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桃和顾母倒是聊的来,一个下午的时间杨桃都没有走陪着顾母一直在病房里,直到晚上的时候顾母外出去吃饭,房间里只剩她和顾杨。
她刚刚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顾杨的七魂六魄十分稳定,生命迹像也很浓厚,十指血润,阳气十足绝不是那种将死之人的气息,相反的杨桃能强烈的感觉到他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恢复,她烧了一张引灯符,符刚点着就灭了,看着点不着的符,杨桃心里安心多了,这家伙煞气重,没那么容易死。
“你现在应该能听到我说话,你很快会好的,但是这次好了之后就别再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了,阿姨一个人需要有人陪,你若真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她的余生怎么办呢?你又没有兄弟姐妹,你是唯一的寄托啊,难道你真忍心看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吗?”杨桃说到此握过顾杨的手,记忆里这双手应该是十分温暖的,因为在她沉睡的一年里,顾杨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会握过她的手,她太熟悉这种感觉了。真是造化弄人,好不容易她醒了,结果这个人又睡过去了,看来他们两个人真的是没什么缘份。
顾母推门进来的时候杨桃趴在床边睡着了,手还握着顾杨的手没有松开。顾母摇摇头笑笑,给她披了件衣服,口是心非的家伙,这两人肯定有事。
迷迷糊糊中杨桃好像听到有人说话,揉着朦胧的眼睛抬起头,这才发现病房里多了一个年轻的女孩,模样很精致,身材特别火辣,长的一张欧美的脸,就像杂志上的模特一样,她正在和顾母说话,见杨桃醒了便朝她走过来,一看她那张不友善的脸杨桃心里也大概猜到她是谁了。
“你好,我是艾维,我是顾杨的女朋友。”来人自报家门,而且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再看她身后顾母的一脸生无可恋,杨桃立刻明白这个女孩可不是之前那些小护士一类的。
“你好。”
“感谢你来看顾杨,现在你可以走了。”艾维一幅女主人的姿态,语气让人听着十分不舒服,什么玩意儿,这里是病房是医院,哪里轮到她在这里发号施令。
杨桃慢悠悠起身,看都不看她一眼,径直走到顾母身边,将衣服还给顾母,“阿姨,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我明天再来,您晚上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就直接跟护士说,她们都会帮您的,或者我就住在科里离这也不远,您也可以给我打电话。”
“好的,闺女,你也累了一天了,赶紧回去睡吧,瞧你这脸累的都快老十岁了,阿姨看着心疼。”
杨桃不得承认她和顾母真的比较谈的来,她很喜欢顾母的性格,也可想而知她身后的那个欧美脸已经可以气的要上天了。
杨桃说完就准备离开,艾维却追了上来,盛气凌人的说道:“从今往后请你不要再来看顾杨,我是他的女朋友,我不希望有别的女孩来打扰她。”
“对不起,做为顾教授的同事,又承蒙他的恩惠,我有责任和义务在他住院期间照顾他和阿姨,至于你说的女朋友,不好意思,这个不在我的范围内,你是他女朋友也好,女伴也好都与我无关,等他出院了回了家,你爱怎么样怎么样,那是你们家的事情。”
“我知道顾杨平时在外风流了一些,对待长的漂亮些的女孩子都会很温柔,但是请你不要会错意,顾杨是不会喜欢你们的,他这一生只会对我一个人好,因为他的命是我救的,他不会离开我的。”
这一刻杨桃是同情艾维的,她虽然语气不好,态度恶虐,可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喜欢顾杨,因为爱的真爱的切,所以害怕失去,可惜顾杨对她却不是这样,如果她知道真相?不……也许她一直都知道真相,只是自我催眠不愿意承认,这种自欺欺人的感情更让人心疼,换个角度,刚才她进来看到自己趴在床边,还握着顾杨的手,她心里一定很不是滋味,哎……都是感情惹的祸,同为女人,又何若为难女人呢。想至此杨桃的态度也软了下来,“你放心吧,我和顾教授没有任何你想的那种关系,他只是帮过我,我正好又在医院里上班,可以动用资源给他很好的医疗照顾罢了,而且我已经结婚了,我老公论相貌,论家世都不比顾教授差,我何苦呢,这一点你放宽心。”
“你已经结过婚了?这么年轻。”顾母发出感叹。
“我都结婚三年了。”杨桃笑笑。
听杨桃这么说艾维稍微态度放平和了一些,但是那种防御还是没有放下来,杨桃不禁感叹在这段感情中艾维每天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一想到这头艾维在翘首期盼,而那头顾杨正寻欢在别的女人床上,杨桃心里的火气就蹭的一下往上涨,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他躺在这儿呢,至少安静了,哪儿都不用去了。
杨桃回来的时候正赶上饺子出锅,热腾腾的,她一闻那味儿就饿了,三下五除二吃了一大碗,然后满意的打了个哈欠准备去洗洗睡了,她已经快困死了,昨天一夜没睡,今天又折腾一天,再熬下去她就快成仙了。
头刚沾上枕头,阿九的敲门声就把她给惊醒了,她顶着迷糊的脑袋打开门,“我刚睡下。”
“别睡了,淮水堂出事了。”
杨桃转身,拖着沉重的步子准备继续往床上走,“出什么事了,我给他们留符咒了。”
“淮水娜娜被人扒了皮。”
阿九的话让杨桃稍微清醒一点了,她转过身看着阿九,“这事跟我们没有关系,告诉他们报警。”
“报警?”阿九不明。
“我给的可不是普通的符咒,是金娘教我的天罡地煞符,你觉得哪路的鬼怪能冲破这道符再杀人?”
阿九一惊,“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情是人为的?”
“是不是人为的,让他们报警处理,这事我们不便插手。”
“可若报了警,警察一查就知道我们去过,还是脱不了干系啊。”
“那又如何,淮水娜娜遇害的时候我们都在医院呢,不在场证明定的死死的。”
阿九脸色不好,想了想说道:“你不觉得这件事情我们需要负很大的责任吗,如果不是因为我走了,淮水娜娜也不会出事的。”
“淮水娜娜不是水灵害的,我们走不走她都难逃一劫,这件事情你不用自责。”
“为什么?”
“水灵的人皮灯笼虽然可怕,也封住了她的鬼魂,但是因为她怨气极重,又被埋在祖上**,我之前看过了,这**的地下与保生果树是相通的,这么些年保生果树枝繁叶茂少不了水灵的功劳,但是这次水灵上过我的身,怨气被中和了不少,再加上我的符攻效肯定大不如前了,一但他们发现人皮灯笼不行了,在金钱的利诱下他们一定会寻找新的代替品,我就为了避免他们滥杀无辜才想收了他的树,可真没想到,他们居然对自己家人下手,淮水娜娜可是淮水堂唯一的孩子了,金钱真的让人泯灭了人性。”
“那我这就让小涛报警。”
“跟你联系的是小涛?”
阿九点点头,“两个男孩吓坏了,小涛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哭的跟什么样,我还第一次见一个男孩子能哭成这个样子,看来现场一定把他吓坏了。”
杨桃叹口气,坐在那,好一会儿才说道,“你跟大表舅联系一下,让他直接派直升机来接我们,我们连夜上山。”
“好,我这就去。”
杨桃换了身衣服看了一眼自己舒服的小床,哎,过两天再回来好好跟它亲密接触吧。
出门的时候杨桃叫上了安梅,鬼他们有办法,人就必须借助专业力量了,安梅坐在直升机上看着下面漆黑的夜空,“我说你这次又升级了啊,办案子都用的上直升机了,那下次你是不是要出动坦克了?”
“别瞎说,你不是污蔑、诽谤。”杨桃没好气道。
“你以后有事找我提前告诉我,你临时打电话来知不知道我要费多大劲请假。”
阿九一摆手,“梅姐,不是我说你啊,干脆别干了,就跟我们一起闯吧,钱又不少你的,而且比你以前挣的还多,时间上又自由。”
安梅还没说话,杨桃先否决了,“不行,梅姐的身份必须保留。”
杨桃的话安梅瞬间就能领会了,她一直觉得杨桃当初接近她就是因为她的这个身份,虽然现在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但隐约能感觉到她要做的这件事情必须有她的帮忙。
三人被空降到淮水家的大门外,门楼左右各挂着一串灯笼番,里头的烛光十分微弱,随时有灭的可能。
这时大表舅急匆匆的出来,一见到杨桃激动的恨不得给她跪下,“杨老师,我们错了,我们真的不应该不听信你的话啊,这树确实留不得啊,这是造孽的事情啊,我真没想到淮水家能干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来啊。”
“淮水先生,您先别急,我们先解决事情,先带我去看看娜娜。”
大表舅赶紧带着三人来到淮水娜娜的卧室,一进去就看到团长和小涛两个人守在床边,小涛的眼睛肿的跟桃子似的,一见杨桃就扑了过来,“杨老师,救救娜娜吧。”
淮水娜娜趴在床上奄奄一息,安梅立刻上前查看了一下她的伤口,接着对杨桃说道:“有感染的趋向,她需要马上住院治疗。”
杨桃摇摇头,“不能住院,这样的伤口一但住院,院方就会报警,先把她带回风雅居让黄太太治疗她,有任何药物需要找秦老爹帮忙。”
安梅点点头,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淮水娜娜在被搬动的过程中,杨桃看到她的胸口有一个红掌印,哎……人啊,始终比鬼可怕啊。
阿九护送淮水娜娜回了风雅居,只留下安梅和杨桃两个人在这里处理剩下的事情。
“灯笼呢?”杨桃问大表舅。
“还在那个房里呢,您走了之后没人敢动。”
杨桃二话没说直接奔向了房间,伸手从缸里就把灯笼给提了上来,并让大表舅召集了家里所有的人,一下子院子里站满了人,大家都还在惶惶不安中交头接耳,突然所有人都安静了,只见杨桃拎着灯笼走到人群中,大家一见那灯笼吓的都往后退,杨桃见众人反应不禁冷笑,“有什么好怕的,它不过是个灯笼。”
“它是个鬼啊。”一个家丁战战兢兢的躲在人群里说道。
“鬼怎么了,鬼也是人变的啊,你要是不招惹她,她也不会来招惹你的,俗话说的好啊,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们一个个怕成这样,我不得不怀疑你们心里都有亏心事啊。”
“你快灭了它吧,别让他再害人了。”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灯笼里的火突然高涨了起来,预示着它的怒火一般。
“看到了吧,她生气了,你们最好都闭嘴,鬼也是有脾气的。”杨桃一说完大家都不说话了。
这个时候灯笼里的火焰稍稍平和了一些,杨桃接着说道,“我今天非但不会灭了她,甚至还要感谢她,不过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你们淮水家,如果不是因为有她,淮水娜娜现在就是具尸体了。”
众人大惊不相信杨桃说的话。
杨桃将灯笼交由安梅拿着,自己走近人群,“你们常说鬼恐怖,可却不懂人比鬼可怕多了,淮水娜娜不是水灵害的,相反的,水灵救了淮水娜娜一命。”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有人喊了一句。
“这些天淮水娜娜一直和我在一起,为了避免她沾上过多阴气,我给她吃了驱邪符,谁扒了她的皮,沾上了她的血,这驱邪符的攻效也会传染给谁,等一会只要让这灯笼往各位身上照一照,谁的眼晴里照不到光,谁就是凶手。”
众人这才听明白了,大表舅一脸惊恐的看着杨桃,“杨老师,您的意思是,害娜娜的凶手不是这灯笼,而是在场的人?”
“你总算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