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钱傲说的时间还有几个时辰,众人都是武者,自然不会不耐。
有人在吐纳修炼,有人在低声谈论,有人四处走动物色着盟友。
“叶师兄,等进了密地之后,你跟我们一起吗?”杨重有点忐忑道。
叶远抱以一笑,说道:“那是自然。”
叶远从心里将杨重周英二人当做朋友,这两人虽然晋入了蜕凡境,但不过是初期,此地蜕凡境中期甚至后期的大有人在。以两人的实力,如果发现了什么宝物机缘,很可能争夺不过别人,所以叶远打算帮他两人一把。
杨重周英自然明白叶远的用意,两人心中暗自感动。这个世界的武者大多自私,有时候同门师兄弟都靠不住,又有几人能做到叶远这般?
听到他们三人的谈话,王明出声道:“叶兄,接下来,我们师兄妹三人就不跟你们一起了。希望进了里面后,咱们不是敌人。”
叶远点头,说道:“但愿如此。”
看着王明三人离开,叶远问道:“怎么没见宗门里其他人?”
“当初我们这些核心弟子一同进入这元空绝地,可进来后就没见过他们的身影,要不是周英留了个心眼,我二人手拉着手,怕也会被分开。”杨重解释道。
叶远点头,看来自己之前的猜测没错,元空绝地会将进入之人随机传送到不同地点。
“这元空绝地大的很,其他人说不定发现了别的机缘。”周英说道。
叶远也不再多问,他跟那些核心弟子也并不相识,对于他们的生死,叶远也不会关心。
时间过的很快,天色终于黑了下来,一轮孤月当空悬挂。
人群中,钱傲迈步而出,高声道:“诸位,时辰已到,可以动手了。”
众人听到钱傲的话,顿时精神大振。
“我喊一二三,诸位同时出手。”钱傲吩咐道。
不少人纷纷拿出了玄器兵刃,也有人仍旧赤手空拳,众人周身气息波动,准备一鼓作气将那禁制破开。
“小心一些,莫要用尽全力。”叶远低声向杨重周英还有慕容倾城叮嘱道。
“一、二、三,出手!”钱傲暴喝一声,率先一拳轰出。
顿时,一片五光十色的光芒亮起,天地间的玄气也不稳了起来。
“轰轰轰!”各种不同的攻击同时落在那个禁制上面,发出滔天巨响。
那无影无形的禁制,好似一个原本平静的湖面,顿时翻滚起无数惊涛骇浪,晃出一层层涟漪波动。
叶远同样一拳挥出,至于用了几分力道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忽然,叶远皱了下眉,他感觉到随着自己这一拳击出,一股更强的反震之力从那禁制上传递过来。叶远目光闪动,这禁制果然没那么简单。
杨重周英还好,听了叶远的提醒,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慕容倾城仍旧一脸淡然,以她的实力,自然不需叶远担心。
别人却没有那么幸运了,有人心急于破开禁制,不由用上了十分的力道,等那反震之力从禁制上传来,这力道已经变成了十二分。
“啊!”“啊!”有人惨叫着向后倒飞了出去,有人口吐鲜血气息萎靡。
只是这一轮攻击,便有一小半人身受重伤。
“钱傲,这是怎么回事!”有人受伤之后,心有怨气,怒声质问道。
“对!这禁制能反弹攻击,你为何不提前告诉我们!”又有人出声附和,心中对钱傲极为不满。
钱傲不为所动,双目紧紧盯着那禁制,高呼道:“这禁制又削弱了一些,诸位不能放弃,相信我,只要再攻击三次,就能完全破开!”
听了钱傲这鼓动的话,有人怀疑有人相信。
于是,又是新一轮攻击轰在了那禁制之上,这次众人都吸取了教训,没人敢用尽全力。
“还不够!”钱傲大声道,再次带头攻击。
“轰轰轰!”又是一阵巨响,那个禁制波动的更加剧烈起来。
“再来!”钱傲暴喝道。
其实已经不用他说什么,众人已经出了这么多力,谁也不愿中途而废,纷纷再次出手。
“轰隆隆!”一声更加震耳的轰鸣响彻,那个禁制先是猛烈摇晃,紧接着禁制上面出现了不少肉眼可见的裂纹,裂纹快速蔓延,眨眼便密布在禁制之上。那禁制终于承受不住,顿时化作点点光雨,崩裂在天地之间。
当禁制完全消失后,那个本来平平无奇的地方却焕然一变,众人看到了参天而立的古树,茂盛繁多的花草,清澈透亮的溪流,闪烁着耀眼光芒的山石,还有或奔腾或遨游的妖兽。
很多人的目光里不由带上了赤色,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禁制终于破了,我们进去!”
“哈哈,里面定有无数宝贝和机缘,我一定不会错过!”
当下,立刻有二十几个人一边狂呼乱叫,一边向那密地冲去。
叶远一边拦下了正要动身的杨重,低声道:“不急,等等看。”
跟叶远抱着同样心思的人显然不少,既然有人愿意做出头鸟,他们只需静观其变就可。
叶远注意到,钱傲也没有任何动作,好似对那密地毫不动心一般。
“啊!”
“不,救我!”
就在那二十几个人冲入密地后,他们的身边忽然刮起了一阵罡风,这罡风不知从何而来,却是快到了极致。
罡风如同最锋利的刀剑,削在那些人身上,霎时间,断肢飞舞,鲜血喷溅。只是眨眼的功夫,就有十几个人被那罡风削成了肉泥,唯有几个实力稍强的人拼尽了手段,才侥幸退了出来。
不过,这些人虽然逃脱了性命,却个个身上挂彩,浑身鲜血淋漓。
“钱傲!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了!”一个人的右臂被罡风齐根削去,他咬牙切齿的怒视着钱傲,脸上满是恨意。
钱傲仍旧带着和煦的笑意,看起来很是无辜,“我只是对那禁制有所了解,至于这密地里有什么会发生什么,我又怎么知道。”
那断臂之人一噎,不知该如何反驳。
刚才发生的一切实在太快,很多人还没有从禁制破开的兴奋中走出来,便如同被一桶凉水浇在了头上,心中的那份火热也淡了下来。
有人额头不由沁出冷汗,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做那出头之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