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久必合是天下大势所趋?”萧千渡下意识的喃呢着她的话,陷入了沉思中。凉凉的话总是特别有道理,纵观前朝历代留下来的历史,这天下却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果然是大势所趋。
见他陷入沉思中,闻凉玉也不说话,只是拉着他的坐在软榻上,安静的单手托着香腮轻笑着将他望着。以着他的聪慧,定然能明白她这话的深层含义,既然这天下终究需要有人站出来统一,为何不能是他们自己呢?
良久之后,萧千渡才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抬眸凝视着闻凉玉黑白分明分外清澈的眼眸,沉声道:“既然这是天下大势所趋,那就让我们成为那统一四国的人,如何?”
“好啊,我会全力支持你,他日你指点江山,我为你执掌兵马,将这天下一统。”闻凉玉闻言灿烂一笑,她就知道他能明白她的暗示,也知道他定是个胸口暗藏乾坤的男人。既然如此,她为何不助他再攀高峰,成为这天下的主宰?
只见萧千渡闻言淡淡的摇了摇头,轻笑着将她揽进怀中,道:“你只要留在我的身边就好,其他的事情我岂能再让你多加操劳。”
“你是不放心将西照国的军队交付到我手中?”闻凉玉心猛地一痛,如同被蝎尾蛰了一下般的剧痛不已。
萧千渡再次摇头,目光却是无比的坚定,道:“非也,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将三军交给你我比谁都放心。只不过,这一次我想亲自上阵杀敌,而不是躲在你的背后做一个坐享其成的小男人。”说完低头深情的凝视着她的眼,一字一顿的问:“还是说,你对我没有信心?”
他的体贴她自然能够明白,说白了他还不是担心自己还有危险,所以才想要做为她遮风避雨的大树,将她永远都庇佑在他的羽翼之下?想到这里,闻凉玉甜蜜的抿了唇瓣,轻声笑道:“我对你自然有信心,不过,纵然是要上阵杀敌,我也要与你同在。”
“与我同在?那长古、长今怎么办?”萧千渡闻言很是感动,但他却更明白在凉凉的心中,没有人能比得过他们的孩子,哪怕是他也不能相提并论。
闻凉玉丝毫没有半点迟疑,笑道:“四国一旦开战,战事必定常年胶着,我方才想了一下,长古和长今早晚有一天需要有一个人继承皇位,既然如此暂时先将他们养在身边,待到了年纪再轮流留在朝堂与军营历练,到时候定能有一个对那个位置感兴趣。”
“你的意思是说让孩子也随军出征吗?”萧千渡眉心一阵欢快的乱跳,他倒是没有想到闻凉玉竟然有这么惊恐的想法。那可是萧氏皇室硕果仅存的两个儿子,简直就是皇兄的眼珠子,皇兄如何能允许两个孩子随同他们生活在瞬息万变、危险不已的战场?便是他自己,只怕想要亲临战场上阵杀敌,皇兄也是不会准的。
“有何不可?”闻凉玉不以为然的笑问,见他神情间满是不赞同,笑道:“我十岁从军,叶承七岁便跟着我在军营生活,没人庇佑的我们都能健康长大,长古和长今有你我照看着,定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这一次萧千渡是彻底的说不出话来,他目瞪口呆的望着闻凉玉,半晌之后才闷声道:“此事容后再议,只怕皇兄是不会答应的。”
闻言,闻凉玉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哼道:“这是你和我的儿子,我们要做什么,需要你皇兄答应什么?再说,孩子养在我们自己身边,明着暗着有多么人保护着,你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如今乱世将起,这天下根本就没有什么地方是绝对的安全,纵然是将他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养在皇宫中又如何,难道哪里就安全了吗?每年不明不白死在宫中的人难道还少吗?”
皇宫那是什么地方?是全天下与青楼并列为最黑暗的地方,将孩子带在身边亲自教养他不放心,难道放在皇宫里面任由不相干的人照顾,他就能安心了吗?越想闻凉玉越是无语,她深知养在温室里面的花朵根本经受不起任何风吹雨打,被寒风傲雪欺凌长大的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成为受不住任何璀璨的娇花。纵然不能成为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强者,至少也不能成为任人鱼肉的一年期植物。
萧千渡再次被她怼得无话可说,无奈的将她望着,许久之后才叹气道:“我并没有要将他们留在宫中的打算,我是希望你能留在他们的身边照顾他们,没有人能比你更能胜任照顾他们的重任。”
这一次闻凉玉算是听懂了,似笑非笑的将他望着,挑眉反问:“你是怕我带着孩子跟着你出征拖你的后腿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怕我和孩子会成为你的拖累。”萧千渡无奈,未免她继续误会,索性直接挑明了说道。他怕的根本不是他们拖累他,而是他与孩子拖累了她呀。
闻言,闻凉玉冷笑一声,无比严肃道:“你和孩子永远都不会成为我的拖累,再者,你也没有你说的那么没用。有些话我早就想对你说,千渡,不要妄自菲薄,更不要刻意的贬低自己,尤其是在我的面前更没有这个必要。你比你想象的还要强大无数倍,当初若是没有你,我早不知道死在了哪个角落糜烂。若非你用自己的身体为我过药除毒,或许我早就成了西林朔手中被丢弃的棋子。我相信自己的眼睛瞎过一次,断然没有再瞎的道理,千渡,你是我认定的男人,是注定要站在权力顶峰的男人,我相信我的眼光更相信你的强悍足以征服全世界。”
“你为何如此相信我?”说不感动那是骗人,当所有人都嘲笑他只是一个会玩弄权术、只会躲在女杀神背后的无耻小儿,只有她相信他是真正的强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