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在办公室来回走了几步道:“这样,这几个人我想想办法,毕竟戴笠还不知道你另有目的,我让文娟想办法保你出来,如果一直僵持在这里,戴笠亲自过来,你还是要去重庆,倒时候息烽监狱那边会更加森严。”
郭沁点点头表示同意。
“那行,我让朱三暗中派人你们去重庆。”陈飞道。
“那我想知道你用什么办法营救我们的同志?”郭沁道
“不用急于一时,我也要好好想个万全之策,这么多年人在监狱里也不差这几天,至于杨虎城将军,简单,我让文娟找几个重庆报业的记者,说杨将军在这里,估计上面一时半会不会动他。”陈飞道。
郭沁想了想只能这样,不过她马上又道:“你能不能去看看张少帅?上级想知道她的近况。”
陈飞苦笑了一下道:“谁都可以去看,唯独他不行,校长这么多年还囚禁他,是心里还没有释怀,我一个小小的中将军长,又跟他完全不搭边,这不是扯蛋嘛。我可不想跟着张公子倒霉。”陈飞道。
“行。”郭沁干脆地道。
陈飞准备推门出去,让毛万里领人,推门的手又缩了回来。
“怎么了?”郭沁道。
“如果营救成功,怎么把人送给你们?”陈飞道。
“刚才的军统行动,我们损失惨重,在外围警戒的同志没有发出警报,我估计也是被军统打了个措手不及,我被捕的消息最迟明天晚上就能传到延安,上级领导肯定还会派人过来,详细调查这件事,到时候会有人上门来的。”郭沁道。
陈飞点点头,推门就出去了,心想看来这九个人还得在他这里住一段时间。
在会议室等候的毛万里虽然抽着烟,和朱三愉快地交谈着,但心里都着急的不行。
“毛老哥带郭沁走吧,路上小心。”陈飞推门进来道。
“啊?好,好,谢谢陈长官,我们就启程了。”毛万里边说边起身。
陈飞点点头。
十分钟后,毛万里带着郭沁等人离开33军。
陈飞回到指挥部,一坐下,电话铃又响了。
“喂······”陈飞拿起电话道。
“老弟啊,情况怎么样了?如果有问题,要不老哥我亲自来一趟?”戴笠着急道。
他是怕陈飞不肯交人,那这事就麻烦了。时间一长,郭沁趁机逃了,这事谁能说得清。
“哈哈,放心吧老哥,不会叫你为难的,毛万里已经带人走了,放心吧。”陈飞道。
“好,好,那老哥我就留谢谢老弟了,还是那句话,我在重庆设宴等老弟凯旋。”戴笠高兴地道。
“好,那就这样。”陈飞放下电话,心想,戴笠这么着急,看来文娟想营救郭沁也不是容易的事。
过了一会儿,朱三敲门进来:“军长,他们都离开了。”
“坐。”陈飞点点头道,边说边递上郭沁给她的小纸条,“看看,郭沁要营救的九个中共人员,说是在息烽监狱,你确认一下,同时安排营救,一切要在保密的情况下进行。”
朱三接过单子看了看道:“郭沁说是救杨将军,这事虚晃一枪吗?”
“这倒不至于,中共方面都想救,只是救杨虎城难度太大,而救这九人应该可行,只是这九人在息烽监狱多年,现在郭沁这一闹,万一咱们营救成功,戴笠肯定会联想到是我们所为,所以老朱,一切要安排周全。”陈飞道。
“是,我马上调查。”朱三道。
“对了,给文娟发份电报,告诉她郭沁被捕押往重庆,希望她想办法去营救。”陈飞道。
“行,我们上去发。”朱三回道。
陈飞一点点头,朱三敬礼离开。
陈飞看着桌上的文竹,心想,要救郭沁肯定也是困难重重,到时候要看她造化了。
“军长。”老馒头敲了一下门,然后推门而入。
“有事?”陈飞抬头道。
“怎么又跟军统搞上了?”老馒头道。
“没办法,军统这帮人现在是无处不在,无处不有,势力范围很大啊。”陈飞道。
“跟这帮人遇上了,总是麻烦,对了,部队已经展开多日军事训练,在当地附近也招了不少兵源,这里清单你看看了,还有,还是那句话,缺少弹药。“老馒头边说边递上一个文件夹道。
“你个参谋长怎么不跟重庆提出来,飞机,大炮重庆没有,步枪,手榴弹还是有的,打报告上去,你提了,上面才会下发。”陈飞道。
“哦,我想咱们从衡阳撤退前,已经拿到了一些弹药,再提······会不会······”老馒头道。
“空投物资能有多少,尽管向上面要就行了,军委会不给,是他们的事,咱们在另想办法。”陈飞道。
“行。”老馒头点点头。
“坐。”陈飞掏出烟,两人点上,“衡阳第十军逃出来多少人,调查过吗?”
“所剩无几,方觉先和四个师长都投降了,鬼子也接收第十军投降,对了,逃出衡阳的最高长官是569团团长,具体里面有多少问题还是不知道。”老馒头道。
陈飞点点头道:“方军长一个抗战英雄还是······这么艰难的战事都挺过来了,就不能再坚持几日?听说除了我们,有几个师部都已经在衡阳城外打转了,说不定鬼子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陈飞可惜地道。
“听说方军长提出要去南京,要见汪精卫。”老馒头道。
“啊?这是真的变节了,这······你再大的功劳,这变节可是要掉脑袋的。”陈飞吃惊地道。
“哎······走到这一步,谁还会在乎这事,是非功过,让后人去评价,让委座去伤脑筋吧。”老馒头道。
“还有一件事,昨天文娟来电,白崇禧长官强烈要求让我们33军进入广西阻击鬼子,被委座挡住了,说是我们军增援衡阳损失过大,急需休整。”老馒头道。
“哦······校长是想保存中央军的实力,对我们来说倒是好事,但对大局来说,鬼子势如破竹,这种时候,还想着保存实力,想想也真是好笑。”陈飞道
“这就是政治,历古以来,最脏的就是政治。”老馒头马上道。
陈飞苦笑了一下道:“谁说不是,行了,不谈了,我上何文斌那里看看,告诉老张头别的东西可以慢慢想办法,唯有药品,千万不能断,这事要多想办法,多和陈纳德联系。”陈飞边说边起身整了整衣服,准备离开。
“行。”老馒头回道。
陈飞带着王亮,三毛众人刚出指挥部就看到两辆吉普车,老张头正带人从三个黑衣人手中接过单子。
“怎么回事?”陈飞道。
老张头抬头见陈飞出来马上跑过去道:“军长,军统送来两部美式吉普车,四桶汽油,说是赠送给您的。”
“是吗?有点意思,老张头替我谢谢戴笠,三毛,上车。”陈飞高兴地道。
有了交通工具,让陈飞到各个部队视察方便了很多。
三天后,朱三进入陈飞办公室。
“军长,初步计划已经制定,这九个人已经确认是在息烽监狱,这么多年,还是关押的非常严密。”朱三边说边把一个文件夹递给陈飞。
陈飞接过文件夹道:“动作很快,我还以为最起码需要一个星期才能制定出方案。”
“这只是一个可行的的方案,你先过目,如果你认为好,那我就行动,具体细节,还需要时间。”朱三道。
陈飞点点头,朱三的计划是买通狱警,造成火灾,趁乱用尸体换人,一招高明的移花接木。
陈飞看了一下道:“有没有能买通的对象?”
“有,有个名叫宋八的负责中共方面人员关押,是个小队长,此人好赌好色,可以下手,只是这火灾一定要大,所以我们不能控制,到时候怕会伤及无辜。”朱三道。
“监狱怎么可能引起大的火灾,牢房都是水泥墙和钢筋,用汽油,煤油的话,到时候军统方面一查就知道这事情不对。”陈飞道。
“暴乱,大规模越狱,犯人自己烧起的,到时候连宋八一起作了,死无对证。”朱三道。
“这······这······动静是不是有点大了。”陈飞吃惊地道。
“大是大了点,但军统排查不到我们,他们不会想到我们会协助犯人暴乱越狱。”朱三道。
“哦······”陈飞抓了抓头皮,心想,朱三真他妈的狠。
“那就······那就详细计划一下,别漏下什么让人抓住的把柄。”陈飞道。
“行,你认可就好,那我马上制定详细计划了。”朱三边说边起身离开。
陈飞看着朱三离开,心想,朱三这个情报处长倒越干越顺手,这次行动一定可以让他正式全面接收情报工作了,有些人,天生是干情报工作的料,朱三就是这样的人,前半生,游戏人生,后半生,倒是激流勇进。
“报告!”刘晓梅在门外大喊道。
“进来!”陈飞道。
刘晓梅推门进入,顺手关上门。
“军长,陈纳德又给咱们弄了一批物资,这是清单,主要还是黄油枪(M3式汤姆森冲锋枪),汤姆逊冲锋枪和一些子弹和手雷,不过有很多急救包,还有十八箱磺胺。”刘晓梅轻声道。
“啊?磺胺这么多,这是战略物资,陈纳德真他妈有办法。”陈飞高兴地道。
“军长,陈纳德说这磺胺不是给我们的,是让你想办法换黄金的,他需要钱急用。”刘晓梅尴尬地道。
“啊?这······这······让我换给谁去啊?主要是拿到重庆黑市,钱倒是可以挣,第二天军统,中统就都找上门来了,到时候还不让校长骂死啊。”陈飞马上道。
刘晓梅看着陈飞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事她又插不上嘴。
陈飞抓了抓头皮,想了想道:“物资什么时候到?”
“昨天中午,在唐师长防区里空投。”刘晓梅道。
“行,我知道?你回电陈纳德,问问他需要多少钱?能不能告诉我们干什么用。”陈飞道。
“是。”刘晓梅回道,敬礼离开。
“王亮,王亮,叫老张头过来一趟。”陈飞对门外王亮喊道。
“是。”王亮回道,马上安排通讯员传达命令。
老张头笑嘻嘻地进来,也不敲门,推门进入:“军长,有事?”
“哦,坐。”陈飞边说边递上一支香烟。
“还是军长的烟好,呵呵。”老张头接过烟在鼻子下嗅了嗅笑道。
“你待会儿上王亮那里拿两条走。”陈飞道。
“呵呵,那就谢谢军长了。”老张头边说边点上烟道。
“现在黑市的磺胺什么价格?陈飞道。
“多息磺胺,是粉还是液体?”老张头认真地道。
“是液体,标准的十支盒。”陈飞道。
“哦,一般三根小黄鱼一盒,不过听说也是有价无市,毕竟咱们离开重庆也有段日子了,具体什么情况还不好说,不过三根小黄鱼应该八九不离十,怎么,军长,咱们有吗?”老张头道。
陈飞苦笑了一下,陈纳德要他们买磺胺的事跟老张头说了一遍。
“啊?这么多十八箱,这······这······如果在重庆,军统一定会盯上的,说实话五箱以上没人敢交易。”老张头道。
“我也不清楚陈纳德要多少钱,如果少的话,咱们给他凑一凑,可是这······”陈飞道。
“军长,别担心,只要货到,总会有办法的,何家老大那边······”老张头意味深长地道。
“对啊,大哥肯定有办法消化一些,咱们留一些,不行的话,直接卖给戴笠,他妈的总得让他也尝尝甜头,不然来找麻烦就难堪了。”陈飞道。
“呵呵,军长,这事不能让孙军医知道,不然······呵呵。”老张头笑道。
“这······这他老婆早知道了。”陈飞道。
“晓梅嘴紧,你嘱咐一下就行了。”老张头道。
“是啊,多亏你提醒,不然这小子一定要我把药留给医院,那我头就大了,这小子现在也是大道理张嘴就来,都没办法说过他。”陈飞道。
“呵呵,做院长了,手底下一大帮人托着,能说会道不稀奇,那明天这物资我去安排。”老张头道。
“嗯,对了,让野牛特务营也出动,小心保管,至于枪械等其他物资,谁最紧缺,就优先发放。”陈飞道。
“行,我知道了。”老张头干脆地道。
军需处长就是干这活的,老张头更是玩得出神入化,想当年,一双鬼子破鞋也能卖出几个铜板,现在生意只是做大了,但官也升了,手下也多了,干这种黑市里买进卖出的更加熟练。
“报告!”朱三又过来在门外大喊道。
“咿?朱三不是刚走吗?怎么又来了,进来吧。”陈飞道。
朱三推门进入一看老张头也在马上道:“军长,老伙计。”
“你不是刚离开吗?又有事?”陈飞不解道。
“军长,还记得蓝妮吗?”朱三道。
陈飞一愣,想了想道:‘“是不是孙科的二夫人?”
“是的,而且还是我们的人。“朱三道。
陈飞点点头道:“嗯,这样你先坐,老张头那明天的事,你一定要办妥当,至于后续怎么办,咱们再商量。”
“是。”老张头起身回道。
同时向陈飞敬礼就马上离开了。
“你说吧。”陈飞见老张头离开马上道。
“是这样的,蓝妮也算有本事,在上海把生意越做越大,军统上海站向她要钱,她不给,上海站开始对她进行暗杀了。”朱三道。
“有这事?他妈的,戴笠这是要干嘛,怎么哪里都跟军统有联系,老朱,你觉得这戴笠是不是太狂了,向谁都敢要钱,不给还暗杀,这他娘的比土匪还土匪。”陈飞气氛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