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围绕他们的这些事情是迷雾,如今花倾诺的这个发现就是一束引导方向的光。
“诺儿你什么时候发现楼青珃的?”显然云笑离也认同她的说法。
“就在竹园中,其实当时我有一瞬间是有意识的,恍惚间瞥见竹君和他在打斗,然后就是我被甩飞出去,被你救下。”
云笑离恍然,原来是与他同时发现的,他没那么聪明从程蒙就可以猜到楼青珃,而花倾诺会将这一切串联起来,还多亏了初月的有意引导。
“所以,造成茶庄这一切死亡的元凶就是楼青珃吗?这个楼青珃到底是什么来头?我只知道他在学院里地位很特殊,好像很有本事,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杀这么多人的目的是什么?死的大多数都是林庄主的妻妾,难道楼青珃是钟情林庄主吗?”方梓庭越往后猜测脸色越难看,他其实不太能接受男人钟情男人这种事,一个竹君反正跟他没什么接触,他也就不必自己想着难受,可楼青珃他见到的机会多多了。
花倾诺本就不是个天马行空的人,而云笑离也没想到方梓庭会自己脑补偏了方向,他一直觉得楼青珃这个人很矛盾。
他一直对花倾诺表现出一种热情,好像对她很有兴趣,一直在引起她的注意,虽然有时候显得很暧昧,可他并没有从他身上感觉到“情敌”的威胁,尽管以他的出色,已经足以与自己媲美。
“楼青珃是否元凶,这可以作为一个参考方向,事实上刚刚我们说的只是程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而至于楼青珃与茶庄里这些不正常死亡有没有关联,并不能从这上面看出来。”云笑离实事求是。“他五个月前在洛城外救了被魔物袭击的国师,后来在国师的安排下进入缥缈学院。说他是学生又不见他去上课,说他是先生,也不见他做先生要做的事情,可说是特立独行。我查过他的来历,什么都没查到。”
方梓庭感叹,“这么神秘?这么厉害?”
花倾诺注意到的是时间,“五个月前不是跟我出现在方家村差不多的时间吗?他是在哪里救的国师?洛城外的哪里?”
“啊!”方梓庭也惊呼,“他是五个月前才出现的,这茶庄是从半年前开始频繁死人的,从这点来看,难道说他又跟这些事情没关系了?”
这是两个方向的问题,偏偏还两个问题都绕不开,云笑离脸色难得有几分凝重,“他的确是在五个月前救了国师没错,而且地点距离诺儿出现的那片密林也不是很远,从这点看他与诺儿的出现有没有关联还很难说,缺少一些关键性的线索。若他与诺儿是友非敌,那他应该知道诺儿正为自己的失忆所苦,也知道我们在找诺儿的家人,那他为什么不讲诺儿的身世告知?他是不知道,还是知道却故意隐瞒?若他与诺儿是敌非友,那他又为什么总是变相地对诺儿表示亲近的意愿?难道还等着诺儿放下戒心,他好一击得手吗?这些都不是猜测就能够得出答案的。”
花倾诺与云笑离的想法大致相同,“他的存在为人所知确实是在五个月前没错,可我们并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六个月前甚至更早就在洛城附近活动了。因为查不到,不能说他与这些事情一定有关,但也同时不能确定,他与这些事情就无关了。”
“我们现在最应该弄明白的就是他为什么会带着程蒙出现在茶庄。”
可偏偏,能够告诉他们这一切的程蒙昏睡不醒。
方梓庭看着两人一来一往言语默契十足,突然觉得胡思乱想的自己很傻,连方向都跟两人不在同一个频道,不由几分涩然,还有几分悄悄按下的尴尬。
他还以为那个林庄主有多出色,引得这么多男人都对他钟情,原来是自己搞错了!
他并不知道林庄主追过云笑离父亲的事情,不然恐怕会脑补得更丰富多彩……
被丢在床上的宫妍雅发出呜呜的声音,提醒几人,关于楼青珃还有一件事情可能也有牵扯。
“程蒙身体里的东西是他下的吗?宫小姐身体里的,还有我身体里的呢?我并不记得自己与他有过什么亲密的接触。”方梓庭看向花倾诺,“若说有,诺儿被他绑走这几日,才是有所接触,可诺儿却没事。是他没对诺儿下手,还是诺儿本身对这些东西免疫,他拿诺儿没办法?”他又想到了更远的事情,“潮乐坊那件事,同他又有没有关系?那两兄妹的活跃可是从三年前开始的啊。”
三人都不由想到,若同他有关系,那他的心思得有多深沉阴暗才是?这样的人对大家来说都太过危险。
这一刻,三人出于不同的原因,都不希望他真的同这件事情有关系。
方梓庭是害怕,本能地在规避他觉得危险的事情。
云笑离是善意,他一直没同花倾诺说,他有点怀疑,楼青珃就是师父托他找的人。没有根据,只是一种直觉。
而花倾诺,她对楼青珃的感觉有点乱,她面对他的时候,有时候会变得有点不像自己。他好像能够影响到自己的心绪?不太确定,她需要更多的根据。
方梓庭简直恨自己停不下来的脑子,“潮乐坊那件事,同茶庄里的这些事又有没有关联?申屠雷都能潜伏三年,再有谁潜伏个三年、两年、半年的也不奇怪吧。”
谁,谁会潜伏?三年,竹君似乎说过,他就是三年前来到茶庄的吧……
这又是一个他们不欲怀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