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都说狐族花心风流,对感情之事从不看重,没想到竟然也有此特例。”
先说话的那个年轻一点的妖狼侍女长长一叹,嘟着嘴有些失落道:
“咱们姐妹在族里也算是姿色中上了,他却连看咱们一眼都不看,每天都是那么冷冰冰的一张脸,冻得我心里直哆嗦。
可是对着那人族女子,他却那么温柔体贴,就连她睡觉的时候,他都舍不得把目光移开。那眼神里的宠溺啊,我单单在旁边看着,心都要化了。
要是他也能那么看我一眼,我哪怕少上百年修为也是心甘情愿。哎,你说,要是我努努力,他会不会……”
“行了,别花痴了,轮迷惑人的本事,你还真及不上她。”
年长一些的妖狼侍女毫不客气地打碎了她的幻想,神神秘秘地八卦道:
“我可是听说那人族女子不止是迷住了苏幕非,玄狐族现在的族长玄离,也为了她神魂颠倒,不惜掀起战火都要得到她呢。
就连那对什么事儿都懒洋洋提不起兴致的钟离墨,都亲自动手为她准备住的地方,甚至为此弄塌了圣山。
依我看啊,这人族女子绝非看起来那么纯洁干净,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玩弄男人的手段。”
年轻妖女掩着嘴,咯咯地笑着附和:
“是呀是呀,说不定这些男人啊,都做过她的入幕之宾呢……”
玄离听得忍无可忍,顾不得自己身在敌营,正准备出手好好收拾这个嘴贱的妖女,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已经响起。
年轻的妖女捂着脸,呆呆地看着满面寒霜的钟离墨,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钟离墨这一巴掌抽得极重,年轻妖女的脸顷刻间便肿了起来,嘴里牙齿松动,满口都是血腥之气。
旁边的年长妖女也吓得怔住,惊愕地看着这个与平日判若两人的钟离墨。
虽然很受族长钟离翰的重视,可是钟离墨并不是那种恃宠而骄的人,自从回到妖狼族群之后,每日嘻嘻哈哈,对地位尊卑并不在意。
时间久了,族人们也摸透了钟离墨的脾气,即便是像她们这样地位不高的侍女,也时不时调侃或是叱骂钟离墨几句。
钟离墨总是嬉皮笑脸地听着,从来不曾为了这种事发火动怒,更不会动手殴打女人。
“……钟、钟离墨,你……我们只是……”
被眼前这个与平日判若两人,陡然间有了一种威严之气的钟离墨吓坏,年长侍女心生畏惧,结结巴巴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钟离墨瞥了这两个长舌嘴碎的妖女一眼,冷冷地留下一句话:
“自毁修为和离开族群,你们自己选一个。”
“你凭什么安排我们的去向?!”
年轻妖女从惊慌中回神,捂着脸失声尖叫起来:
“就算你再怎么受到族长的重视,也还不是族长或者长老,就算我们有些小错,你也没有权利如此命令我们!”
“没错!你若是不满,尽可以去找族长理论。至于我们该如何惩罚,也得族长说了才行。”
年长妖女也硬着头皮顶撞钟离墨,把钟离翰当做救命稻草。
妖狼一族接连遭受变故,族群实力受到了很大打击,现在剩下的每一个族人都是延续族群的希望,尤其是像她们这样年岁正好的妖女,更是珍贵。
年长妖女倚仗的正是这一点。
以族群兴盛为己任的钟离翰,绝不会任由钟离墨这样胡闹!即便要惩罚,最多也不过是禁闭一段时间,或是责骂几句意思一下也就算了。
正是因为有如此把握,年长妖女才敢把钟离翰抬出来压制钟离墨。
“此事,老夫的意思与钟离墨相同。”
一个老迈的声音响起,两个妖女看着缓步走来的钟离翰,脸色顿时吓得青了。
“老头子,交给你处理了。”
钟离墨摆摆手,朝着安溶月的住处走去。
两个妖女的腿都吓得软了,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族长,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无心之语,求您原谅我们这一次吧!”
“族长,我们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您怎么责打我们都可以,千万不要赶我们走!”
钟离翰不为所动,沉声正色道
“苏幕非夫妻二人是钟离墨的朋友,更是妖狼一族的恩人。
如今安溶月受伤,你们不但不尽心竭力侍候,反而搬弄是非污蔑她的声誉。你们这般忘恩负义之辈,我妖狼一族绝容不下。
你们回去收拾东西,半个时辰之内离开这里,不准再踏入族群半步,否则别怪老夫不念族人之情。”
两个妖女在族中时间不短,知道钟离翰素来一言九鼎,发出的命令绝无转圜余地,即便她们把头磕碎,也于事无补了。
踉跄着站起身,两个妖女掩面哭泣着快步离去。
钟离翰处置了两个妖女,并没有就此离去,而是立在原地,苍老而不失锐利的视线准准地落在了玄离所在之处。
“玄狐族长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叙?”
没想到竟然会被钟离翰觉察到自己的存在,玄离眉头一皱,撤掉幻境现出身形,朝着钟离翰似笑非笑道:
“妖狼族长好眼力,竟然看破了玄某的幻境。”
“领地里有老夫的结界加持,从阁下进入领地的那一刻,老夫就有所觉察。之所以来到这里,也是为了寻找阁下。”
钟离翰淡笑,对玄离的来意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