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来不及还手,只来得及看到一阵快似闪电的影子冲过,我的腹部便多出三道极深的口子,肉翻了出来,开始是白花花的,瞬间溢满了血,狠命的往外流。
身体一软,再也站不稳了。
然而这还不算糟糕的,糟糕的在后面。
背上很快又挨了三刀。
侧面也是,我怀疑这三刀划破了我的肾,特么的我都还没试过好不好用呢,就这么废了。
我可能……真要死在这儿了……
“徒儿!徒儿!”
兜里的符文传出声音,我伸手想摸出符文,只摸到了满手的血。
“师父……”
喊完这一声后,我彻底失去了知觉。
“铃……铃……”
谁在摇铃铛。
我睁开眼看去,前方有个黑影,一手握着禅杖、一手摇着招魂铃,身穿袈裟,似是个僧人。
我挂了?
谁要引导我的灵魂去哪?
“喂!”我朝前面叫了声,那人站住脚,却没回过头来,我冲上前拉住他的胳膊让他转过身来,赫然却看到的是我自己的脸。
“盛独行!”
忽然一声厉喝,让我猛然间醒了过来,看到的是聂柯。
“怎么是你?”
我刚想起身,身上那叫一个痛,让我直接又倒回了地上,聂柯说:“你还是先别动吧,你伤得太重了。”
低头看了下身上,衣服没了,皮肤上看不到任何伤口,可就是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和呢?你没进入爱德华制造的梦境里吗?”
聂柯无奈的笑了笑说:“僵尸是没有梦的,我已经快有一千年没做过梦了。刚才我回头看你们都不见了,便四处找,接着就发现你躺在这儿奄奄一息,好不容易才把你给叫醒,我看你这受的是内伤,暂时先别动,我去找找太和,看他有没有别的办法。”
他说完还没等我表态就“唰”一下不见了。
卧槽,他把我一个半残丢在这儿,随便来个什么玩意儿都能弄死我好吗,这一千年的老妖怪到底是个什么智商!
我在心里把这家伙骂了个狗血淋头,可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在这儿等着。
黑暗中慢慢走出一个人来。
看清楚后我又开始在心里骂自己是乌鸦嘴,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来的正是那算命先生。
我说:“你怎么阴魂不散的,小爷到底哪惹到你了。”
他冷笑:“死到临头还嘴上不饶人,这个时候说两句好话,我还能给你个痛快。”
“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啊。”
他从怀里拿出一把青铜匕首,在我的胸前比划着,说不怕死那是假的,我说:“哎哎哎你先等会,既然我都要死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要拼了老命的弄死我?”
他眉毛一挑:“你想拖延时间?”
“我拖延时间有个屁用啊,爱德华有多少能耐你又不是不知道,太和一时半会是出不来的,那僵尸找不到他肯定也赶不回来。”
算命先生说:“行,既然这样,我就让你死个明白。我这么做是为了五百年前来到冥山的一位住客。”
“谁啊?”
“一只九尾灵狐。”
我想了想,问:“你不会说的是要灭了聂家的那只吧?”
他点头。
我说:“那跟我有屁关系啊,它要报复的是聂家好吗?”
算命先生斜眼问:“你真不知道盛家和聂家的关系?”
我摇头。
他自嘲的笑笑说:“那只能怨你自己倒霉了,那只九尾灵狐和我的关系不用说你也能猜到,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她的心愿我一定会帮她达成的。”
“她那么厉害怎么不自己出来报仇?”
我刚问了这句,看到算命先生的眼神黯淡下去,如果我猜得没错,那九尾灵狐可能已经挂了。
五百年前,距离聂家被灭门已过去了五百年,九尾狐活得时间都那么长了,什么样的原因会导致她的死亡?
我刚想张嘴问,算命先生不耐烦的说:“你问得太多了,我耐心跟你解释那么多,放心,我和你没有多大的仇恨,所以我会给你一个痛快。”
说到这他举起手上的青铜匕首,直直的朝我的心脏插了下来,我闭上眼睛等待那冰冷的匕首将我的胸膛刺穿,可等了许久,匕首始终没能刺瞎,我眯缝着睁开眼,看到刚才还蹲在眼前的算命先生此刻正倒在地上,他的身后站着一个我熟悉的身影。
秦以念。
“以念!”
我一下忘了身上的痛,想起身拥抱她,我一直都以为她已经死了,每次想到她死了我都不敢再继续往下想。
就在我抱住她的那一刻,我心下踏实了,是她,没错,她还活着。
“嘶……”
下一秒到来的剧烈疼痛让我差点站不稳,秦以念扶住我,用她一贯冷冰冰的声音说:“本想好好教训你一顿的,看在你刚才是真的想我的份上,就饶了你吧。你先坐下,我给你疗伤。”
我看着她傻乐,说:“什么伤不伤的,等会再说,让我先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忍不住笑了,又不想让我看到她笑了,别过头说:“为什么不是真的?”
“我以为……你死了。”
“所以你就要把我忘掉吗?”
“当然不是,但我根本找不到苗寨的所在地。”
她点点头:“我知道,我不怪你,那次我的确是差点死了,后来我哥去了神山求到一粒救命的药丸才把我给救了。”
“神山?什么神山?”
她摇摇头:“我不知道,只知道药不是白拿的,我哥和给药的仙人签订了契约,他给我哥药,我哥留下来当他的徒弟,要一直在神山陪着他。”
我:“……对不起。”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阿妈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阿哥能给仙人当徒弟,那也是他的福分。我醒了之后,阿妈让我自己做出选择,紫心莲一生只会亮一次,阿妈不反对我来找你。”
我这才想起来:“你去过我家?”
她点头。
原来去我家找我的是她,我那时候为什么没想到。
她说:“行了,要问什么等会儿再问,你这伤再不治你可就要死了。”
说完她从小包里拿出一个罐子,打开罐子后,无数很小的虫子爬了出来,密密麻麻的,看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那些虫子往我的手臂上爬,我问:“你这是要干嘛!”
“帮你疗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