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言为什么如此直言不讳,那是因为他觉得什么事情还是讲明白的好,以免以后发生什么误会,在前世的时候看国产剧,各种狗血的情节,一件本身很简单的事情,主角就是不说出来,藏着掖着,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到了最后出事了,方玉言可不会重蹈这样的覆辙。
“言儿你和天儿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天儿虽然混账了一些,可再怎么说也不会害你呀。”方文山有些惊疑的问道。
方玉言语气坚定的说道:“不会有错的,那日刘大也刺杀我,被我擒住,而且刘大自己都招认了,是二哥派他来杀我的,后来官府的人把刘大带走,竟然当晚就自杀身亡了,我觉得十分恐惧,就决定离开洛洲城。”
刘大当日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不过方玉言已经可以十分肯定,毕竟刘大已经是方家的官家了,能够指使他的人除了方玉天还有何人呢。
方文山闻言转而看向了方玉天,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天儿,我要你说,你是不是要害你三弟。”
方玉天口中发出了令人心寒的冷笑声,大声说道:“不错,你说得很对,不光是刘大那次,你掉入河中那次,也是我派人做得,没想到啊,你命大竟然没有淹死你。”
方玉天就这么光棍的承认了,竟然谋杀自己的亲弟弟,这样的人还是人吗,这是所有人心中的想法,方文山更是气得七窍生烟,浑身颤抖,几步奔到了方玉天面前,一巴掌就打在了他的脸上,口中骂道:“这个畜生呀,竟然做出这样事情出来,言儿可是你的亲弟弟呀,你于心何忍。”
方文山一用力就将方玉天推倒在地,脚下毫不留情的向着方玉天的身上招呼着,方玉天则是不发一言,既不反抗,也不争辩,嘴里冷笑声不断。
方文山终究是体力跟不上了,一会之后,就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再次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方玉天重复了一句,脸上突然变得狰狞起来,大声咆哮道:“你说为什么?三弟刚出世的时候,我才六岁,你就把全部的爱都给了大哥和三弟,那我呢,我为何不爱读书,那是因为你偏心,他小的时候就是那么的讨厌,随着他一天天长大,我就是讨厌看到他,看到他我就有一种想要杀死他的冲动。”
方文山怒其不争的长叹一口气,身子晃了晃,方玉言连忙过来,扶住了他,方文山脸色落寞,惨笑着说道:“你说得不错,是为父忽略你的感受,不过这也不是你残害兄弟的借口,你走吧,回洛洲城吧,想必你也不喜欢留在这里的。”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不过方玉言却没有觉得方玉天有什么可怜的,他觉得这个二哥,只有可恨而已,自己的原先这副身体的主人,也只是一个知道读书的书呆子而已,所谓不谙世事,也能被人嫉恨,这才是真正的可怜呀。
当一切说穿之后,方玉天反而觉得心中畅快了许多,丝毫没有被揭穿的罪恶感,他施施然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迈着大步离开,也没有人阻拦他。
方文山身子轻轻颤抖,没有再看自己的二儿子,只是两眼中有泪光闪现,方玉言叹了一口气,轻轻说道:“爹,既然二哥如此讨厌我,我以后也不会在出现在他的眼前,省得闹的一家人不和。”
方文山沉默了片刻,声音低沉的说道:“不提这个逆子了,言儿,你出来这么久为何书信也不传回来一封,让为父好生担心呀,还是刘医师的女儿传来消息,说你在京城当差,为父也不可能找过来他。”
方玉言微微一笑道:“爹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厅堂说话。”
父子相见,贾人义一干人等自然不会掺乎,都各自散去,倒是六斤和玄龟跟着一起到了客厅,两兽相处得十分融洽,玄龟就趴伏在六斤的脑袋上,由六斤驮扶着行进。
红梅也在一旁作陪,方玉言手轻抚着六斤的脑袋,轻轻讲述着自己的经历,他没有将那些危险的事情说出来,而是挑一些相对有趣的事迹说了出来。
方文山本来难受的心情,随着方玉言的讲述,也放开了不少,这个时候红梅忽然开口说道:“夫君,二哥就这么走了,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方文山闻言本来舒展的眉头再次紧皱了起来,脸色也阴郁了下来,方玉言心中也暗暗叫苦,红梅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呀,这也太没有眼力界了。
方玉天离开了方玉言的宅子后,并没有着急出城,而是独身到了如意楼,让老鸨为他开了个房间,并寻了个姿色上佳的女子作陪,此时的他却没有心思和女人快活,只是单纯的找一个人陪她喝酒而已,一杯酒接着一杯酒,方玉天却没有丝毫的醉意。
方玉天搂着女子的香肩,嘿嘿笑道:“爷有话问你,你说爷长得是不是很让人讨厌,你要说实话,说得好,爷重重有赏。”
风月中人,自然是嘴上甜蜜,如月为方玉天斟了一杯酒,笑着说道:“大爷你说笑了,您那不光不讨厌,还而且还十分讨人喜欢呢,见到您,人家的小心肝就噗通直跳呢。”
方玉天哈哈大笑起来,忽然将如月推到了一边,恶狠狠的说道:“你骗我,你这个贱人,不过爷我高兴你骗我,给我滚,找一个不会骗我的来,滚。”
如月脸色先是一变,不过再方玉天朝她丢过来几两碎银子的时候,脸色再度恢复了正常,赔笑着说道:“大爷,人家说得可是实话呀,可没有骗人呦,爷你可要……”
如月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方玉天粗暴的打断了:“滚,给我出去。”
如月不敢在说什么了,灰溜溜的退出了房间,并且找到了老鸨哭诉了一番,不一会呀,老鸨又为方玉天找了一个身姿妖娆的女子这女子进去,没多久,就又被赶了出来,这下子,就没人再敢去打扰方玉天了。
方玉天这一喝就是到了深夜,摇摇晃晃的从房间出来,打算去小解一下,这个时候迎面来了一位同样醉醺醺的男子,方玉天双目一咪,就将来人认了出来,这位正是在城外时多要人头费十两银子的李富臣。
方玉天嘴角闪过一丝狞笑,静静的看着对方进了一个房间,暗暗记下,晃了晃脑袋,嘿嘿一笑,就去小解去了。
没有多久,方玉天反转回来,蹑手蹑脚的来到了李富臣的房间门口,先是小心的推了一下房门,门里没有上锁,被他轻轻的推开了一个缝隙,眯着眼睛朝里面看去。
就见李富臣趴在桌子上呼呼的打着呼噜,床榻上躺着一个女子,同样喝得大醉,方玉天不再犹豫,一闪身就进了屋子,高抬足,轻落地,慢慢来到李富臣身前。
嘴角泛起一丝狞笑,握起拳头,对准了李富臣的太阳穴一砸而下,只听“嘭”的一声脆响,李富臣的身子微微一颤,随后彻底没了生息。
做完这一切,方玉天不慌不忙的出了房门,四处一看,见没有人注意自己,嘴角微扬,施施然向着楼下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