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休与步鹭来到了一个凉亭,两人相互交谈,对于步鹭的智慧,李休由衷的感到了佩服,李休本人虽不能说是文盲,但是好歹也将左慈的藏书读了个大概,可是面对步鹭,也难免有点捉襟见肘。
而与李休交谈的步鹭也深感李休的海纳百川,竟然读过如此多的藏书。甚至李休的许多想法,步鹭都深感惊奇不已。
“步兄,不知你日后有什么打算。”王家对步鹭步步紧逼,这淮阴城,步鹭已经待不下去了,李休既然存了一份野心,那么步鹭这个人他是决计不会放过的。
步鹭长叹一声,眼中露出萧索之色,道:“我在曲阿城有一位好友,名叫萧将,能文能武,有万夫不当之勇。”
“萧将?”李休回忆着自己脑中三国牛人的姓名,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有这么一个牛人。不过李休却是没有认为步鹭骗他,或许真的有这么一个大牛人吧。
“不知这位萧兄弟在曲阿身居何职。”李休好奇的问道,步鹭对这位萧将那么的推崇,想来定是有些地位。
步鹭闻言,脸不由得一红,道:“萧兄现在担任曲阿屯长之职,虽然现在地位不算显赫,但是却有真本事,日后定能出人头地。”
李休闻言,轻笑了一声。
李休的笑使得步鹭感到了愤怒,李休可以折辱他,但是却不能折辱自己的朋友。步鹭刚想起身离去,却传来了李休的声音。
“子山兄,你拥有济世之才,却偏偏要往江东这个死地,要知道真龙往往出自北方,你去南方无异于明珠暗投,朝廷也在北方,若想谋一个前程,还是留在北方为好。”
李休开始了他的大忽悠,他将袁腾飞老师教他的至理与步鹭一一分析,本来步鹭的脸上还充满不屑之色,但是很快,便有凝重所取代。
步鹭承认,李休说的十分有道理,不过他在北方也没有什么朋友,又如何能够立足呢。
“李兄,你分析的争霸之理,十分的有道理,但是现在仍旧是清平盛世,如此,在南在北又有何区别。”
李休感到自己的牛皮似乎吹过头了,脸上露出凝重之色。
“步兄,我可以相信你吗?”
步鹭的身体不由得一挺,李休接下来说的话定然会有些大逆不道,可是他却愿意跟自己诉说。
“步兄,如今的大汉朝已经如同一个臃肿的妇人,还记得去年吗,关中大旱,赤地千里,官员奉命赈灾,却发现府库中能拿出来的钱竟然寥寥无几,帝国没钱吗?相反,帝国很有钱。可惜这些钱都在世族与陛下的手中攥着,此乃失民心之举。”
“其次,这十几年来,买官卖官已经成了常态,有学之人不得重用,地痞无赖却能穿上一身朝服,可谓沐猴而冠,像步兄这类怀才不遇之人我想在大汉已经不在少数,帝国无人才可用。”
“其三,塞外胡族时常欺辱我中原,但是当今陛下却时常自诩天朝上国,不与这些蛮子计较,使得边关被劫掠百业萧条,边关的守军不再复当年武帝时期之勇”
“可是这些也绝不是致命的,真正致命的是民间兴起的宗教,那个名叫太平教的组织。”
步鹭对于李休前面所说的几点深以为然,但是那太平教却是没有想到,他向着李休恭敬的一拜,表示对李休的认同。
“因当今陛下的穷奢极侈,百姓民不聊生,失去了对天子的信任,因此只能信任宗教,据我所知,现在徐州百姓二十人中至少有一人是太平教的信徒,徐州乃是天下最富庶的州郡之一,连徐州都这样,遑论其他的州郡。”
想到最近扩张速度越来越快的太平教,步鹭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他悻悻的问道:“太平教之患真的如此吗。”
李休的目光变得深邃,长叹了一声道:“我也希望我的猜测有错,可惜......”
步鹭的双眼忽然变得坚定,他握住了李休的手,使得李休心中猛然一跳,他以为步鹭已经被他的王霸之气所收服,但是步鹭的下一句话却使得李休差点背过气去。
“李兄,江东素来排外,不如李兄随我前往江东,想来即使日后有大乱也波及不到江东,到时在观望时态,也不负你我一身才华。”
“步子师,你到现在还没听出我的意思?”李休的心中大急,但是脸上却是不露声色。
“步兄,我也知江东排外,在江东或许可以避过日后的大乱,但是我李休乃是飞将军李广之后,东莱校尉李奉之孙,若不能为国出力,安能配得上自己的这身好本事。”
步鹭默然,重复着李休所说的最后一句话,但是想到自己的妹妹,江东,才是他现在最好的选择。
“李兄也是有出身之人,想来定能在这即将到来的乱世取得一番功业,在下告辞。”
人家要走,总不能将人家再绑回来吧,李休知道,自己的招揽计划失败,心中不免多了几分挫败感。
咻的一声,伴随着尖锐的破风声,李休的脸色大变,他一把将步鹭摁到了地上,只见远处,几个头戴黄巾,手持大刀的人向着他们围了上来。
这里是淮阴城外,虽然离淮阴城不远,但是他们面对的却是数十个手持武器的大汉。
“你们是什么人。”李休双眼一咪,将步鹭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我等乃是张曼成大帅坐下,淮阴已是囊中之物,还不束手就擒。”
“黄巾起义提前了?”看着眼前的黄巾军,李休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蹲下了身子,神色十分的严峻。
“子山兄,保护好自己。”李休一个箭步向前冲出,一抹银光在李休的手中翻腾。
李休保留了前世的习惯,在自己的靴子处放一把锋利的匕首。
步鹭知道李休很强,但是却不知道李休居然这么强,几个呼吸的功夫便有数名黄巾军葬身在他的刀下。
“前方有情况。”在淮阴城的北面,散发出了滚滚的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