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潇还在追问:“你上学那会儿是不是很皮?”
沈衷罄靠在椅背上,淡淡道:“我什么时候都很皮,谢谢。”
“切。”程潇不以为然地说了一声,末了又故意笑道:“我看你就是个缩头乌龟。”
“缩头乌龟就缩头乌龟。”沈衷罄也不否认,只把手托在脑后,偏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嗤笑道:“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程潇:“……”
她皱眉,推了沈衷罄一把:“你是不是非得要这么阴阳怪气地跟我说话?”
“我哪里阴阳怪气了?”沈衷罄眉头比她还要皱,说完后学着老外的语气来了句:“噢亲爱的,你难道是想听我这样的语气跟你说话吗?那真是太刺激了,可我真是喜欢不起来!”
程潇:“……”
还不阴阳怪气?
这特码都已经阴阳怪气到冲破大气层了。
程潇是满脑袋黑线无处甩,最后索性不说话,直接过去靠在他肩上不动作了。
沈衷罄:“……”
女人这种生物,真尼玛别去猜。
片刻后,程霞再次亲身应证了这个说法。
程潇喃喃着问:“沈衷罄,你到底爱不爱我?”
“小姑娘,问这种问题的时候,先思考一下自身好吗?”沈衷罄哭笑不得,“你这种把自己放得高高在上,别人不爱你就是背信弃义的理念是谁灌输给你的?”
“……”
“你就没想过,你付出什么样的感情,得到的也是同样的平等吗?”沈衷罄试图纠正她的三观:“你想想你从一开始接近我,再到现在,你对我只是处于一种‘有兴趣’的想法上面,基于这样的立场,你让我给你机会,好啊,我觉得你人挺不错的,给了机会。”
“但从一开始到现在,你的立场都丝毫没有变化,这样的你,试图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说到这儿,沈衷罄摇头失笑,末了说道:“其实这样也没所谓,你想空手套白狼,那谁也没立场说你不是,我把我的立场转换成只想跟你在床上交流的人,那也没什么错,对吧。”
程潇听他这番话,整个人都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了。
他说得确实很对,她的立场确实是……短时间内可能是没办法扭转了。
但那句什么……只想跟她在床上交流是什么意思?
她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沈衷罄:“你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我就什么意思咯。”沈衷罄脸上的表情能淡出鸟来,轻声嗤笑道:“前面不都说过了,你还问什么?!”
“沈衷罄!”
“你能不能每次没话说的时候就喊我名字!”
“……”程潇被他说得一噎,回过神来就梗着脖子怒道:“不能!”
沈衷罄:“……”
他抬手抹了把脸:“好好好,你是女人,你说了算。”
程潇理直气壮:“本来就我说了算。”
沈衷罄:“……”
他被这话说得手脚都觉得没地儿放,想了想,他抬眼看着程潇,直接一把把人拉进了怀里,看着那张又把他名字跟发泄似的喊出来的嘴,直接贴了上去。
果然,堵嘴还是这种办法更直接。
程潇:“……”
两人静了好片刻,程潇才抬手抱过去,跟他亲了起来。
一吻结束,沈衷罄松开了程潇的肩膀,挑着眉问:“冷静下来了?”
程潇:“……”
她撇了撇嘴,嗤了一声:“你说咱们这么吵有什么意思?”
“没意思。”沈衷罄淡淡地说完,又道:“所以,你到底怎么说?”
程潇静了下来,叹了口气,说道:“这能怎么说呢……你既然没在乎,那就别当真好了,反正过去的事情,我也没上过心……”
沈衷罄偏了偏头,笑问:“对我是不是也这么想。”
“嗯?”
“不上心,但要我上心,是么?”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程潇试图挽尊:“那都是黑历史,不值得在意的。”
沈衷罄嗤笑一声,深深地觉得她在自己这儿已经没有刻意用来透支的信誉了。
人大概就是这样,身外之物或多或少都无所谓,但感情这种东西……一旦被掰掉,说没有,那就真的没有了。
程潇也明白这点。
沈衷罄也不是才十来二十岁的人,他想要什么,需要什么,他自己心里有杆秤,并不是程潇随随便便就能糊弄过去的。
程潇看着沈衷罄的神色,忽然明白了一件事:她之于沈衷罄,其实没有她自己所以为的那么重要。
就如同沈衷罄之于她而言,也是可以用来试探,玩笑的存在一样。
这样的认知一浮现在脑海里,程潇就觉得心里忽然生出了一股无力感觉来。
这是她在曾经那些‘前任’身上完全没有体会过的。
可以说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程潇忍不住想: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主动带来的后果?
以往别的男人主动追求她的时候,后果几乎与她自己现在这样没有区别。
她对别人有多不屑,现在就从沈衷罄身上捡了回来。
这么想着,她就忽然哀嚎一声,抱着脑袋问:“难道这就是报应?”
沈衷罄在旁开腔:“你居然知道报应,那可真不简单。”
“喂!”程潇抱着头,气急败坏道:“你还想不想跟我好了!”
“……”
沈衷罄好笑地看着她,半晌没说话。
程潇最终叹了口气,摇摇头,起身说道:“你自己走吧,我回去静静。”
沈衷罄点头,没有阻拦。
程潇拎着包往机场外面走,一边走,一边想了想她跟沈衷罄之间的事情。
走到机场门口,看到外面来来往往的车辆,她忽然叹了口气,转身准备回去。
结果刚一转身,就看到不放心她一个人出来的沈衷罄,就拖着自己的行李箱站在不远处,似乎是准备等她上车之后就回去。
程潇瞳孔陡然收缩,不可置信地看着因为她忽然回头而微微诧异地沈衷罄。
片刻后,她忽然就跑了过去,猛地扑进他怀里,也不管他愿不愿意,就死死地箍着他的腰,埋头在他胸口上,蹭着他单薄的t恤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