一个清官,无论是字句工整还是意境都无可挑剔。
康王听到白楚对的这下联,拍手叫好。
“此子大才,此子大才也。”
康王妃笑了笑:“对对子而已,大才还算不上吧。”
“不了这么说,对对个作诗作词一样,是非常考验一个人知识储备的,若是没有丰富的文化底蕴,是不能做到此子这般的。”
康王说吧,看过去,却已经没有了白楚的踪影,不由的暗叹一声可惜。
“夫君,不知这花灯之上的上联,对出了几联来。”康王妃突然掩嘴轻笑道。
赵默和康王妃对视一眼,坏笑着开口道:“父亲饱读诗书,满腹经纶,这小小的对子怎么能难得住父亲,想必父亲应该都对了出来。”
康王略显尴尬的咳了咳,说道:“那七夕诗会应该快开始了吧,咱们快些去吧。”
说罢,康王自顾自的转身离去,对对之事只字不提。
怜儿看着消失在人群之中的君宝和白楚等人,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看着怀中的两盏花灯。
一盏是自己亲手做的,一盏是猜灯谜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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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老庙,月老树前。
海林关中凡是有名一点的才子都在这里,三三两两的围聚在一起,谈论着。
在月老树的中间,一面薄纱支起,薄纱的另一面,围聚着海林关的才女们。
和才子的三三两两的报团不同,才女们围坐在一起,很和谐,交谈融洽。
“怜儿姐姐来了。”
“怜儿姐姐好。”
“怜儿姐姐坐着里。”
怜儿提着两盏花灯出现,才女们都纷纷让出位置。
这里的才女除了少数的大家闺秀,其他的基本上和怜儿一样,都是青楼之中的女子,对怜儿的才气是很佩服和欣赏的。
“萍儿妹妹,无双姐姐,你们都在呀。”怜儿将花灯交给秀秀,坐在众女之中,被众女围绕。
“怜儿姐姐来了,这女魁首的位置我们怕是无缘了。”被称为萍儿的才女,双手搭在怜儿的肩膀之上,恭维道。
无双拉着怜儿的手,微笑着道:“是呀,怜儿妹妹可是春归阁的魁首,海林关的第一才女,萍儿妹妹,咱们在怜儿妹妹的面前怕是只有当绿叶的份了。”
怜儿受宠若惊,连忙开口道:“无双姐姐,萍儿妹妹言重了,怜儿只是有些小才罢了。”
薄纱的另一边。
“没想到许兄回到了海林关,我们怕是要无缘男魁首了。”一个手持折扇,书生打扮的男子看着旁边的一个墨袍少年,摇头道。
墨袍少年面露傲气,轻笑道:“徐兄言重了,许青只是有些薄才而已。”
徐兄徐海马屁嫌疑十五的说道:“许兄过谦了,许兄去年拜得帝都大儒赵老先生为师,想必受益匪浅,拿着这小小的七夕诗会魁首还不易如反掌。”
谈话之间,月老庙住持走出,手中提着几幅画卷。
“话不多说,七夕诗会开始。”住持话语简短,声音铿锵有力,身后,两个小沙弥将支起一根竹竿,挂上了一副画卷。
“以画卷中的画意为题,诗词不限,时间一炷香。”
一众才子看向那画卷,画卷之中,画的是一副远远遥望的牛郎织女,只不过却没有鹊桥。
“今年的这题有这意思。”许青看着那画卷之上遥遥相望的牛郎织女。
去年的七夕诗会的题目是月老树,已经让各大才子头疼不已,今年的题目更刁钻,没有鹊桥的牛郎织女。
才女们这边,也都很诧异今年的这题。
“这牛郎织女鹊桥相会还容易做诗词出来,可这没有鹊桥的牛郎织女,如何做诗词呀。”双双托着香腮,头疼不已。
萍儿揉着手中的手帕,轻轻的摇了摇头:“我放弃了,乞巧节,没有鹊桥的牛郎织女,我怕我做出悲伤的诗词。”
怜儿也摇了摇头,这是乞巧节,万千男女求姻缘的日子,而这题意明明就是分离无法相聚之苦,如何做诗词出来。
相比于女魁首的位置,怜儿更加的不想破坏乞巧节的气氛。
“这题,谁敢做诗词出来呀,这住持也真是的,出了这么一个题出来。”
“是呀,这没有鹊桥的牛郎织女,如何做诗词怕都是错的。”
“这住持,题出的太绝了。”
没有鹊桥,便没有牛郎织女的相会,如若没有相见,便没了执念,又何来思念,一切都成为了幻想,无论是诉讼思念,还是描写爱情,怕都是不对的。
才子们大多都已经猜出来了这真正的题意,纷纷放弃,径自离去。
唯有许青和徐海为首的几位才子还在苦苦思索,想要找出一条可行的方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