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们认识吗?”
阿蒂拉的周围不断回荡着嘶哑陈腐的男性嗓音。
伴着那股平淡却又蕴含着某些孤单情绪的话语,她一边将脆弱手掌将从成吉思汗的胸怀中抽出,一边揣测着那把雕琢着神秘花纹的长矛。
一旁的成吉思汗的目光四处游荡,似乎有些着急的抢先开口,刻意解释道。
“喂喂,我说阿蒂拉,我们走吧,这个地方貌似很奇怪啊。”
确实周围一片生机勃勃,春意盎然满幅与冬季常识不符,不断盈溢着春天的特有敦厚温柔。
可正是这般瑰丽多姿不符常态的奇景,才深深勾住了阿蒂拉的好奇心。
“你好像表现的很慌乱呢,成吉思汗。”
作为回应阿蒂拉轻轻一笑,像是明白了些什么,眼里不经意流露出一道闪电似转瞬既逝的探索者的光线。
“看来这把矛不简单呢,能让你这么厚脸皮没有限度的人感到慌乱。”
阿蒂拉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伸向长矛
“看来今天捡到宝贝了呢。”
“汝是?话说不管你是谁都别白费力气了,至今已经有无数的人试过了,不然我也不会困在这。”
在阿蒂拉的手迎着朝阳的飘然而下的照耀即将接触到它的一刹,那声音再次回荡在耳畔。
她将手停留在原地,吹拂过绿叶的风,温柔的扶过阿蒂拉的耳畔。
那些对于她而言无意义的话语
有一句至今回荡于脑海之间令他深思
究竟是谁?
“是啊,我是谁呢。”
刻意掩饰内心深处悲凉的“少女”微风吹拂下将手插向那弑君者的长矛。
随即她随口带过般的回应道
“一个不需要记住名字的小人物罢了。”
长矛伴着天上幽幽金光的朝遥下再度作响。
“耍什么帅啊,只是感觉你那幅一无所有的眼神跟我老爹很像罢了。”
“一无所有吗?这句话很上头呢,作为刚认识的...物品吧?是否有些太失礼了呢?但是阿,我却不知道怎么反驳,确实,我一无所有。”
“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还有那不能回去的地方,不过啊。”
阿蒂拉握紧长矛,用力一拧,发出清脆的咔嚓声。
“不过啊,在这即将坍塌的积木堡垒,困住的人,谁又曾拥有过什么呢,那些追寻的肤浅目标是不是有些太狭隘了呢?”
芳草的土地,裂出龟面一般美丽的纹理,近处飘逸着泥土的芬芳。
“我追寻的并不是某个人的步伐,也不是那些终将逝去在理性深渊的某些幼稚可笑的东西,而是改变。”
成吉思汗站在原地,并未去阻止,只是一双血脉相通的眼眸隐约地透露出一些喜悦的凝视着那把入春季稚草破土而出的金矛,他高挺的鼻子下薄薄的嘴唇腾起一丝不知名的微笑,低音喃喃自语
:“这下就凑全了呢,嗜神的长矛...嘿嘿...”
那刻金矛四处破碎着神秘的光芒,而阿蒂拉却没有露出太大的惊讶表情,在她看来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罢了。
不过恐怕她是因为并不知道那把被诅咒的宝具有着多少人前赴后继的追随吧...
但是细来想想就算她知道了,也不会露出某种惊讶离奇的神色的吧,因为在每个人的心底深处自然而然自己都是最特别的存在,而阿蒂拉的这类特别,则比任何人都要深入三分。
“改变吗?那样的命理或许很有趣呢,从未那般想过的我,并不想其他人那样,拥有创造的能力,只是日复一日的逃避,...呵呵,这样的自说自话你也是不懂的吧。”
阿蒂拉银色的发丝清灵的随风漂在白皙的脸颊上浓密的眉毛下,那双摇拽着空虚感的眼眸抬举间扫视着那把金矛。
“很容易呢,这么容易就体会不到其中的乐趣了呢,本想着会很难。”
阿蒂拉置若罔闻般的摆出一幅无谓的模样后继续说道
“但是细来想想这一切也是理所当然的。”
在拔出它的的一瞬,那股柔顺浸人肺腑的温柔,转瞬消逝,留下的只有枯黄的落叶那般毫无生命力的尸体现场。
“这样我也能解脱了吧?谢谢,不知名的小姐。”
阿蒂拉低着头没有作答,虽然不知道它是怎么知道自己的真实性别,但她不想与将逝去之人做无意义的争论,不过她出于礼貌或许又是因为其他某些方面的因素,她开口说道。
“阿蒂拉。”
“事到如今,对一个要死的人丢出这类故添伤感的话,真的好吗?不过啊,还是很高兴认识你,赫拉.克勒斯”
“话说,人类还真是神奇的物种呢,无论是多久在夜里反复的孤独着,但我却依旧清晰的记着自己的名字呢...赫拉.克勒斯。”
阿蒂拉露出刻意伪装的微笑,注视着长矛,回应道
“那是理所当然的吧?”
克勒斯于矛中,发出略带悔恨的声音。
“对于我而言这并不是理所当然的呢,回顾过去的事情,自己总是将精力用在徒劳的执着上呢。”
“其实啊,认可什么的,只是阻挡着我寻找幸福的鸿沟罢了,我啊,明明可是明白这些死道理的,不过渐渐就忘了呢,总是想着不许自己去回顾,但是在某个夜里真的去回顾看看的话......”
“我还真是荒唐呢。”
阿蒂拉没有回应,呆呆的站在那里。
不过她脸上那微笑的清新气息
也是回应的一种吧...
声音渐渐变得有些释怀了,还有那金矛的光辉渐渐消逝,留下的只有枯死的杂草丛生...
“谢谢,听我这个大叔牢骚了许久,不过细来想想我也是臭老头了呢,苟活了这么久,看过了无数转瞬的事情,本以为一把年纪了也该释怀了,但是真的死了,还是有些紧张的说,可最后能够遇见你,也算是一种不错的人生经历呢吧?如果那把被诅咒的长矛真的可以在你的手中改变世界,它也会感到幸福吧,我能给予它的不过只有当初的憎恨罢了,细来想想,我还是很愧疚的。”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遗憾吧...”
阿蒂拉轻轻凝视着枪身,一股无法诉说的言辞激烈在脑中对撞。
此刻的她
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不过说出总比不说要好,
不然总会有些许遗憾
“谢谢你...”
长矛再次露出光辉,伴着克勒斯的灵魂,徐徐升腾涌现
“再次,谢谢,阿蒂拉,最后的朋友啊,谢谢!”
未完持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