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的铭铭:妈的你这么一说老子好烦!」
「夏夏的铭铭:有屁快放不放我睡觉了!」
「邪邪的燃燃:年轻人这么暴躁干什么。」
「邪邪的燃燃:九转玄冥那个公司吧,不知道在想什么。明明一个垃圾的不得了的页游,硬是找了人宣传。」
「邪邪的燃燃:他找就找吧,还找到了我邻居头上。」
「夏夏的铭铭:就那个p什么?」
「邪邪的燃燃:对。」
「邪邪的燃燃:plutoim。」
「邪邪的燃燃:然后找她就找她吧。」
「邪邪的燃燃:她cos的还是玄女萝莉。」
「夏夏的铭铭:so」
「夏夏的铭铭:cos什么不是人家的自由嘛?」
「邪邪的燃燃:但是小邪玩的是玄女萝莉啊」
「邪邪的燃燃:她还cos。」
「邪邪的燃燃:图片」
「邪邪的燃燃:她cos的还挺好看。」
陆思铭心想这不是废话,要是不好看人家能找安澜——而且就算拍出来真的不好看,你当后期小哥哥的麒麟臂是吃干饭的。
然后就看到了林燃这么说。
「邪邪的燃燃:但是我觉得小邪应该也很好看。」
「邪邪的燃燃:和她cos出来的这个形象非常贴切。」
「邪邪的燃燃:然后现在我看到她就想到小邪」
「邪邪的燃燃:有时候还觉得她就是小邪」
「邪邪的燃燃:一种出轨一样的感觉。」
陆思铭微愣。
在反应过来林燃说的意思以后发了一串哈哈哈哈哈哈抛去无情的嘲笑。
眼看着兄弟是不能安慰自己,林燃索性找正主去。
这回他也不发企鹅了,直接敲门找人。
砰砰砰——
砰砰砰——
没敲两下,门就开了。
门后的安澜穿着睡衣敷着面膜,身形纤细,一个晃神,林燃差点又把她看成了邪神真眼。
林燃:“”
安澜:“干嘛?”
安澜:“大晚上穿个西装跑过来敲门要死啊。”
安澜:“别和我说你们晚上还加班的。”
林燃:“不是。”
林燃:“我看到微博热搜了。”
林燃:“就那个九转玄冥的cos照片。”
林燃:“你cos的挺好看的。”
安澜:“谢谢啊。”
林燃:“”
林燃:“诶别关门啊!”
安澜:“大哥现在大晚上的我准备睡觉好不好,如果你就是单纯的过来为了夸一下我长得很好看,那么我告诉你——好的谢谢我知道了。”
安澜:“要不要再给你鞠个躬?”
林燃:“”
林燃:“你好烦。”
安澜:“???”
林燃:“以后少在我面前晃悠。”
安澜:“???”
扔下这句话,林燃甩门走了。
安澜愣了三秒,然后冲出去“pangpangpang”狂敲601紧闭的大门——
——“你他妈有病啊!”
——“跑来我家让我少在你面前晃悠??”
——“脑白金喝多了吧你!”
——“老子明天就辞职不干了!”
——“哼!”
说完还泄愤一样地踢了脚门以示自己非常生气。
门内的林燃在听到“老子明天就辞职不干了”这句时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开门。
他给陆思铭发去消息。
「邪邪的燃燃:她俩真的好像啊」
陆思铭没有回复。
林燃窝在沙发里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半晌才挺直腰杆站起来狠狠跺脚,一脸“我以后再也不和你玩了”的表情。
翌日。
原本昨天和薛芮说“我今天要好好码字给千重一个惊喜”的安澜,清晨就被手机吵醒。
床头柜上的手机不停震动,铃声一阵接一阵宛如催命
“妈耶——大姐我是个作者啊,你每次都挑作者的休息时间来打扰我——”接了电话就是一顿抱怨的安澜,话还没全部吐出口,手机就滑落在地。
薛芮出事了。
电话另一头是冷冰冰的女声——“您好,请问是薛芮的朋友吗?她昨晚自杀”
后面的话安澜就再也没有听清了。
工作日的马路车流涌动。
七点半,正巧是双休加班一族上班的高峰时期——以往从不会在这个点出现在大马路上的安澜、以往从不会不化妆就出门的安澜、以往三天两头和薛芮斗嘴问她怎么还不狗带的安澜,这会只在睡意外面罩了件单薄的外套,就踉跄着出门。
她脸色煞白,完全不能理解薛芮好好的怎么会自杀。
该不会是诈骗的吧——安澜掏出手机调出通讯记录,明明白白是医院的来电。
该不会流血过多已经抢救不过来了吧——
该不会她钱不够人家不救把人扔大马路上吧——
该不会护士说在抢救实际人已经去了吧——
无数个该不会在脑子不停地盘旋,突然,安澜想到了薛芮昨晚说的话——“我去买把刀。”
她颤抖着手点开微信,拼命往上翻到昨晚的聊天记录。
「是芮不是丙:哈哈哈哈哈哈走开。」
「是芮不是丙:不和你说了。」
「是芮不是丙:我下楼买把刀。」
——所以是有先兆的吗?
所以她昨晚和薛芮嘻嘻哈哈笑着聊天时候,手机那头的人已经做好了自杀的打算吗?
拼命劝说自己不要把事情往最坏的地方想,安澜咬着下唇打车。
出租车——满客。
公交车——满员。
大马路上泱泱人群,却没有一个人为她停下。
仿佛全世界都在和她作对一样,安澜急得蹲在马路牙子边上当场就哭了出来。
怎么会出事呢?
怎么就会出事呢?
医生怎么说的来着——割脉?
好端端的割什么脉啊!
呜呜呜呜呜呜——所有的情感在瞬间爆发。
以前从来没有哭过仿佛天不怕地不怕,哪怕在亲弟弟出卖她的时候也没有掉过眼泪的安澜,这会竟然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她突然想起大学时候和薛芮逃课,两个人躲在被窝瑟瑟发抖生怕主任点名的场景,又起来第一次去网吧进门乌烟瘴气,薛芮为她拧开水瓶的细节。
现在这个人要不在了。
虽然一向以牙尖嘴利你安姐的形象示人,看着天不怕地不怕的,可终究还是个从来没走上过社会、也没有经历过事情的姑娘,安澜此时此刻是真的慌了。慌得压根找不出一点办法。
嘟——
嘟嘟——
嘟嘟嘟——
喇叭长鸣声。
安澜抬头。
不远处停着一辆黑得发亮的超跑,在阳光下熠熠闪耀,宛如沐浴圣光。
安澜破涕为笑。
林燃的脑袋从车窗探出头来:“大清早的蹲马路上哭也不怕吓到人。出什么事了,上车来说,这边不让停。”边说还边探头探脑一脸生怕交警贴条的样子。
安澜踉踉跄跄地冲了过去,失魂落魄地坐上后座,依旧是脸色煞白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