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半躺着一个男人,脸上刚毅的轮廓在窗纱透过来的阳光下显得更帅气,更英俊,高高的鼻梁下边苍白的嘴唇紧闭着。
他的手上拿着一本书,虽然看起来很温文尔雅的端坐着,但是眉宇间似乎藏着一股愠气,紧蹙的眉角让若水有种拿熨斗烫平它的冲动。
她轻声推门进去,就看见牧林静捧着一本书,她定睛看了看,是那本《红楼梦》,看来是有人来过了。
若水走过去,却并没有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她只是见他醒了,很兴奋的笑了笑,“你醒了,什么时候醒的?医生说你伤的很重,你怎么还耗费精力看书啊。”说着,她便伸手去拿那本书。
“不劳你费心,你还是去看看你那个前男友吧。”他的手一躲,让若水摸了个空,她有些尴尬的收了收手,眉角还未舒展开的笑容定格在脸上。
若水愣了愣,只是以为他还是在生她的气,毕竟是因为她所以牧林静才成了这样。
她故作可怜的朝他眨了眨眼,“牧林静,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啊?对不起啊,都是因为我你才成这样的,你要打要骂我都不会说一句怨言的。”她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很委屈的站在那。
牧林静瞥了她一眼,被她的表情逗笑了,跟这个女人真是没办法。
他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他把书放在一旁,睨了她一眼,问道:“那你刚才去哪了?”
季若水微微抬头,用余光看了看牧林静,见他脸色稍微缓和一点,才屁颠屁颠的坐在病床旁的凳子上。
若水抬手拿了个杯子,倒了点水,牧林静伸手去拿,却没想到却被她囫囵吞咽了下去。
牧林静扯了扯嘴角,牧林静,你怎么会喜欢这么没心没肺的人呢?
若水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我刚才去看了看江际天,他伤的很重……”
“所以你心疼了?”
季若水还没有说完,就被牧林静打断,她怔怔的看了看他蓦然严肃的表情,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她闪躲过他的犀利的眼神,随手拿了一个苹果埋头削了起来,“没……没有,就是他跟我解释了三年前他离开我的原因,后来我遇见了他的妻子,才知道他们欠了债,500万……”
“你是想帮他是吗?”他平静的话响起。
季若水把那个还未削完的苹果重新放在桌子上,她抬头看着他深邃的眼睛,她看不透他在想什么,莫名觉得害怕。
“我只是觉得我应该帮他,我喜欢过他,不论他有没有喜欢过我,我都希望他比我幸福,即使……”
“季若水!”他紧蹙的眉头一皱,低声吼了她一声,便剧烈咳嗽起来。
若水连忙抚了抚他的后背,倒了一杯水就要递给他,却被他一掌推开了,兴许是动作太大了,他抽痛的捂着那个受伤的手臂,他紧蹙的眉头让季若水心头一疼。
她急得就要去叫医生,却被他一把拉住,“若水,你后悔爱过他吗?为了一个抛弃过你的男人值得吗?”
她转过身来,静静的看着他,“牧林静,你爱过一个人吗?我可能不足够爱他,却给了他我全部的青春,即使他抛弃了我,但是我知道他喜欢过我,这就够了。人们都说初恋是最难忘的,事实也确实是这样。爱情它足够伟大,伟大到只要你爱的人他幸福,你也会幸福快乐。”
很久以后,牧林静问她,“为什么你不能够像原谅江际天一样原谅我?”
她说:“因为爱的太深,所以恨得也痛彻心扉。牧林静,江际天只是我不成熟的青春,而你是我用尽了一生的力量去爱的人。”
就像我们说的,有些事不管你如何努力,过去的仍然回不来,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爱,不是恨,而是我们曾经那么熟悉,却在逐渐变得陌生。
有趣的是,那个曾经莫名出现在你身边的陌生人,却成了你的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