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肃然的说道,语气中包含着对审配的钦佩之情。
可夏侯尚听出来有些不对了,感情他们所有的人都没把自己能治病这话当一回事,简直是可忍···,一想曹操的脾气秉性,他感觉的确可以忍一忍。
不过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夏侯尚正色道:“司空,末将刚才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是吹牛,末将真的有七八成把握能够治好瘟疫。”
曹操等人一愣,心道难道刚才这厮不是为了替曹操解围?于是目光露出疑惑的神色。
“司空,至今为止,您何时见过末将说过大话?”夏侯尚又气宇轩昂、言辞凿凿的说道。
若是知晓他老底的曹丕、夏侯渊等人在此,能够喷他一脸唾沫性,因为夏侯尚除了吹牛逼,就是拍马屁,简直是曹氏、夏侯氏中的极·品人物。
但曹操等人不知道他的底细,尤其夏侯尚在曹操的心中一直是一位敢于任事、忠肝义胆之类的子侄辈,所以纵然许都有很多弹劾夏侯尚擅杀许攸的奏章,可曹操全凭借着自身的威望全部压了下来。
曹操、郭嘉、荀彧、审配四人看到夏侯尚的模样不似作伪,于是纷纷等着夏侯尚的下文。
只见夏侯尚起身,背过身去,摆出一个电视剧中古人交谈时的经典造型,本来他是想背着手的手,但又有些不敢,只能将就着。
他长叹一声说道:“司空,此事说来话长,在我小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个游方的······”
显然夏侯尚又进入了编故事、侃大山的模式。
“哼!”曹操冷哼一声,直接打断夏侯尚,而后说道:“那你就长话短说。”
夏侯尚被吓了一跳,急忙转身,正色说道:“末将知晓两种方法,一种是芨芨草可以治愈瘟疫,一种是采用种牛痘之法可以治愈瘟疫。”
“但两种可不可行,末将也不知晓,因为都只是药方并没有救治过人,所以需要尝试。”
夏侯尚说完之后,抬头看到曹操皱眉思索,显然是在思考夏侯尚话语的可信性,过了片刻问道:“药方从何处得来?”
“光武年间,汉军与南阳击虏,然而得‘虏疮’之疾,后天师张陵举孝廉任江州令,辖内亦有‘虏疮’之患,张陵爱民如子,颇费人力物力,但未能治愈,十分遗憾。”
“后来张陵创建道教,于桓帝时在青城山飞升,然心中始终有一劫,即‘虏疮’之患,遂留自己苦心孤诣所创之药方两种于后世,以求后世不再有‘虏疮’之患,天下太平安康!”夏侯尚慢慢的说道,心中暗道侥幸,还好在来的路上他就已经编造好了这些故事。
而且他之所以敢说这次瘟疫可治,是因为夏侯尚知道,漳河大营的主帅是于禁,那个曹魏的五子良将之首,也是曹氏夏侯氏外姓之中的头号武将。
有人可能感觉于禁不行,毕竟有过败仗变节而且还是两次,但五子良将之中,于禁是唯一一位被授予假节钺的高级将领。
且在关羽提兵北上之时,曹营军将畏惧关羽如虎,这时需要将领出去抵挡,曹操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于禁,这就可以表明于禁的能力和水准,以及在曹操心中的地位。
再说,“假节钺”代表皇帝的出行,凡持节的使臣,就代表着皇帝亲临,象征皇帝与国家,可行使相应的权力。武将“假节”的话,他在战时状态就不必左请示、右汇报,可以直接斩杀自己军中触犯军令的士卒。
在君王所有的授权方式之中,“假节钺”的规格是极高的。
拥有了“假节钺”的权力,不但可以随意斩杀触犯军令的士卒,还可以代替君主出征,并拥有斩杀节将的权力。
三国时期被授予“假节钺”的只有董卓、曹操、于禁、关羽、曹真、满宠、诸葛亮、曹爽、王凌、司马师、司马昭、陶濬等十二人。
简单点来将就是“假节钺”在战时,是一个很实用的任命,战时,假节可专杀两千石以下官吏,假钺则专征,可自主发动战争,无需请命。
而在非战时,“假节钺”则是一个莫大的荣耀。
也就是说,若在战时,于禁可以不需请命直接斩杀张辽、徐晃等人,不过这只是一个假设。
当然了,是在于禁变节投降之前。
但在那一战中,无论是《三国志》,还是《三国演义》描述徐晃在樊城之战的表现都很出彩,“长驱直入”这个成语就是这么产生的。
然而仔细查看樊城之战的过程,发现并非如此,徐晃堪称名将,樊城之战的表现也确实优秀,但绝对称不上是神作。
曹仁、于禁所面对的荆州军与徐晃所面对的荆州军完全不同:前者是正当其锋,精锐无比,士气百倍的荆州军;而后者是人不思战,漂泊无依,惶惶不可终日的荆州军。
以徐晃当时所率领的军队的素质而言,如果面对的是并无后顾之忧的荆州军,即使奇谋得逞,也很难有实际的战果。
话题扯远了,总而言之,于禁不可能死在这里,因为他还会曹家世代赴汤蹈火。
正是基于此,夏侯尚才敢说此番话,谁让他开着上帝的视角呢!
夏侯尚口中的张陵,在后世有一个耳熟能详的名字那就是张道陵张天师。
因为张道陵无论是在东汉末年,还是在后世都是非常有市场的。
现在张道陵的孙子张鲁,还盘踞在汉中,虎视眈眈的准备···传教。
所以夏侯尚也不怕曹操找张鲁对质,一个是原因是山高皇帝远,张鲁现在还不惧怕曹操,也未投降,不过就算是张鲁投降了,夏侯尚也不怕。
那时候瘟疫的事情已经完结了,若是治好了,张鲁自然会迫不及待的替他证明,他手中的方子确实是张道陵所传,这对于五斗米教可是有着天大的好处。
若是没治好,张鲁更是不会承认,含糊其辞之下,别人也会认为他是在推诿,毕竟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它也是屎,因为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