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想不明白后,洪承畴也就只得是不再纠缠,继续带领着手下兵马奋勇作战,
因为有了这批钱粮的保障,洪承畴的手下兵马作战十分勇敢,比起其他那些没有粮草支援的官军来,那真是强的太多!
就这样,凭着突出的表现,洪承畴也是被崇祯帝信任提拔,做了这三边总督!
此时,洪承畴坐在那骏马之上,看着这官道两边的田庄民宅甚是萧条,时不时的还能看到许多暴毙荒野的流民,空气中一股异样的臭味也是令人忍不住掩鼻!
洪承畴见此,心里也是感慨良多,不禁就是叹息道:“没想到本官一去不过半载光阴,这陕西残破更甚往昔,哎,百姓困苦多艰啊!”
一同打马在旁的贺人龙听了,见洪承畴颇有些颓废模样,不禁就是说道:“大人何必在意这些,这么多年,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嘛,只不过这几年稍微难了一点而已!
如今大人身为三边总督,大权在握,这些小事大可不必去理会,依末将看,大人应当早日聚齐兵马,去平那米脂逆贼,为朝廷除去祸患!”
说到这里,贺人龙的情绪不禁就是激动起来,每每想到那个米脂逆贼,贺人龙总是犹如哽咽在喉,不得舒坦!
这想想也是,如今的贺人龙凭着自己的本事,加上洪承畴的举荐,已经是被崇祯帝连升两级,任命为参将官衔,真可谓是风光无限!
这要是放在往常,贺人龙早已经是回到家乡米脂大操大办,好好庆祝一番,出出风头,可是如今,堂堂的朝廷参将,重兵在手,竟然是有家不能回啊!
这其中的憋屈,又有几人知晓!每每夜深人静之时想到这里,那贺人龙真是恨不得甩自己几个嘴巴子!
老子堂堂武进士,一身的本事,这么就斗不过他一个屁民呢!
洪承畴听贺人龙如此说,不由得便是叹息一声,而后说道:“将军有所不知,这米脂逆贼有神鬼莫测之能,要想剿灭他,谈何容易啊!”
洪承畴说到这里,心里便是一阵彷徨,曾几何时,在遇到这米脂逆贼之前,不论什么事情,洪承畴总是无比的自信,他相信没有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
也正是凭着这种超出常人的自信,让他的能力每每都是能尽情施展,就这样在逆境之中一步步走来,凭着双手,不靠任何人,洪承畴有了属于自己的事业!
可是自从与这逆贼有了交集后,洪承畴便是开始怀疑起来这从小到大的过往经历,开始怀疑这一直苦读的圣贤书!
这种无助般的感觉真是让洪承畴感到很可怕,心里甚至到了刻意去回避那逆贼,不去思考的地步!
可是理智却又告诉洪承畴,这个逆贼将是自己一生都绕不过去的一个劲敌,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那贺人龙见洪承畴如此评论万华,也是不禁皱起眉头,不再言语,他又何尝不知这逆贼不简单呢!
大军行进了许久,那榆林城终于是近在眼前,远远的,就是能够看到有许多的官员在那十里长亭等候。
可是等到洪承畴带着贺人龙,曹文诏他们打马走到了近前,却是发现情况似乎有点不对,这些官员个个都是犹如那霜打的茄子,没一丝精神!
这是怎么回事!洪承畴不禁是皱起了眉头!
那些官员到了洪承畴近前,便是对洪承畴行礼唱道:“下官《末将》拜见三边总督洪大人,恭喜大人步步高升,马到成功,歼灭鞑奴,凯旋而归!”
“诸位同僚免礼吧!”
洪承畴说着,又是忍不住在这一堆的官员里面瞧了几眼,见他们神情很是不堪,个个跟没睡醒一般,更有甚者,好像是比印象中廋了好几圈,看的一阵风吹过,那都要摆几摆的模样!
这个情况真是不多见,要知道不管地方上如何不堪,如何艰难,可那也是老百姓的事情,他们这些官员还是逍遥自在的嘛!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洪承畴就是忍不住对一个官员问道:“刘大人,本督问你,本督怎么感觉你们无精打采,心神不宁啊?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那官员叹息一声,便是回道:“总督大人有所不知,一个半月前,从京城来了一支五军营人马,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一伙锦衣卫,此后,此后,真是一言难尽啊!”
五军营来了!
洪承畴一听,顿时就是一阵诧异,久久的是回不过神来,五军营是拱卫京城的兵马,那是保卫天子,保卫京城的重要军事力量!
我大明立国几百年,这些兵马出过京城的又有几次!怎么可能跑到这榆林来呢!
加上这事情发生在一个半月前,如果真是从京城来的,那算算时间,最少也是三四个月前从京城动身,那个时候,鞑奴还没赶跑呢,哪里抽得出兵马跑这来!
一旁的贺人龙,曹文诏,郝三宝,尤世瑾等人听的也是蹊跷,他们就是从京城过来的,京城什么样,他们自然是知道的清楚,京城还要天下兵马勤王呢,哪里还有兵马外派,这不是开玩笑嘛!
洪承畴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后,就是立即对那官员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与本督说清楚!”
那官员见洪承畴如此模样,那也是被他的官威吓了一个哆嗦,连忙是回道:“回总督大人,事情是这样的,
那支五军营兵马在我们榆林城外一百里安营扎寨,而后就是配合锦衣卫大肆在我榆林缉拿各级官员,
每隔一天,就查抄一个官员,将官员和家眷全部带走,家产全部没收,如此这般一个月,竟然是被他们抄了十五个官员的府邸,闹得我们是人心惶惶,不得安宁!
可是谁知半月前,那五军营营寨却又是一夜之间空无一人,只有那些被缉拿的官员和家眷还在营中,那些锦衣卫也是跟着没了踪影,从那一天后,这些人就是再也没有出现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