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萧铮带着人赶过来的时候,除了看到杭州大牢里呻吟的伤员和几具衙役的尸体倒在地上外,龚大钧早就已经人影皆无。
“让所有巡城的人马加强对城墙的巡察,早上先不要打开城门,严防这些人跑出去”萧铮冷冷地看着躺在地的上人对旁边的韦清泉说道。
这是自萧铮到江南之后,面对的最大挑战。现在天下己定,劫牢反狱的事情萧铮在书中和影视中见过,但真到了这个时代萧铮连听都没听说过。一来监牢守备森严,围墙高大,单靠普通的人力很难单独打开牢门展开救人的行动。二来手里的家伙什也不够劫牢的条件,拎个两三尺的刀如何砍得动厚实的牢门。
这种事情就是在隋朝大业年间都没发生过几宗,程咬金当时和萧铮说过自己进去后是找人凑钱打典才放出来的,这才是最好的办法。这次劫人主是这些人跳墙而入,进来后把牢房打门从里边把人救了出去,加之管牢的衙役松懈才让这些人得逞,不过这些人手头确实有点功夫。
挑衅!明目张胆的挑衅!萧铮看着一地伤员头上的青筋直蹦。
过了没多久,季纯如狸猫一样悄无声息的走到近前对萧铮说道:“我东南两边城墙上走了趟,没有发现人出城”。
“萧大哥,西北两的边城墙也没有人出去,路上我还发现了几队巡城的武侯,他们也说没有发现人影”公输若翊喘着气跑进来说道。
转过头对韦清泉说道:“派人把江南印务局的谢掌柜叫来,还有去找人收集磁石越多越好”。
韦清泉此时早就吓得六神无主,自家管辖地面上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而且是当着自家顶头上司出了劫牢反狱的事情,这和造反没什么区别。这要是萧铮想收拾他或是想找个替罪羊,今晚这件事就足可以将他当场革职查办,好在萧铮没有找他麻烦。
韦清泉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间听到萧铮没来头的说了这么一句,顿时心中一愣。他搞不明白萧铮找这些人干什么,但是他还是很聪明地选择了闭嘴应了声之后转身叫人去了。
指挥着人连救治受伤的衙役和封锁街道,等忙个差不多的时候天边已经露出鱼肚白。
回到杭州大堂,看着过来的几个商人,萧铮和阎氏兄弟找来张三尺多的大纸,立刻动手对龚大钧的长相用素描的方法画了出来,对印务局的谢文信说道:“马上找人按图刻版印刷,越多越好”。
这时放出去的玄甲军也纷纷赶了回来,玄甲军的队正杨同拱手对萧铮说道:“回大人,我等奉命沿杭州城墙进行全面检查,所有城墙上没有攀爬痕迹”。
萧铮对玄甲军的实力没有丝毫怀疑,只要确认没有出城就好办了。
公输若翊手中拿着支一尺多长的短箭,端详了会儿对萧铮说道:“萧大哥,这种短箭是安在手驽上边的,威力不大,五丈之内有效,制作只能说是中上,至于是谁家做得看不出来”。
“藏得够深的,不过看老子怎么把你们挖出来”萧铮笑了笑自言自语地说道。
一大早,刚刚上街的杭州百姓突然间听到了让人极度震惊的消息:昨晚杭州大牢被人劫走了朝庭重犯,听说还死了三个守牢的差官。这消息跟爆炸一样传遍了全杭州城,这是自唐朝建国以来都没有发生过的大案。一时间杭州城的城门都没有打开,全副武装的士兵开始在街行对可疑人员进行搜查,所有人都感觉到了空气中的紧张气氛,大家能不出门就不出门,谁都怕惹火上身。
临近中午的时候,杭州城门突然间全部打开,一匹匹快马背着厚厚的画像向城外跑去,劫牢的消息传出后江南大地震动。
杭州城门放开之后,一些有心人发现此次张贴在城门口的通缉人犯画像让人耳目一新,画得维妙维俏还不算,连身高体重都说得清清楚楚,更让人震惊地是悬赏金额到了空前的一千贯!有了这一千贯,普通人家这辈子都能舒舒服服地过下去了,杭州城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赏金吸引过去。
萧铮到了江南之后爱民如子的名声早就打出去了,现在官府有难,谁都想帮萧大人一把。商会中的人更是把消息传给了各店铺的伙计,关键是还有赏金可以拿,大家都在瞪着双眼找龚大钧,毕竟一千贯的诱惑力不是一般的大,同时杭州城中的各茶楼酒家中的客人也都在对劫牢的事议论纷纷。
杭州城经过短暂的紧张之后很快平静了下来,只是出城的人手续就繁琐了些,查完“看验”,守门的卫兵对过城门的一些可疑男子要过一个三尺宽八尺高的木框,木框前边放了个跷跷板似的东西,一头压着重物,过完木框还要往上踩一下。一开始很多人高不明白这个木框是干什么的,直到有个铁匠出城时,自己带着的小锤子被吸到了木框上才知道里面放的是磁铁,那个跷跷板似的东西是用来称体重的。
“大人,我们这样闹出会不会让杭州百姓感觉我们太窝囊而有损官府颜面,下官还是建议您是不是调兵搜查更好些”许敬宗对萧铮说道。
“老许,你说杭州百姓人多还是官兵多?”
“当然是杭州百姓多”许敬宗没有丝毫考虑说道。
“我就是调兵过来能有多少人,人一多更容易打草惊蛇,找这二十几号人在若大的杭州城无异于大海捞针。我们只要加强城防不让他出去,把杭州百姓发动起来,到时人人皆兵,我就不信他龚大钧这帮人能遁入黄泉不成?”。
许敬宗听完萧铮的话一想就明白了,对萧铮说道:“大人,您这想法实在是高明,下官佩服”。
“以后干什么事只要能发动百姓做的事情都不是难事,这种方法有个别称”。
“下官请大人赐教”。
“这叫‘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哈哈……”。
三日之后,街上连巡逻的士兵都看不见,只是城门口的盘查还是按部就班的进行着。临近中午时,杭州城西门口来了辆独轮车,上边放了些杂货,一个汉子推着向外走去,旁边还跟着个人,两人都是一身伙计打扮。
等守卫查完两人的“公验”测了下身高和体重,盘问了几句也没什么问题。便对两人放行准备出城。等两人推着车刚刚从木框旁边经过时,放在车顶上的两匹绢突然意外地飞到了木框上。
搜查的士兵吃了一惊,大喊声“站住!”。
一名队正两步走去过把吸在上边的两匹绢布扒了下来,等把绢扯开,两把脱鞘了钢刀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