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遇选了一套桃红色的裙子,裙边主要位置镶以玛瑙,裙边留有一、二寸的绣边。
冷遇牵着漆雕憬的手走在街上,冷遇不想流露出伤感的情绪。
她知道,皇室马上就要选妃了,这一次他留在宫中,皇上会为他指婚,他会娶一位家世相貌都无可挑剔的姑娘,她除了羡慕什么都不能做。
二人也会缘尽于此。
曾经无数次的感谢上苍能够遇见你,可是如果分离这样痛苦的话,那么还不如没有遇见你。
漆雕憬牵着冷遇来到了一所大宅门前,冷遇抬起头看到了袁府两个大字。
漆雕憬和冷遇两人迈进府门,见到了当朝内阁辅臣袁临。
漆雕憬谢了袁大人的恩情。
袁临笑了笑道:“七王爷如何得知是我向皇上求的情。”
漆雕憬道:“如今在朝的权臣,也只有袁大人一人肯为我说情。”
冷遇在一旁看着这两人的对话,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漆雕憬唤冷遇坐到了袁大人身边道:“请袁大人收冷遇为义女。”
冷遇一惊,看了一眼袁大人。
袁临和冷遇对视一眼,道:“这位姑娘是?”
漆雕憬替冷遇说道:“这是曾经蒙冤入狱柳大人的女儿柳冷遇。”
袁临忽然明白一向在朝中不断退让的漆雕憬今日为何在校场顶撞皇上。
根本不是在等着他向皇上说情,而是逼迫着真心偏向于七王爷的人去替他说情。
只有漆雕憬在皇权失势的时候还能够相助漆雕憬的,漆雕憬才会将真心交付。
费了一番周折,不惜触怒圣上,竟然是为了一个姑娘。
袁临道:“这是好事,我袁某一生夫人早亡,未得一子。如今竟然白白捡了柳大人这样一个便宜,何乐而不为!”
漆雕憬握起了冷遇的手,在袁大人面前双双跪了下来,道:“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袁大人起身欲扶起漆雕憬,道:“老臣担不起王爷如此之礼。”
漆雕憬和冷遇对视一眼,漆雕憬害羞道:“请爹支持我和冷遇的婚事。我这一生除了您的女儿袁冷遇不娶她人!”
袁临本来以为仅仅是认个干女儿这么简单的事情,没想到一日之内不仅白得了一个女儿还自带一个女婿。
这女婿还是个王爷。
漆雕憬看着袁临迟迟没有答应,被漆雕憬这一系列的行为给惊到了,漆雕憬碰了碰冷遇,用口型对冷遇将:“请爹成全!”
冷遇听明白之后,脱口而出道:“请爹成全。”
袁临这才想起来这还跪着两个人呢,刚刚让七王爷都给吓走神了。
忙道:“请起,请起。”
冷遇非常真诚的想要起来,漆雕憬牵着的手不动,一眼不眨的盯着冷遇看。
冷遇重新跪了回去。
袁临一看漆雕憬如此坚决,才道:“虽然我刚认了个干女儿就同意她的婚事有点儿草率,但是对方是七王爷就另当别论了。我作为冷遇暂代的爹——”
漆雕憬看了袁临一眼,袁临改口道:“冷遇的义父,当然十分同意这门婚事。”
漆雕憬得到了袁临的许可,这才和冷遇起来。
如同算计好时辰一般,二人话音刚落,从袁府门前就进来十六人抬进了八个箱子进入了袁府。
冷遇抓着漆雕憬的袖子问道:“这是什么?”
漆雕憬看着冷遇,眼中都是柔情蜜意道:“聘礼。”
袁临被吓了一跳,今日这桩桩件件简直不给人考虑时间,这七王爷不愧是皙太妃娘娘生的,做事情还是颇有他母后的风范。
袁临好奇的打开箱子,嫁妆、珠宝、华服、古玩、字画真真是聘礼。
袁临将漆雕憬叫到一旁道:“我听说几日前七王爷才将自己的府邸让给了姬天和。”
漆雕憬知道袁临的顾虑,所以话只开了个头,道:“在曾经抄姬家的时候我父王就赏赐了我一些,请岳父大人放心,绝对不会让冷遇吃一丁点儿的苦。”
袁临想着自己辛辛苦苦为国家效力一辈子挣得钱还不如今日白捡了柳大人的女儿收到的聘礼多。
这才想起从房中拿出一个首饰的盒子,交到冷遇手上道:“这是发妻留下的东西,她若是在世一定会将此物送给你。”
冷遇打开一看里面是玉舞人玛瑙水晶珠,这项链上的玉器共五件:蝉、瓶、花蕊、联珠和舞人,白玉精雕,这世上仅此一件。
冷遇知道此物的贵重而且对袁大人的意义,漆雕憬看出冷遇的迟疑。
漆雕憬看了袁大人一眼,袁大人明白漆雕憬的意思道:“这是嫁妆,义父送给女儿的见面礼,不看价值看得是情谊。”
漆雕憬没等冷遇拒绝,已经将那项链取出戴在了冷遇的身上。
漆雕憬在冷遇的耳边悄声道:“谢谢爹。”
冷遇学着漆雕憬教给她的,道:“谢谢爹。”
袁临第一次听到有人叫他爹,非常喜悦。
顿时也不年老体迈告老还乡了,要留漆雕憬与冷遇在家吃饭。
冷遇看着漆雕憬,漆雕憬冲冷遇点了点头。
冷遇出去买菜,漆雕憬留下和袁临下棋。
冷遇走后,袁临有些事情不方便在冷遇面前说才有机会可以开口。
袁临道:“七王爷想给罪臣之女安个身份,可谓煞费苦心。”
漆雕憬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袁大人先攻。
袁临落子,漆雕憬道:“寻觅身份是一方面,主要还是对方是否肯配合,如果是信不过的人还不如舍弃这虚无的身份。”
袁临道:“这样一来,在选秀开始之前,冷遇就会顺利进入秀女的行列。可是,你如何能保证皇上会将我的女儿赐婚给七王爷?”
漆雕憬抬眼,果真朗月清风,袁临越看越觉得捡了一个大便宜,一时竟忘记落子。
“我会让他没有其他的选择,冷遇会是唯一的选择。”冷遇已经买完了菜回来了,袁临抬起眼想着比自己捡便宜更大的就是自己的这个义女了。
袁临觉得自己是不是老眼昏花了,眨了眨眼睛细看道:“我这个义女是不是年纪有点儿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