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盛大,满天的白鹅毛飞舞着,似是想要把整个帝都都盖住。
雪很美,但余笙没有心思去看这场美艳的雪景。
她本来和霍清歌好好的看戏,但最后也以为会是圆满的结果。
但为什么他受伤了……
枪伤最是痛苦,子弹在肉里面爆开,碎片嵌入肉里头,清理伤口的时候,疼得要命。
“慕云瑾你特么就是个混蛋,之前车祸伤了,后来火灾也伤了,你现在还受了枪伤……”
“你不知道藏起来啊,你以为你很厉害要冲锋陷阵啊!慕云瑾你……”
余笙把泪水擦干,还有点啜泣的声音。
慕云瑾等着下文,却只见她忽然抱紧了他,把头埋在他胸前,轻声,“你不知道这样的你,很让我担心吗?”
心暖了许多,好像这般冰冷的天气,对他来说是无所畏惧的了。
伤口还是疼的,但没有再流血了,慕云瑾想,应该是该流的都流完了吧。
“两位大佬,先去医院吧。”
林尘在两人身后冷不丁地提起这件事,毕竟枪伤不能再拖了。
余笙不好意思,只能把眼泪擦在慕云瑾的衣服上,然后退出了他的怀抱。
“现在就去找田医生,赶紧的。”
……
田医生的诊所里,余笙在走廊里走来走去,一刻不停歇。
霍清歌闲来无事,就陪着余笙,看到她着急的样子,也没办法安慰。
安慰什么,那是人家老公的事又不是她的事。
“夫人,先生只是在处理伤口而已。”并没有要死掉啊……
后面那句话林尘是不敢说了,毕竟说了万一余笙暴走了怎么办。
余笙知道自己今天的情绪不太对,但她冷静不下来。
大概又是体内的海洛因在作祟吧。
“林尘,这次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情。”
林尘看了一眼霍清歌,见她主动离开,才和余笙小声说道,“第三方的人目前没有任何线索,我们需要时间去解决。而且……按照推算,这些人应该是有组织的,并且是最底层的人。”
不然,怎么会轻易放这些人出来闹事。
余笙揉了揉太阳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情况未明,云瑾还伤着,你看着跟他报告。”
“这次如果是长河天做的,你不用跟云瑾说了,他我会解决。如果是徐子桓……”
林尘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了。
并且不由得感叹,有个和先生差不多等级的夫人真好。
余笙算了算时间,也该进去看慕云瑾了,他的伤口应该处理好了。
她本想进去,但在半路上回头看了眼林尘。
“林尘,郑家的人有问过郑馨儿吗?”
如果余笙不提起这个人,林尘差一点就忘了她的存在。
她……不是在公寓里关着吗?
夫人忽然问起这个人的事情,莫不是……
“夫人,先生会帮您……”
“郑馨儿对我有用,郑家那边问起,就说……”
余笙顿了顿,继续,“她死了。”
郑家的人就算知道郑馨儿安然无恙,也只能偷偷地找,而不能光明正大地向他们要人。
林尘不清楚余笙想要做什么,但隐约知道,绝不是对慕云瑾不利的事情。
“知道了,夫人。”
得到了林尘的回答,余笙才放心地走进处理伤口的房间。
田医生正在给慕云瑾包扎,这才没让余笙看到血肉模糊的场景。
“情况不错,不用担心。那些人用的子弹质量差劲得要命,对伤口的影响不大。”
田医生的解释让余笙悬挂着的心终于放下。
她走到慕云瑾身边,认真查看有没有其他伤口,看起来比医生还专业。
田医生把空间留给两个年轻人,自己拿着脏了的绷带和棉花出去了。
两人的房间里很是安静,慕云瑾一直看着余笙不说话的样子,叹了口气,没受伤的手臂抱紧了她。
“抱歉,让你担心了。”
余笙知道自己也是有错的,所以没开口怼他。
唉,罢了罢了,谁都知道这一行不容易。
“你说,家里头两个病患,是不是很惨啊?”
余笙这一开口便觉得想笑,两个病患,挺刺激的。
“怕什么,我伤了依旧能让你……醉生梦死。”
什么时候慕云瑾的骚话那么多了?
余笙坐在慕云瑾对面,看了眼关紧的房门。
“那些人是谁的,你猜?”
慕云瑾听到这个话题,聚精会神。
“是长河天的可能性较大,我想,我该顺着这个方向去查了。”
余笙的感觉也是如此,能够那么大手笔的,应该是长河天了。
“只不过……”
余笙最烦便是听到这个词,只不过的转折一般很让她揪心。
“根据初步报告,他们是一个组织的,而这个组织的标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慕云瑾回想着曾经,企图在记忆里找到它。
而余笙则是看着慕云瑾的手机上面放大的照片,认真思索。
“难道是之前长河天做了什么让你看到过这个印记?”
余笙没有印象,应该是她没有接触到。
长河天这个人,做事小心翼翼,按理说不会让人刻下这种印记。
这种证据一般的东西,他怎么会轻易留下。
可是慕云瑾否认了这个观点。
“你我都知道长河天的性子,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慕云瑾思虑着,忽然伤口疼了起来。
“嘶……”
余笙赶紧放下手机,询问慕云瑾有没有事。
他满头是汗,余笙在房间里找不到纸巾,又意识到自己是没带纸巾的。
忽然想起自己好像在咖啡厅接过了霍清歌的手帕之后便没有再还给她。
找出手帕,帮慕云瑾擦着汗水。
忽然,他抓住了余笙的手,那双眼睛里似是发着光。
难得见到这样的他,余笙等着他开口。
“笙笙,你记不记得我们认识的人当中,有人是用手帕的?”
手帕……
余笙的记忆立马回炉。
“徐子桓在打高尔夫球的时候拿出过手帕,而归阜也在办公室里用过……”
甚至是母亲,手里也有一条和她气质不符合的手帕。
“他们的手帕上都有一个看不太清楚的标志,不仔细看以为没有。”
“但我肯定,他们手帕的标志和这些人的标志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