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笑的在驸马死后,完颜高皇帝假仁假义一道圣旨将长公主接入皇宫居住,名义上是居住而确实将她囚禁宫中。
宫中,长公主受尽欺辱最后慢慢病死,那个时候粟儿只有五岁,痴痴傻傻的他去求皇上求御医求遍所有人来救他的母亲——长公主,可是因为完颜高皇帝下过旨意任何人不得接近长公主的冷宫,那年他只有五岁啊。
那年长公主死了,痴傻的他抱着母亲哭的稀里哗啦,他发过誓,一定要让整个金国皇室陪葬。
见时间差不多了,粟王转身走近完颜皇帝的身旁,带着冰冷刺骨的赤红目光盯着他,蹲下身子,“你觉得本主应该怎么让你死去呢?”
他白皙的玉手指中夹着一片薄薄的柳叶,在他的脸上缓缓划过,接着狠狠地一刀割下他脸上薄薄的一块皮,一块、两块、三块…
完颜高皇帝要紧牙齿痛的发抖,痛的好似杀猪般的尖叫,全身血淋淋的猩红的血液流向坟墓,染红了墓碑染红了草地和地上的石子。
“你杀了我吧…”
粟王冷冷的目光望着手里的几块被割下来大小一致的人皮,放在染满血液的手中玩耍,缓缓起身淡淡的扔下一句话,“将他的骨头一根一根完好的剃出来做成香炉放在长公主的碑前。”
随即,粟王接着朝着一旁的紫红色轿子走去。
完颜皇帝顿时变成一堆血肉,染血的骨头一根根的做成了圆形的香炉,摆放在没有文字的石碑前。
当所有人离去后,雷昘悋摊在石头下发愣,半天后几只飞来的乌鸦唧唧咋咋叫着啄着完颜高皇帝残留的血肉。
雷昘悋回过神来,只见前方那一片残留的血肉还散发着刺鼻的浓浓腥味,一种难以置信的痛从胸口蔓延。
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像个失去灵魂的躯体六神无主的行走在山间,脑海里重复的出现他那冷漠阴寒的背影,他那染血的双手,还有玩耍完颜高皇帝人皮的动作,那惊人的一幕幕将雷昘悋打入地狱深渊。
他居然就是那个傻乎乎天天粘着自己的粟王,为什么会是他?雷昘悋抬眼望了望天空那道美丽缤纷的彩虹,两行清泪从她的光痕容颜滑落下来,冰冷而咸咸的流入她的朱唇。
那个抱住她在雪中傻笑如花狂奔的男子,那个为她守在鸡棚里偷蛋的男子,那个跪在地牢外救她的男子,那个常常溜到霍王府废院给她送药送食物的男子,居然是个心狠手辣可怕的男子。
街道上人来人往,似乎没人注意到雷昘悋含泪的容颜,突然几个人匆的朝着皇城城墙下的方向跑去,嘴里还纷纷说道;“南疆边关现在战乱一片,不知道霍王能不能战胜那个亲自领三十万士兵迎战的文成帝。”
“我表哥在皇宫当差,听说皇上那天被麟阙的人抓去,音信全无像是人间蒸发一样,也不知道是生是死,而朝廷里现在是一片乱。”
听此!雷昘悋呆呆的停住了脚步,原来是麒麟阙的人,原来粟王也是麒麟阙的人。
麒麟阙,雷昘悋双手捂住沉闷的胸口,接着转身正要朝城外的方向走去,岂止雷叔突然从人群中出现在街道上,挡住了雷昘悋的去处。
“王妃,你要去哪里?王爷现在到处找你?”
“找我?找我回去继续配合你们演戏吗?你们还想戏弄我骗我到几时?你们这般的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雷昘悋吸了一口气压制心底痛恨,淡声说道。
“王妃借一步说话!”
好啊,借一步就借一步,正好听听他是如何的说法,而这里大街上也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
离开街道已经有一炷香的时间了,雷昘悋跟在他的背后已经来到一处河边,河旁的杨柳因为寒冬季节而只剩下枯枝。
杨柳下,雷叔停下了脚步转身望着雷昘悋说道;“你多知道些什么?”
雷昘悋停脚步一丝苦笑从容划过,目光从面前那清幽碧静的河水转向雷叔,知道什么?他们到底有多少事是她不知道?
“不该知道的多知道了,你们就是麒麟阙的人,而那个整天装疯卖傻的粟王就是麒麟主子”
雷叔平静的目光锁住雷昘悋脸上的每一个细节,刚才在粟王府的时候听老婆婆说王妃可能已经什么多知道了,王爷便派他来将他带回府中。
“王妃,粟王对你的好天地可鉴,他所做的一切多是为了你。”
“是吗?那他为什么在我面前装傻?”如今,文成和霍王正在南疆的战场,也许霍王与文成他们还不知道这一切是多是傻子粟王所为,而战场上也不知道埋伏了麒麟阙白衣尸兵。
“王妃,主子为了你一次次放下他报仇的计划,甚至为了在你这里留下完美的记忆,他宁可装傻!”
雷昘悋移了移步子,转身靠着河边,含笑的容颜望着雷叔,说道;“是吗?那我忘记的那部分记忆中的事是不是与他有关,他是麒麟阙主?”
“王妃!这些不重要,你被关在地牢的时候粟王因你而被侍卫们打的全身是伤,跪在地牢外的寒冷雨中一直等到你出来。”
此时冬寒的河风阵阵撩起他们的衣裙,寒意袭击着他们的身骨,此时雷昘悋的心比这寒风袭击身体的寒意要冷的多,苦涩的笑容将雷昘悋心底的痛浮现在容颜上,目光里含着热热的液体。
“这也不多是麒麟阙阙主自己所赐吗?”
要不是他吩咐麒麟阙的人将温王的盒子换成炸药,她有怎么会被完颜皇帝皇上盯上,将她关入地牢赐火刑处死。
“王妃,不管怎么样,你已经是王爷的人了。”
“我雷昘悋是不会随你们回去的。”
就在她纵身往河里一跳,一条紫红色的彩绸飞来缠住了她的身子,将她拉回了河摊,那速度快的连雷昘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面前的杨柳上站着一位身着紫红衣袍背影。
他身上的紫红纱衣在树上飞舞,微卷的长发披散腰间,赤红迷人的桃花眼透着妖邪般的迷人。
“王爷!王妃他…”雷叔的话说到一半,被他那道如寒冰般灼人的目光给深深的吞了回去。
“看好她,她若是有什么闪失,本主定让你们陪葬,”随即粟王如同一阵风般的离去。
雷昘悋被红稠而困住的身子愣愣的趴在地上,呆呆望着那还在晃动杨柳枝条,那比寒风还要冷的语音飘散在空中,刺痛了她的心。
“王妃,走吧!”雷叔走近雷昘悋身旁说道。
雷昘悋从地上爬了起来,她决不能让战阵而起,她一定要去阻止,一定要去让霍王文成知道真相,不要被麒麟主给利用了。
可是她要怎么才能逃出去?一边被雷叔押着傀儡般的往粟王府走去,脑海里一边盘算着如何逃脱。
熟悉的王府如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变化,熟悉的粟王居如往常一样的安静,只是在没有以前的欢笑声。
“王爷今晚不会回来,王妃,你请早点休息,这里到处是麒麟阙尸兵的眼睛,还请王妃不要想着逃走。”
粟王居院的门被紧紧的关上,雷昘悋久久的立在院子里环视了这个熟悉的四周,只见林子外的几处白影闪过,看来粟王在这院子外安排了不少人。
要逃出去只怕很难,不过她一定会想办法出。
厢房里如往常一样蜡烛尽情的燃烧,炭火噼噼啪啪的燃烧,雷昘悋躺在熟悉床上睁着眼睛到天亮,枕头上还残留着粟王掉下的几根墨色发丝,那熟悉的味道袭像雷昘悋的鼻尖。
天色已经很亮了,晨阳从窗子里照进了雷昘悋的光痕脸上,而此时门口传来了脚步声,同时还有熟悉的声音,听此雷昘悋即可坐起身子,目光盯着门口。
“雷叔,娘子还在屋子睡觉么?”
“可能是吧,王妃一直未出来过。”
接着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光线随着他们走进的身影镀上一道白光,随着门口光线照进了屋子里的床沿旁。
粟王一身紫红色的袍子,一副纯邪的眸子望着床上的雷昘悋,手里端着叫花鸡放在桌子上,接着走近床沿。
“太阳塞屁股了,我给你做了叫花鸡,快来尝尝。”
雷昘悋从床沿跳下来,狠狠地推了他,“走开,你为什么装疯卖傻的来骗我?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麒麟阙主颜粟!”
“娘子,我…”粟王心慌的望着雷昘悋。
“请你们出去!”雷昘悋伸手指着门口说道。
粟王站在原地,难过的目光注视雷昘悋,悋,谁多可以不理他,但是她不行。
“娘子,我不会出去的,这是我的房间。”
“没错,这里是王爷的房间,该出去的人应该是我。”接着雷昘悋双目含泪匆忙的从粟王的面前跑向门口。
“娘子!”粟王伸手一抓却只抓到了雷昘悋衣裙的紫红色丝边,顿时衣袍发出一声撕拉的响声在房间里刺耳的响起,紫色的衣裙丝边便留在他的手中,而雷昘悋却已经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