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轮到李寒意外了。
他本来只想过来长长见识,怎想对方这么霸道。
鹤老话音落,两个身材魁梧的弟子倨傲地朝李寒走来。
这些弟子能拜入鹤老门下,莫不是心高气傲之辈。
“以后长点记性,跟鹤老开玩笑,这是在找死!”
一个男弟子冷冷道。
“只留下你胳膊,算鹤老仁慈了,还不快谢谢鹤老!”
另一个男弟子瞪了眼道。
李寒双手背负,扬眉问:
“他废我胳膊,难不成还要感激他?”
“那当然。”男弟子一副活该的表情道:
“侮辱修士是什么下场,你难道不知道?”
李寒摇摇头,也不在说话。
一旁孟城急忙赔笑解释:
“也难怪各位同道怀疑,孟某也曾怀疑过。”
“但,李先生是货真价实武道宗师!”
“今日孟某受他嘱托,想引荐他入会,各位同道意下如何啊?”
孟城这话完,所有人又一次把目光看向李寒。
孟城也算金陵市赫赫有名的武道大家,分辨武道宗师的眼力还是有的。
可平白无故拉一个年轻人指着说是少年宗师,这太过突兀与荒谬。
不过这也不是没可能。
华夏国真正的大家族中,少年宗师这种妖孽虽然凤毛麟角,但还是存在的。
考虑到这点,鹤老终于肯正眼看李寒一眼:
“你说他姓李,难不成是京城李家的?”
孟城脸有喜色,只当李寒真是大家族不出世的天才。
他被死对头打压,大半年没敢参加聚会。今天看死对头出现心情正糟糕着。
可如今,见多识广的鹤老揣测李寒为大家族的族人,他怎能不喜。
李寒这种少年宗师,指不定是哪个大家族的。搞不好跟京城世家李家有什么牵连。
“李先生,能否透露下背景,我们一群入道者也好一尽地主之谊。”孟城谄媚问。
李寒摇了摇头,如实道:
“我不认识什么京城李家。”
这话一出,孟城心拔凉拔凉。
一直紧张的司马兴终于如释重负,冷嘲热讽道:
“孟城你跟这小孩别演了。以为我们是白痴就够了,还想忽悠鹤老?”
“鹤老见多识广,华夏大家族出了哪些青年才俊,鹤老能不知道?”
“我们容得了你糊弄,鹤老你也敢糊弄?”
他们这群入道者中实力最强者便是鹤老。司马兴搬出鹤老就是借机打压。
鹤老听李寒说不认识京城李寒,怒声质问:
“孟城,你是想报仇想疯了!”
孟城吓得脸色煞白,催促问:
“李先生!李先生!都这时候了,你还跟我们藏什么啊?你如果不是大家族的公子,怎么可能年纪轻轻就是武道宗师啊?”
“楚彪那么张狂,不也是在你手上走不过一招。”
这时,司马兴大摇大摆过来道:
“我来问他,给我闪一边去。”
说完,打量李寒一眼,刺刺问:
“你之前话意思跟京城李家没关系?”
李寒双手垂立,漠然不语。
这下孟城算是彻底失望了,敢情这个天寒修士真不是什么大家族出身。
不过他还心存希望,迫切问:
“你是宗师吧,对吧?那天我亲眼所见,李先生你是宗师吧?这点肯定跑不了?”
却不想李寒低头吐了口气道:“我不是宗师。”
这话一出,满场咋舌。
大家都议论,孟城从哪里找到这么一个神经病扮演武道宗师。
孟城立马汗流浃背,脸上豆大汗珠簌簌落下。那天亲眼所见,怎么李寒又不承认了?
司马兴眼神示意那两位弟子动手。
又晃悠到老对头身前,似笑非笑问:
“孟城啊,孟城,我看你不仅仅是越过越怂了,更是越过越傻了。一个年轻人说他是武道宗师你也信?”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拉一个婴儿过来,指着说他是武道宗师!”
孟城被他数落的面色羞愤,牙齿紧咬,正准备掉头找李寒算账。
却听一个淡漠声音道:
“我确实不是宗师,我是宗师之上。”
说完,轻轻一拂袖,把那两个男弟子击飞好远。
“宗师之上!”
这句话犹如春雷般在许多人心中炸起。
就是一向稳重自持的鹤老也紧锁眉头,认为今日一事太过荒唐。
宗师之上可是炼气七层之上的大修士。
‘这小孩是不是嫌宗师身份唬不住人,索性抛出个“宗师之上”。’
鹤老撇了撇嘴想。
“呦!”看李寒拂袖击飞两个弟子,司马兴不免高看李寒一眼:
“我说怎么敢装宗师的,原来有点本事啊?”
李寒双手背负,满脸不悦:
“我只是过来长长见识,怎想受你们如此无礼对待。”
“是我太高看入道者协会了。”
说完,一脸悻悻。
他来入道者协会,本以为能获得法术咒决,再不济结交几个金陵入道者。
现在可好了,一群人不仅认为自己是骗子,更放言留下自己一条胳膊。
司马兴继续奚落:
“怎么?还装啊?”
“行,你是宗师之上?那我司马兴今天就斗胆跟你过几手,怎么样?”
说完,满场哄笑。
所有人看李寒的目光更是鄙夷与可怜。
司马兴是炼气五层的入道者,孟城几次与他交手都惨败而归,更何况眼前只知信口雌黄的小娃娃。
“你确定?”李寒扫了对方一眼问。
修士之间,讲究上下尊卑。
自己今天登门拜访,已经给足入道者协会面子。
却不想,你一不热烈欢迎,二不慎重调查,弄明情况。现在更是言辞举止,取笑凌辱。
“小伙子,自个去下面反悔吧。”
“侮辱修士,就该是这个下场!”
说完,司马兴一掌猛地朝李寒拍出。
竟扑了个空!
正一脸惊讶,却听身后冷笑:
“本以为入道者协会内高人云集,却不想见着一群坐井观天的鼠辈!”
此话一出,孟城惊的差点跪倒。
一群入道者闻言更是气的怒不可遏。
“庶子,尔敢!”
“不见棺材不落泪,真当我们顾及风度,任由你猖狂?”
“黄口小儿,老夫只需动动口舌,便能让你万劫不复。”
李寒闻言,毫不在乎。
一掌拍出,把司马兴拍飞数米,如死狗般拍瘫在地。
众人脸上笑容瞬间僵化,再看漠着表情的少年,皆生出几丝畏惧。
其它入道者紧绷着脸,惊讶地互相对视。
这少年能一掌拍飞炼气五层的司马兴,不是宗师也离宗师不远了。
哪些之前还嘲笑李寒的弟子们各个如末日降临,感觉跟见着鬼一样。
生怕李寒记仇,一一清算。
“区区土鸡瓦狗,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说完,看向诸位入道者,眯眼问:
“之前哪位说让我万劫不复的?”
一众入道者神情为难,迟迟没人敢承认。
都知道眼前人可能是少年宗师了,谁还敢承认之前对他的冒犯。
这会宁肯丢人,也不能逞强。
这群在金陵呼风唤雨的入道者不害臊想。
一旁孟城喜的手舞足蹈,恭维道:
“司马兴对先生言辞不敬,该死!”
李寒称自己不是武道宗师时,他恨的差点跟他翻脸。
如今看他一巴掌拍飞老对头,巴不得放鞭炮庆祝。
李寒看他兴高采烈模样,不禁额首。
‘这伙入道者与一般小市民也没什么区别。’
正这么想之间,司马兴踉踉跄跄爬起。
他满面血污,五官扭曲变形。
一手掐捏,掌中青光大增,狰狞道:
“看我神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