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戒不掉的毒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里,位居a城医学院附近的一片,全部陷入一片黑暗。
董小宛在和玄熙达成协议后,搬进了玄熙的一里洋房。
凌晨时分,漂泊大雨突然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打在楼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董小宛被这突如而来的声响给惊醒了,午夜梦回的她,醒来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摸摸她那永不衰败的容颜。
被漂泊的大雨吵的无法入睡的董小宛,掀开了柔软的棉被,从床上爬了起来。她凭着微弱的光线穿上了棉质拖鞋,起身摸着墙角,独自坐在梳妆台前,将一头青丝垂在左侧,露出了大半张容颜。
天空中突然惊现一道霹雳闪电,一束强烈的光,直射到董小宛精致的脸上。董小宛下意识的抬起手腕,挡住了她的容颜,一张惊世骇俗的容颜,却是她心中永远的痛。
董小宛强装淡定的伸出一只手,从梳妆台上拿起了时下最流行的牛角梳,一遍又一遍的梳理着她的三千烦恼丝。
“小姐,停电了,没吓到你吧。”嘎吱一声,卧室的门被一位七老八十的佣人给打开了,她的手里拿着老式的红心蜡烛,头发花白被盘旋在脑后,一身黑衣包裹住她的身子,她的声音异常沙哑,一瞬间就可以让人全身发怵头皮发麻。
“我没事!”董小宛的脸上没有任何波动,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回头看那佣人一眼,继续手头上的动作,只见她的手法娴熟,一眨眼的功夫便打理好了一头长发,“东西准备好了么?”
“准备好了,老身这就去给小姐端来。”宋妃雪轻手轻脚的带上了卧室的门,拿着红心蜡烛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梳妆台前,刚才还一片黑暗,后一秒便通火明亮了起来,小火苗左右摇晃着,蜡油顺着蜡烛滑了下来,落在了托盘上。
董小宛的目光一直放在梳妆台前的瓷碗上,她的眼前仿佛出现了幻象,一屋子奴才婢女伺候着她一个人,地位无比高尚,没有人再敢欺负她。
她闭上了眼睛,感受到瓷碗里有一股力量在向她招手,她再也经不起诱惑,睁开了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她幻想着自己的手里带着鎏金的指甲套,左手放置在左腿上,右手下意识的抬了起来,翘起了兰花指,她将右手带着鎏金指甲套的食指放进了瓷碗中,随意搅拌了一下。
她一脸期待的将手缩了回来,放进了红唇之中允吸了一下。星星点汤药刚入口,一股甜甜的味道,慢慢融化在她的嘴里,她意犹未尽的伸出舌尖舔了一下自己的唇角,顿时有种上瘾的感觉布满全身,让她全身放松了下来,不再总是提高警惕,时刻警醒着自己。
那汤药就像罂粟一样,让董小宛上瘾,她看着自己由苍白转变成红润的脸颊,瞬间她的脸上出现了,可以让人愿意为了她,舍去三分的魂魄的魄力。
是的,你没猜错,董小宛身上的肌肤,宛如十七八九的小姑娘,肤如凝脂,面如白玉,手如柔夷,就是形容现在的董小宛。
她在看见自己美丽的容颜时,突然嘿嘿笑了起来,诡异的笑声,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董小宛这么多年,为了能守住自己美丽的容颜,她想尽办法用了无数条鲜活的生命,才换来她这副美丽的皮囊,她表面上乖巧听话,其实她的内心无比阴暗,谁也不知道她的心里隐藏着什么小秘密。
董小宛此刻好似一个大家真正的大家闺秀,小口小口的喝着瓷碗里的汤药,一碗鲜红的液体,瞬间被董小宛当成了一道美味的膳食,给吃下了肚。
董小宛一碗药膳进肚,宋妃雪弯下身子,伸出一双极其粗糙,布满疤痕的手,接过了董小宛手里的瓷碗。
微弱的烛光下,董小宛伸出一双细滑白皙的手,摸了摸自己精致的一张脸,斜眼看了一下宋妃雪,“妃雪,你觉得我这张脸,还能恢复如当年么?”
“小姐能不能恢复,妃雪不敢肯定。”宋妃雪能苟延残喘的活到至今,都是仰仗董小宛手里的药丸。
“哈哈……不敢肯定?是不是看见了玄熙,让你的心又重新活了过来?”董小宛猛然回身,一脸嘲笑的看着宋妃雪。
“小姐,我的心已死,不必再提从前。”宋妃雪立马低下了头,她现在这个样子,玄熙哪里会多看她一眼,她的眼眸顿时低垂了下去,现如今飞扬跋扈的小姐早已不复存在,存在的只有苟延残喘的活着,她就等着哪天可以两腿一伸双眼一闭,什么都会忘记的那一刻。
“宋妃雪,我还是建议你,不要心存妄想,要不然难堪的还是你自己。”董小宛不屑的斜眼看了宋妃雪一眼,她的内心早已将宋妃雪整个人唾弃了一回,现如今可不比当年,一切都时过境迁,一切都不复存在,更不可心存侥幸,现在的玄熙,早已不是原来那个玄熙。
宋妃雪躬着腰阴沉着一张脸,提醒着董小宛,不要作茧自缚,让自己陷入绝境。“妃雪谢过小姐提醒,但愿小姐可以不再钻牛角尖,可以早点走出去,不必再受人控制。”
宋妃雪的嘴角抬起,冷哼了一声,虽然她一直依附着董小宛,就像水蛭一样,可她的骨子里还是个骄傲的格格,容不得董小宛来揭发她半分的伤疤。
董小宛一脸淡定的说道,“那是我的事,根本不需要你操心,你只管跟着我,当一个透明的仆人。”
“是,妃雪定会老实的跟着小姐,无需小姐提醒,妃雪都知道自己处在什么位置。”宋妃雪这么多年,一直被董小宛拿捏的死死的,只能被迫的跟在她的身边苟延残喘,只为了她手中的一粒药丸。
有的时候,宋妃雪真的想用一尺白绫解决了自己,可惜她始终没有勇气了结自己,也许是内心还在等着某人,心有不甘,不肯离去。
紧张的期末考终于结束了,苏秦和常远水生一起火速离开考场后直奔解剖大楼,他们约定好今夜开始动身。“早早,我们先走了。”
“嗯,去吧!”夏早早漫不经心的收拾着背包,抬眼一看,苏秦和常远水生已经走远,她的眼里没有羡慕,没有嫉妒更没有恨,因为她有她的打算。
苏秦赶到解剖大楼,第一眼就看见解剖大楼门口,有一辆中巴士车停在拐角处。
这辆中巴士车可以容纳下二十人左右,苏秦兴奋的上了车,朝着水生招手,“水生,我的行李在里面,麻烦你了。”
“好,我这就去。”自从苏秦从夏早早梦境里回来,就不曾主动和水生说话,今日这么一句话,足够他高兴好一会儿。
“水生,也帮我拿一下行李,谢谢啦!”常远今日的心情也异常兴奋,他跟着苏秦的脚步上了车,趴在副驾驶座位上,两只手攥成拳头,摆了一个卖萌的姿势,这样另类的方式,不但没有得到水生的同情,反而适得其反。
水生的眉头顿时拧成了一个“川”字,他很不习惯常远拿他的事情开玩笑,他回头朝着常远伸出了中指,不忘还击道,“抱歉,没有多余的手可以帮你,你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水生抬起脚步又停了下来,“常远,建议你下次不要随意卖萌,很让人作恶。”
“哈哈……常远,你个小受,恶心到水生了。”苏秦差点憋出了内伤,她实在是憋不出大声笑出了声。
“苏秦,你看水生,一点玩笑都不能开。”常远倒没有苏秦那么夸张,他没有直接反击水生,而是转身来到苏秦的身边,回头见玄熙不在,这才开口问道,“夏早早真的不来?”
“嗯,她是真的来不了。”苏秦叹了一口气,常远不提夏早早还好,一提夏早早她的心里就有火,说好让她回去说服早爸爸,这下倒好人没来装备也白送了,还真是白忙活了一场。
“那就可惜了,这一路少了她,可无趣多了。”常远一想起这一路上,看不见夏早早,顿时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样,纵使他试着让自己从失恋中走出来,可惜还是功亏一篑。
“谁说不是呢?我的早早,你怎么舍得我难过。”苏秦一想起这一路没有夏早早,难过的哼起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