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常娟脸上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李子元笑了笑道:“放心吧,指导员你的难处我知道,我不会狮子大开口的。..再说动员那么多的部队,不仅没有那么多的干部,我也没有地方搞那些装备不是吗?”
“一支部队的展与壮大,不是有足够的新兵就行。除了武器装备之外,还需要有足够的骨干以老带新,才能促进部队真正的快成长。过于盲目的扩充,只会带出来一支沙子堆出来的队伍。”
“什么时候这支队伍带出来了,什么时候壶北真正的局面打开了,那才是到了咱们扩编的时候。至于现在,还是不是着急的时候。等我现在的这批战士,都训练出来成为骨干,在谈其他的也来得及。”
“所以,我只要二十名新兵,甚至哪怕十五个人也行,再多了我也消化不了。如果有猎户出身的人,岁数我可以放宽到不过三十五岁,只要能跑的动就行。还有指导员,我想咱们两个以后就不要搞那些针尖对麦芒了,有什么事情还是像今天坐下来谈谈比争吵好的多。”
“我这个队长相当于部队的爹,你这个指导员就相当于部队的娘。咱们两个整天吵架,这不仅影响到部队的情绪,对部队的影响也不好。都说家和才能万事兴,要是一个家里面,爹娘总是吵架,这家也兴不起来。”
“一个家是这样,一支部队也是这个样。带出一支有战斗力的部队,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所以我想咱们以后还是和平相处为好,大家都改一改自身的脾气,争取将咱们部队这个大家一同搞好。”
“你呢,放下一点架子,好好学习一下怎么打仗。最关键的要明白部队上的工作,与地方工作上的不同。我呢,也改正自己的态度,不在动不动在脾气,我们以后尽量还是和平共处为好。”
李子元这番话说完,常娟才真的是放心。至于李子元后边的那番话,常娟却脸色涨红很是不满的嗔道:“队长,好像是你每次都在和我吵吧。我只不过是履行我作为指导员的职责提出一些意见,可你那次不翻脸就像是翻书一样?”
“还有,谁跟你又是爹、又是娘的?你这关门过日子呢?说出去像什么?谁跟你是一家子?你管你的军事,我管我的政工,各管一摊事。什么爹和娘的关系?你这个人说话怎么能这样不着调?”
常娟这一顿娇嗔外加罕见的小儿女状,李子元看的目瞪口呆。原本他只是以为这个女指导员,虽说长的很好看,可这脾气还是算了吧,整个一个泼妇的类型。可今天常娟的表现,让他突然感觉到这个指导员除了嘴上不饶人之外,在有些时候还是有些女人味的。
看着李子元傻傻的盯着自己看,本身就被李子元那番话搞的面红耳赤的常娟,站起身来跺了跺脚转身下山去了。而常娟的这番举动,把李子元可给搞糊涂了。这事情谈的好好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说跑就跑了?这自己还有事没有说完呢。
从来没有接触过女人的李子元,搞了半天也没有琢磨出自己那番话说完,为什么这个丫头会来上这么一出。只能挠了挠头,自己在哪儿一头雾水的感叹果然女人心、海底针,这翻脸比翻书还要快的多。
李子元并没有认为自己这番话哪儿说错了,因为在主力的时候与政工干部闹的不愉快时侯。上级总是批评他说对于一个连来说,管军事的连长就好像是爹,管生活的指导员就好像是娘一样。
爹主外就是管打仗和训练,娘主内就是管生活和思想工作。这在家里爹和娘总是吵架、捏不到一垮去,这家能兴盛得了吗?家和才能万事兴,其实也是一个大家庭的部队也是一样的。军事干部与政工干部配合的好,这部队才能带好。
知道自己原来与这位女指导员,关系一直搞得有些僵硬的李子元,今天还特地拿着这番话与常娟谈。结果却没有想到,这个丫头说翻脸就翻脸。搞的自己后半句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就没有影子了。
李子元却不知道这番话没有啥错,可说的时候得分人不是吗?当时他所在部队长批评他的时候,他的那位政工搭档与他一样,也是一个男的。这番话自然怎么说,都是没有太大错误的。
可问题现在的搭档,还是一个云英未嫁的黄花大姑娘,再说这番话可就是问题多多了。他这么一搞,岂不是把自己放在人家丈夫的位置上。换了那个未婚女孩子,能受的了他的这番话?
只是在感情上还是一个小白的李子元,那里会有这么多的想法?搞不懂女人心思的他,也只能将自己这番话说完之后,将常娟的表现归咎于女人多变。不过常娟这一走,耳根子是清净多了的李子元将心思又转回原来思考的问题上。
如果说这一战之前,他只是大概感觉出游击战与在主力部队时不同的话。那么这一战他可真真正正的体会到游击战的残酷性,以及这种游击战术的孤独性。对于此刻的他,下一步怎么走已经成了他眼下最应该考虑的事情。
不过,就在常娟离去不久,关力的到来又只能让李子元放弃继续考虑下去。关力来到这里,有些不理解的对李子元道:“队长,你把指导员怎么了?俺在山下看你们谈的挺好的,怎么就这么一会就把指导员搞的满脸通红的跑了回来?”
“指导员这么失态,俺可还是第一次见到。俺虽说已经成亲了,可俺也从你们这个年纪过来的。这男追女,还是要稳一些的。尤其是你们一个是军事主官,一个是政治主官,时间有的是,也不在于这么一时吧。”
关力的话,把李子元搞愣了。愣了好半天,李子元才有些急眼的道:“我说老关,你这个老家伙脑袋里面整天想着什么?我什么时候追过指导员了?你可千万别瞎说,我这辈子可没有犯过生活作风上的错误。”
“再说,那丫头嘴皮子那么的利落,性格还那么的凶悍,我追求她,我又不是活够了。老关,你可别瞎琢磨。我这就是和她谈了一些今后工作上分工的事情。至于其他的啥也没有,这话可千万不能瞎说。”
看到李子元急于撇清,关力倒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常娟的性格他还是了解的,的确是有些强势。可这地方工作,性格上不强势一些也根本就展不开。不过这丫头强势,也就是表面看起来,实际上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远还不到李子元说的那样邪乎。
正是明白常娟的性格,关力才对常娟刚才反常的表现有些大惑不解。要知道这丫头可是里里外外一把抓的人,在区里面工作了这么长的时间。除了男女关系上被提及容易脸红之外,其余的事情上现在早就锻炼出来了。他李大队长要是没有说啥,咋把人脸搞得这么红?
就在关力有些八卦的李子元和常娟之间谈了什么,把人家常大指导员搞的一张脸从脑门一直红到下巴的时候。那边的李子元却是道:“老关,正好你来了,要不然一会我也会去找你。有些事情,对于咱们已经迫在眉睫了。”
“指导员是二区的区委书记,眼光更多的放在二区,对于全县的情况可没有你这个县委的老交通看的多。你老兄虽说年纪大了一些,但是也曾经在外边闯荡多年。虽说在晋绥军的时候,是后勤的辎重兵,可也算是走南闯北。嗯,还打过中原大战。有些事情只能由你办。”
“前次王家沟我们就吃了日伪军特务的亏,这次基本上又是栽在这个家伙的手中。老关,这么下去不行啊。这个家伙的存在,就像一个幽灵一样围绕在我们身边。不拔出这个钉子,除非我们敢冒着日军再次屠村的危险,否则我们甚至连村子都无法进驻。”
“此次日军屠村,这个家伙可谓是真正的罪魁祸。他就像一道幽灵一样,在咱们游击区活动,咱们到哪儿都不会安稳的。你是壶北的地头蛇,这里的民情、敌情,你老兄掌握的最全面。”
“所以这件事情,只能由你去办。我就一个要求,尽快的查出这个家伙干掉他。不干掉他,我可是寝食难安。再有这么一两次,咱们部队可就拼光了。游击、游击,游都游不起来,咱们还怎么去打击鬼子?”
“所以,这段时间你先把别的事情放一放。指导员征兵的事情,让老史去配合她。集中精力在二区区委的配合之下,先把这个家伙给查出来。部队剩下的这些人,你看中哪个我就给你那个。”
李子元这个要求说完,关力微微点了点头。沉思良久,关力却是有些不确定的道:“队长,这段时间之内,俺也一直在考虑这个家伙究竟是谁。只是俺从咱们进驻王家沟开始,一直到差一点被日伪军堵在王家沟,这期间进入过王家沟的人,一个个的琢磨。”
“可这始终没有琢磨出来什么。王家沟虽说距离硚口据点很近,但这里的比较偏僻一些,外人来的不多。咱们在王家沟期间进出的那几个人,都是常来常往的人,都基本上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而且王家沟是堡垒村,这里的老乡保密意识都很强。在咱们驻扎在王家沟期间,他们就是有出去买些东西的,都从来不去硚口的。一般都只去北面交大的李家洼,还有南边的马家沟去。李队长,这个家伙很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