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一半,她忽然偏头看向了正站在旁边,满脸不可置信和不安局促的殷黎身上。
晏期疏跟着偏头看了看殷黎,而后淡淡说道:“想起来了吗?”
徐英看着殷黎使劲儿朝她使过来的眼神,忽然勾唇笑了笑,淡淡道:“大少爷,是殷小姐说她早晚都会是你的人,所以才威胁我……”
殷黎一听这话,整个人都惊呆了,不可置信地看着徐英,惊呼道:“你胡说八道!”
只是说这话的同时,她眼里还在一个劲儿地跟徐英使眼色。
意思不言而喻了。
一旁的晏成鸿看着无声地笑了笑,跟晏期疏使了个眼神儿之后,就背着手,慢吞吞地离开了客厅。
啧啧啧,年轻人的事情啊,永远都这么热闹。
晏老爷子离开之后,气氛好像就没那么严肃了。
徐英想着自己以后的发展,哪儿有心情跟殷黎对眼神,就是直言不讳道:“我有没有胡说八道,殷小姐心里不是清楚么?”
殷黎不可置信,抬手指着徐英:“你!”
似乎是没料到徐英会这么干脆,她简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接话,但是为了不把事态闹得太严重,她只得转身看着晏期疏说道:“疏哥,这人确实是胡说八道,送走也是应该,你赶紧……”
晏期疏挑眉,淡笑:“不说没什么大事了?”
殷黎:“……”
殷黎咬唇,神色尴尬,随即了脸上又涌出了一抹委屈之色来,看着晏期疏的目光真是委屈又求全。
韩朔雪在一旁看得都长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大少爷,这事儿是我判断有误,我承认,但这……”
“你不用找理由。”晏期疏淡淡道;“我女人是谁整个祖宅的人都知道,你倒好,听了几句胡说八道就擅作主张,留你何用?”
“……”
徐英一咬唇,道:“那韩小姐也算不得什么好女人啊。”
“……”晏期疏静了片刻,而后眯了眯眸子,过去冷声说道:“你有胆子就再把这话说一次。”
“……”
徐英咬着唇,豁出去似的,说道:“之前我在凉亭那边过去看到了,韩小姐把她的饮料杯摔在了地上,玻璃渣留了一地!”
韩朔雪诧异:“我什么时候摔杯子了?”
徐英直言道;“刚刚不就是,我过去收拾的时候,地上散的到处都是!”
“你有猫病?”韩朔雪忽然嗤笑一声:“你亲眼见着我摔杯子了?难道那杯子不是你在休息的时候不小心摔破的?”
徐英一听这种明显就是冤枉的话,脾气顿时就上来了,厉声说道:“你胡说!”
“所以,你凭什么胡乱指责我?”韩朔雪轻笑:“是不是觉得莫名其妙?”
“你……”
徐英忽然无话可说。
韩朔雪则淡淡笑了一声:“我比你还莫名其妙。”
“……”
两人交锋,一旁的殷黎却是冷汗连连,双手下意识抓紧了手包,额头上都渗出了汗,将脸上的粉扑都弄得有些发泡。
晏期疏等徐英语塞的时候,就淡淡开口,语气平静道:“我觉得你这人有些意思,你拿我发的工资,不明青红皂白地来质疑我的女人,想干什么?”
“……”
徐英身体一僵,而后垂下头去。
韩朔雪看着这场景,忽然轻嗤了一声:“还能干什么?看上你了呗。”
晏期疏偏头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只继续看着徐英,淡淡说道:“跟你说两件事,首先,我一直都和朔雪在一起,从有人送果汁过来,再到我们离开凉亭,两只水杯都在桌上。其次,这位韩小姐要是想摔一个杯子,那是我乐意给她摔,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弄清楚你的身份。”
不过是个杯子而已,他晏期疏还摔不起吗?!
徐英听到最后,神色便是猛地一僵。
最后神色颓靡地垂下了头。
“……”
客厅里一片寂静,晏期疏转而看向了殷黎,淡淡道:“殷小姐,这是我晏家的祖宅,这个家里的女主人我想应该是我说了算。”
殷黎着急解释,语言却苍白得很:“疏哥,我……你别听她胡说。”
晏期疏笑了笑,说道:“也许吧,不过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这栋祖宅的女主人,永远都不可能是你。”
“疏哥,你……”
殷黎脸色一白,可还不等她说什么,晏期疏已经转过视线,对管家庄恕说道:“照之前说的办。”
“是。”
庄恕点着头,让徐英回去收拾她自己的东西。
徐英离开客厅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晏期疏,眸中情绪愤然,庄恕说了她一声。
她偏过视线看了看,最后重新看向晏期疏:“大少爷,你这么不留情面,就不怕以后出事没人帮你吗?!”
“走!”庄恕忽然冷喝一声:“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让大少爷给你留情面!”
“……”
徐英咬牙,愤愤地离开了。
晏期疏对于徐英的话没有半点不适。
他大约是已经习惯了。
等徐英离开之后,他就看向殷黎,淡淡道:“事情差不多了,走吧。”
殷黎见他神色灭有多少变化,还当是他不忍心,当下就不由对晏期疏笑了笑,说道:“麻烦疏哥了。”
“没事。”晏期疏淡淡说着,又道:“以后祖宅,你不要过来了。”
“疏哥!”
晏期疏说着转身便带着韩朔雪离开了别墅,没有理会殷黎的惊呼。
殷黎看着他离开客厅,连忙快步跟过去,走在他身边,到了停车场之后,她下意识要跟过去。
晏期疏却开了副驾座的门让韩朔雪先上去,之后才坐在司机位上。
殷黎神色尴尬地打开了后座的门,坐了上去。
然后就听个晏期疏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你住在哪?”
“静安那边。”殷黎垂着头,又说了句:“麻烦疏哥了。”
“不客气。”
晏期疏随意应了一声,把车开了出去。
等把殷黎放下,看她上了酒店之后,晏期疏忽然嘀咕了一句:“好端端的,跑到这边来,还表现得这么迫不及待,是哪儿来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