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黎叔开车来接我们,几日未见,他还是如此的沉稳帅气。
车子慢慢从省城闹市区驶离,我们这才知道,现在要去的是高老爷子的一个私人会所。
“嗨,真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我不由得摇头嗟叹。
车子行驶到了一处庄园前,这庄园的建造风格颇具特色,有些类似于民国时代的财主庄园,但却一点也不显得媚俗,反倒是具有一种很有品质的感觉。
两个穿着西装的人给我们拉开了车门,红色的大门打开,之后但见院子里面挂着红色的灯笼,在正对门的屋子前,王莞晴站在那边。
“你们可算来了,爷爷都等好久了。”她说着便朝着我们走了过来,伸手挎住了钱川字的胳膊。
我们一起朝着屋内走了进去,一张古代的红木圆桌,放在屋子中央,在一侧摆放了一扇屏风,前面坐着高老爷子,正十分和善地看着我们。
“高老先生!”我们三个冲着高老微微施礼,高老爷子笑呵呵地说都是自家人,也不要过于客气,便将我们让坐在了圆桌旁。
此时,黎叔走到了房间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高先生,巴颂先生到了。”
高天青点了点头,“你就请他进来吧。”言语间,我们可以听出来,这位“巴颂”先生,应该就是高天青所请的御用风水师。
我们立刻正襟危坐,既然要帮高老先生把一下此人的关,起码要让自己看起来比较有气势。
“巴颂先生,请!”黎叔站在了门口,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但是当我们看到巴颂先生的尊容的时候,却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位叫巴颂的男人个子不高,目测有一米七左右,脸色煞白,双目深凹,两个眼珠滴溜溜地转着,类似鹞子的神色,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长衫,脖子里面还系着一条围巾,即使这屋子里面暖气十足,但他仍旧将围巾紧紧地缠绕在脖子上。
“这个人……”钱川字冲着我慢慢地从牙缝里面挤出了三个字。
我很明白,这个人周身散发出浓重的邪气,虽说第一次见面,但给我们的感觉却绝非善类。
“来,我介绍下,这位是著名的风水大师——巴颂先生!”高天青说着,这位叫巴颂的人双手合十,冲我们施了一礼。
“这些是我的孩子们。”我们也冲他微微颔首。
“幸会幸会!”巴颂开口说话,却带着极为浓重的南方口音,但黎叔介绍说,巴颂是中泰混血儿,常年居住在泰国。
寒暄了一会儿,便开始推杯换盏,但这个叫巴颂的却一直很少说话,但酒量却不俗,我们轮流敬酒,都有些体力不支,但他仍旧坐在那边,岿然不动。
或许喝酒到了一定的程度,巴颂慢慢地解开了围巾,可当我们看到他的脖子的时候,却不由得大惊失色。
只见在他的脖颈处,却有一道较为细微,可仍旧清晰可见的细线形的疤痕。或许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他赶紧将围巾整理好。
“高老先生……”巴颂慢慢地起身,冲着高天青微微施礼,“我不胜酒力,身体也有些不适,我还是先告辞了。”
高天青点了点头,让黎叔送巴颂出门。过了片刻之后,当黎叔返回告知我们巴颂已经登上了高天青送客的汽车,老爷子才转头问我们对此人感觉如何。
“如果我们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一个降头师。”钱川字一本正经地说着,“并且练的还是飞头降。”
“啊?”高天青大惊失色,“什么叫飞头降?你们怎么看出来的呢?”
看到老爷子一脸懵逼的神色,钱川字赶紧解释道:所谓飞头降便是降头师利用邪术对自己下降,使得头颅可以离身飞行,从而将受害者杀死在一片血雾之中。
“刚刚他从进屋一直到离开,都是紧紧地围着围巾,但是刚刚在松开围巾的一瞬间,我们却发现,他的脖子上面有一条细线形的疤痕,那个是飞头降的标志。”我深深地吸了口凉气,“所以此人即使有风水堪舆的本事,也断不可留在身边。”
高老爷子点了点头,一脸后怕,“让你们来,还真是来对了。”他还告诉我们,此人是他的一位朋友推荐的,说自从请他来,便一直赚钱,殊不知,他竟然练就如此邪功,这种人肯定是不可用的。
一餐饭吃完,我们便从这庄园离开,王莞晴因为晚上有夜班,被黎叔送到医院,我们三个则回到德荫堂。
“我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钱朵荧深吸了口气,“那个降头师,肯定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但钱川字却不以为然,“也不要想太多,高老爷子地位尊贵,那邪术痞子也不敢乱来,咱们静观其变。”
第二天一早,当我们来到德荫堂的时候,却发现钱舜风突然空降,他坐在堂口中翻看着手中的账本,脸黑的就仿佛三天没有上大号。
“师父……”我们三个战战兢兢地站在他的面前,身子不由得哆嗦。
他抬头看了眼我们,“怎么了?哆嗦什么,都给我站好。我有事宣布。”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账本放在了一边,我们打了个立正,听他训话。
“咱们灵宝派总部每三年一次的精英选拔又要开始了,你们都知道吗?”他询问似的看着我们。
钱朵荧和钱川字均微微点头,就我一脸懵逼。
“雷子是新来的,可能还不知道。我就简单地说一下,咱们灵宝派,每三年都要进行一次精英选拔,成为‘万道大会’,便是从各个堂口里面选拔出精英弟子进入总部重点培养,还有两周就要开始了。这次你们三个都要参加,不要给我丢脸——”他猛地吼了一声,把我们三个吓得均是一个大激灵。
就在我们还没有缓过神来的时候,老头子竟然径直地朝着门口走了去,徒留我们三个在风中凌乱。
“草,去他妈的万道大会……”钱川字说着,大步流星地走出门去。
“他怎么了?”我问钱朵荧,谁料她未曾开言便叹了口气。
钱朵荧耸了耸肩膀,“三年前,我因病没有参加,单师兄自己去了,但是却被虐的很惨,所以他的心中,断然是有阴影了,我们德荫堂败的一塌糊涂,还被总部的梵云长老给一直笑话。”
想起那个梵云老道,就不得不想起他的儿子颜玺轩,心中不免满是忿恨。想想师父也极为不易,因此若是可以,还是要好好跟他争口气。
“师姐,这次我们三个都会参赛,因此还是团结一致,努力对外。”说到此,我握了握拳头。
钱朵荧却摇了摇头,“你没有去过‘万道大会’,殊不知那里比斗兽场更加凶残的地方,有些时候,即使你侥幸地存活下来,但在心中却仍旧有着难以抚平的伤痛,难啊……”
钱朵荧一边叹气一边摇着头,听到她如是说不由得让我对于这个“万道大会”心生疑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比赛?
“雷子,朵荧,不好了,高老先生那边发生了一些事情,黎叔马上就到咱们堂口,我们估计还得去一趟……”钱川字大惊失色地站在门口。
片刻之后,黎叔赶到,我们乘车一起来到了高老先生位于郊区的那间四合院。
“你们可算来了……”王莞晴一副大惊失色的模样,“我今天还好休息,爷爷刚刚被惊着了,现在还没有缓过神来。”
钱川字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王莞晴则说昨天晚上,爷爷自己在花厅练字,总是觉得窗外有一个影子,但一时半会儿倒是也没有在意,或许是自己的错觉,但又过了一会儿,这影子总是在窗外晃荡,就好像是一个漂浮的人头!
“听到你们说的那个‘巴颂’可能就是练飞头降的邪术师,爷爷才觉得这事情或许有些不那么简单了,他便喊来了黎叔,两个人走到院子里一看,倒是也没有发现异常,但却在卧室的窗户上,发现了一个血红的大字——死!”王莞晴说着,声音也开始颤抖了起来。
“但是门口那些看门的保卫们却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所以这个字究竟是怎么来的呢?”王莞晴说着,便带着我们走到了卧室窗前,果真,还真有一个血红大字,即使在大白天,看起来还骇人无比。
“老爷子呢?”我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高天青的身影。
王莞晴叹了口气,“爷爷受到了惊吓,现在还在花房躲着不肯出来,我这才请你们过来看看究竟怎么办。”
我和钱川字对视了一眼,看来此时的情况依然比较明了,断然是老爷子不肯用“巴颂”,才导致了他的报复,练飞头降的家伙,阴邪能力可不是一般的。
“这孙子铁定是要报复啊……”我咬了咬牙齿,钱朵荧也微微地点头。
“啊?那怎么办啊?”王莞晴大惊失色,她求助似地看向了钱川字。
“还能怎么办?跟丫拼了,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钱川字恨恨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