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提高全厂的生产效率,姬季远酝酿着,打算对全厂进行生产考核。两个挤压车间没有问题,姬季远在当车间主任的时候,已经为此,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但是,最大的难度,是存在于两个部门之中。第一个部门,是机动车间,第二个部门,则是大场的熔铝车间。</p>
机动车间,有车、钳、刨、铣、镗、磨、线切割、电脉冲,以及热处理,那么众多的工种,各个工种之间,又毫不关联,又毫无雷同,这怎么考核呢?</p>
因此,机动车间的考核,是一件极度复杂的工作。而且,首先要做的工作,就是“估工估时”。也就是说,要预估一下,这一个个工件,在加工的时候,各需要干多少分钟。但那么多不同的工种,厂里有这样的一个人,能够都精通,那么多的工种的吗?答案是明确的,“没有!”</p>
那可怎么办呢?设备科只有三个人,两个工程师都是女的,一个资本家手里过来的,叫俞伦刚的老工人。这个人倒是,车、钳、刨、铣、磨,样样都能拿得出手的,但理论却不行,计算工时,他也不会呀?</p>
姬季远只得,找那两个女工程师了,一个是设备科长,叫许志育,一个是副科长,叫杨向阳。但这两个女工程师都表示,无法担任这项工作,因为这项工作的难度,太过于高了。而且还是一件,非常得罪人的事情。这牵涉到奖金啊。如果估多了工时,干活的那个人,奖金会拿得多,别人就会说,估工的人故意帮他。如果估少了工时,他干不出来,奖金就拿不到了,他不就会直冲过来,指着你的鼻子骂吗?</p>
姬季远只能,让她们俩个人,把日常要干的工件,分门别类地,制成了一张、一张的工作单。然后,自己在那些工作单上,估算了工时。他召开了车间大会,在会上他提了出来,先试行三个月,并且每个月,会根据实际情况,再进行调整的,一定会在三个月后,体现出多劳多得的原则。大家都表示没有意见。于是,机动车间的劳动考核,算是正式地开始了。</p>
大场分厂,厂房早就造完了,装八百吨挤压机的,那一个车间还空着,因为挤压机还没有造完。要造完以后,才能安装在里面。但另一个熔炼车间,却已经开工了。因为姬季远,从“有色合金厂”,请来了一名退休的老工人,来带“铅材厂”的徒弟。这合格率、成品率,总不能考核在一个,退休工人的身上吧?只能先统计而已。但总是要考核的咯!那就只能考煤耗了。</p>
当时的熔铸,是非常之落后的。叫作,水平半连续铸造。这种方法,引锭头是呈水平方向运动的,而铝棒也是,呈水平方向移动的。在结晶器中,把铝水结晶成铝棒,然后把它引出来,由于操作地位的局限,一次只能引四根铝棒。但一炉铝水,有可能有二、三十支铝棒,便只能,四支、四支地铸造,铸到六、七米长时,需停止铸造,把铝棒吊走,再重新引锭。因此它叫作,半连续浇铸,而且是水平浇铸。现在,浇铸铝棒的工艺,早已进化了,现在的工艺,叫垂直连续铸造的工艺了。现在的引锭头,是呈垂直方向,往下向铸造井里运动的。最多的时候,可以同时铸,一百多根铝棒,因此不需要中途中断。所以,半连续铸造,就变成连续铸造了。</p>
要考核工人,是否在工作中努力了。其他的方面,都无法考核,于是,便只剩下了一项,即是熔铝的能耗了。这熔炼车间的两个主任,一个叫蒋洪涛,一个叫翟春来,都是大集体进来的时候,安排在总厂熔炼间的工人。都很有江湖经验,为人都饱经世故。姬季远,第一次同他们俩接触时。问他们俩个,现在每吨铝棒熔铸,需要多少公斤煤的消耗时,他俩便直接说:“三百五十公斤煤,一吨铝棒。”这个数字太离谱了。姬季远拿出了,每个月煤的,进货的统计,还有铝棒的入库统计。用这两个数一除,每个月基本都在,两百五十公斤煤,熔炼一吨铝棒的水平。</p>
但蒋洪涛和翟春来俩人,毫不为之所动,一口咬定,就是需要三百五十公斤煤。</p>
姬季远又拿出了,国家冶金部的标准来,上面写着,每吨铝棒熔铸的煤耗,为两百一十公斤到两百三十公斤。但他们俩个,还是不为所动,还是一口咬定,“铅材厂”大场分厂的炉子,就是每吨铝棒,要烧三百五十公斤煤。姬季远只能笑着,冲着他俩摇着头。</p>
“要么格样子好伐?侬随便叫啥人来烧,伊烧多少煤,阿拉下趟额指标,就定多少煤,好伐?”他们料死了,姬季远是找不出哪个人,来进行试烧的。</p>
“格假使(比如)是,吾来烧呐?”姬季远笑着问。</p>
“侬?”蒋洪涛指着姬季远,他突然开怀地笑了起来,“好额呀,一言为定,侬烧几公斤煤,阿拉额指标,就定几公斤煤。”</p>
“好!一言为定!”姬季远,坚定地说。</p>
蒋洪涛和翟春来俩人,一路笑着,离开了厂长办公室,“这么个副厂长去试烧,还不得烧出个,四百公斤的指标来啊?以后每个月,白拿的奖金,数也数不过来。”可是,他们哪里知道,这个副厂长,可就是在那个,熔炼车间的炉子上起的家。</p>
第二天一早,姬季远骑着自行车,去了大场分厂。工人们都等着他呢,大家都在等着,看好戏呢?因为蒋洪涛和翟春来两个人,早就在车间里,散布过利好消息了。</p>
姬季远,当着众人的面,推来了煤,过了磅填了领料单,然后就开始烧起来了。</p>
这用煤烧熔铝炉,还是有诀窍的。因为炉子的最下部是炉栅。炉栅上的煤,是首先燃烧的,它燃烧完了之后,就会变成炉渣,并结成了坚硬的一团。然后,鼓风机的风,就无法通过它了。炉子里的煤,就会空烧了,不产生热量了。你要烧好炉子,就必须定时地用铁铲,把煤渣从炉栅上铲离,然后用炉勾,把它勾出来。蒋洪涛和翟春来俩个人,在一旁看着姬季远,如此娴熟地操作着,心里一阵一阵地,直发着毛。</p>
整整十个小时过去了,第二炉也铸造、切割完毕了。姬季远把余下的煤,过了磅称退了库,七里吧啦地一算,每吨铝棒的熔铸,平均烧了一百八十二公斤煤。蒋洪涛和翟春来,俩个人都傻眼了,他们看着那个,从头到脚,都被汗水浸透了的姬季远,无话可说了。江湖也有道,也要言而有信啊?</p>
中央来了指示,要求沿海发达的城市,要对内地不发达的地区,进行“扶贫帮困”。并给每个城市,都分配了地区和任务。sh市政府,也给sh冶金工业局,分配了地区和任务。sh冶金工业局,也给“铅材厂”,分配了地区和任务。拿来冶金局的文件一看,是lsyz治州的pg县。</p>
发达地区,对不发达地区,进行“扶贫帮困”,无非就是,帮助它们发展工业。经过联系,厂里决定,派姬季远和朱温俩个人,先去进行一次考察。</p>
那一天,姬季远同朱温一起,整理了行装,登上了西行的列车,便向着他们要去的目的地,xc市pg县行去。</p>
火车在xc市就到站了。因为,前面没有铁路了。他们俩在月台上等了一会,没有见到来接他们的人,便向火车站的大门口走去。</p>
走出火车站大门后,只见火车站的门口,站着了三个人。中间站着的一个,五短的身材,头戴着一顶红色的圆盘帽,顶部竖着一根,像牛角似的“英雄结”。身上披着蓝色的擦瓦尔披毡,有五十多岁的年纪。旁边的一名彝族男子,身穿着大襟右袄,窄袖的上衣,下身着一条长裤,裤脚很大。他大约有,四十多岁的年龄,但脸上,却布满了皱纹。另一旁站着一个,汉族服饰的青年,约有三十多岁的年纪,眉目清秀,身材高挑。双手高举着一块纸牌,纸牌上用汉字写着:“sh姬季远,朱温”。</p>
见到姬季远和朱温,向他们走来,他们三个的脸上,立即堆起了笑容,并迎了上来。</p>
“欢迎!欢迎!一路辛苦!一路辛苦!”那位汉族服饰的青年,用比较标准的普通话,热情地欢迎着。他引向中间的那位,身披擦尔瓦披毡,头戴英雄结圆盘帽的彝族人,“这位是我们pg县的,扎旺副县长。”他又指着,另一位彝族人说:“这位,是我们pg县的,组织部的部长,叫曲捏。”</p>
“我叫姬季远,这是我们厂的,生产计划科的科长朱温。”姬季远热情地同他们,一、一地握着手,一面介绍着朱温。</p>
两位彝族领导,客气地点着头,向外面让着,一面嘴里讲着,听不懂的话语。</p>
“他们说,请俩位贵客上车吧!”那个汉族青年翻译着。</p>
广场边停着,一辆解放牌卡车。他们三个人,一个劲地把姬季远和朱温,向驾驶室里让着。但姬季远,却把扎旺副县长,扶进了驾驶室,自己却爬上了车厢,朱温却被他们,强行地推进了驾驶室里。</p>
解放牌卡车,很快便启动了,它向着南面驶去,xc市离开pg县,约有一百多公里,但卡车,却只能行驶九十公里,因为再往里面去,便没有公路了,需要改乘牛车。</p>
车厢里的三个人,靠坐在前厢板上,姬季远,有一搭没一搭地,同那个汉人聊着,他恶补着,有关彝族的知识。</p>
那个汉族青年,名叫罗江,他来到pg县,也有五年多了。他现在是,县政府的干事,说起彝族的风土人情,他的激情也起来了,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哗!哗!地往外倒着。</p>
彝族,有近六百万人口,是中国的,第六大少数民族,排在它前面的,是壮族、满族、回族、苗族和维吾尔族。</p>
彝族,本来是地处中国南部的,一个默默无闻的少数民族。但自从红军在长征的途中,它的土司小叶丹,同红军的总参谋长刘伯承,两人歃血为盟,并让红军通过他的防区,以避开了国民党的追兵。这件闻名天下的事发生之后,彝族的名字,便在中国的大地叫响了。</p>
旧社会,凉山彝族,把人分成五个等级。第一等叫兹莫,也就是汉语叫土司,是整个凉山的领导人。第二等叫诺合,也就是汉语叫头人,他统领着各个部族。接下来分为曲诺、阿加、呷西,这三种是人民。而后两种,就是奴隶了,呷西甚至,可以被别人买来卖去,也可以任人宰杀。</p>
罗江还说,今天是农历六月二十六,是彝族火把节,最后的一天,正好给姬季远他们赶上了。当地不仅要设盛宴招待他们,到时候还有精彩的表演。</p>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牛车缓缓地驶进了,村寨的中央广场。只见广场上,到处都是人。到处的人都在忙着。有的在摆放着桌子、板凳,有的在摆放着碗筷。但有几个人,却在宰杀着,一头巨大的公牛。</p>
姬季远已经了解到了,彝族人招待贵客,是必须要宰杀牲口的,最贵重的客人是杀牛,次等的客人是杀羊,末等的客人是杀猪。看来pg县,是拿自己,当成最尊贵的客人来招待了。</p>
广场上摆着一圈桌子,中央空着一块空地,应当是在喝酒的时候,进行表演的场地吧,但奇怪的是,当中的主桌的中央,开着一个碗大的洞,这就不知道,是派什么用处的了。</p>
姬季远同朱温,被请进了瓦板房里喝茶,因为整个寨子,几乎千篇一律地,盖的都是瓦板房。</p>
一会儿,人声热闹了起来。一大群彝族人,簇拥着一位老人,有六十来岁的年纪,身着彝族服饰,面色红润,眉目慈祥。他伸长着双手,快步地走了进来。罗江连忙解绍道:“这是我们pg县的,县长洛米巴目。”姬季远同朱温,连忙伸直了双手,迎了上去。</p>
原来这个洛米巴目,解放前,就是这里的诺合(头人),因为他对部属里的所有的人,都非常地善良。因此解放以后,族人们便拥立了他,担任为县长了,而他原先的大管家,扎旺也成了副县长了。</p>
开宴了,在县长洛米巴目的引领下,姬季远和朱温,随着来到了主桌的旁边。只见那张主桌,已被分成了两半。有人牵来了一只猴子,两个半张桌子一合,便夹住了猴子的脖子,桌面上只露着一个,园园的猴脑袋。有人执着一把弯刀,走了上来。挥手只一刀,便削去了猴子的天灵盖,桌子上洒满了猴血。又有人很快地,把桌子擦得干干净净。又有人很快地,把一道又一道的菜,端上了桌子,摆上了碗筷。县长便邀请,姬季远同朱温,坐在了他的两边,大家一起坐了下来。</p>
看着大家,都不动声色的样子,就连罗江也是,司空见惯的。但姬季远同朱温的心中,还是惊恐不已的。尤其是姬季远,因为桌子中央的,那只被削去了天灵盖的猴子,正睁着一双小小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他呢?这怎么吃啊?他更感到了,一阵又一阵的反胃。</p>
广场四周竖着的火把,一个又一个,都被点燃了起来,于是,广场便被,一晃一闪的火光,照得通明通明了。</p>
洛米巴目县长,指着桌子中央的猴子,说了一阵彝语。罗江进行了翻译:“县长说,今天本来是,要用我们部落的,最尊贵的一道菜,“吱吱”来招待你们的。但可惜,派了三拨人,都没有能抓到,便只能用这个,第二尊贵的猴脑,来招待你们了。”</p>
“那道名叫‘吱吱’的菜,是什么啊?”姬季远小声地,问着旁边的罗江。</p>
“那道名叫‘吱吱’的菜,是用出生当天,活着的,尚未开眼的肉耗子,盛在盘子中,放在桌上。吃的时候,用筷子夹着它,在哈拉古或是穆库上沾一下,就可以放进咀里吃了。当你咬的时候,那只小老鼠,还会‘吱!吱!’地叫着,因此这道菜,就叫‘吱吱’了。”</p>
哈拉古和穆库,姬季远是已经知道了,是植物做成的调料,但把活着的小老鼠,放在自己的咀里咬?他的混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幸亏今天的三拨人,都没有能抓到啊!如果有一拨人抓到了,那么今天看来,就要死在这儿了。”</p>
开宴了。一旁的人,打开了一坛一坛的酒,分别在各人的碗里,倒了有一两多。姬季远知道,这是坛坛酒,是彝族人,最高级的酒了。如果是桶酒或是水酒,这礼仪的级别,就不够高了。</p>
县长站起身来,端起了酒碗。全场一圈桌子旁的人,都连忙跟着站了起来,端起了酒碗。县长慷慨激昂地,讲了一通祝词,然后大喝一声,端起了酒碗,喝干了碗里的酒。他把酒碗翻了过来,给大家看了碗底。姬季远连忙跟着,喝干了碗里的酒,他咂了咂嘴。因为他知道,这酒就叫咂酒,咂完嘴后,他突然感到了,有一股浓郁的香气,充溢在了他的嘴里。这酒度数不高,大约有二十多度吧!他这样地想着。但看见隔着县长的朱温,呲牙咧咀的样子,他的心里,便笑了起来,因为他知道,朱温今天,肯定要糟糕了。</p>
同桌的人,都活动了起来,他们纷纷地来到了,姬季远和朱温的凳子前,向他们敬酒。姬季远已经知道,彝族汉子喝酒的习俗了。因此他来敬必干,众多的彝族人,看着他的眼神,竟然,也越来越尊重了起来。</p>
但朱温那里,情况却不同了。朱温不喝酒,但这个坛坛酒,他喝个二、三两,还是有能力的。他跟着县长,喝了一两多,第一个来敬酒的,是副县长扎旺,他无法拒绝领导的敬酒,他也喝了,这不是已经有二、三两了吗?因此第二个来敬酒的,他死活也不肯喝。因为他知道,这一碗喝下去,肯定便喝多了。但敬他酒的那个彝族汉子,折腾着折腾着,竟然双膝一弯,竟跪在了,朱温的面前了。罗江翻译着说:“他说,你喝下了扎旺的酒,如果不喝他敬的酒,那就是看不起他,你不喝,他就一直跪着,再也不起来了。”</p>
朱温无可奈何地,端起了酒碗,一点一点地,呡下了这一两多的酒。谁知刚刚呡下去了,这个彝族汉子,刚刚站起身来走了。而另一个彝族汉子,又端着酒碗,凑了上来,又要敬朱温的酒了。朱温眯缝着眼睛,无力地用手摇着:“不能喝了,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p>
谁知那个彝族汉子,从自己的腰里,一下抽出了一把匕首,并对着了自己的脖子,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堆话。</p>
“他说,你喝了果基的酒,现在不喝他敬的酒,那就是看得起果基,看不起他,认为他不是彝族的汉子。如果你不喝他敬的这碗酒,他马上就要,死在这里。”罗江翻译着说。</p>
朱温惊得,睁开了双眼,这人命关天啊!他身不由己地,端起了酒碗,一口喝下了,这一两多的坛坛酒,然后,仰面跌下了凳子,再也没有爬起身来。排在后面的,端着酒碗的一长串人,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纷纷地走了开去。</p>
在县长的一声大喝后,酒席上的彝族汉子们,全都一跃而起,纷纷接过了火把,向寨子外的田里跑去了。他们一个又一个地,排着长长的火龙一般的队伍,来回地在田里飞奔着,挥舞着火把,场面极其壮观。</p>
传说很久以前,彝族有一个,叫朵阿惹姿的青年。他力大无比,英勇非凡。他经常用自己的力气,为寨民们做好事,得到了寨民们的爱戴。但是,天上的大力神嫉妒了,硬要与朵阿惹姿比武。两人便在,一片广阔的山坡上,斗了整整三天三夜。又从山坡上,一直斗到了广场上,朵拉惹姿,终于把大力神打翻了在地。大力神恼羞成怒,从广场的香案里,抓起了一把香灰,向田里撒了出去。撒出去的香灰,变成了无数个会飞的蝗虫,把庄稼都吃光了。于是,朵阿惹姿,让寨民们扎起了火把,点燃后跑到田里,把蝗虫都烧死了。于是,一年一度的火把节便开始了。人们是通过火把节,祈祷让害虫灭绝,祈祷让庄稼丰收,以便能够过上,丰衣足食的好日子。</p>
姬季远实在没有想到,今天会让他领略了,这一个彝族人民的伟大的节日。他看了一下朱温,朱温的凳子上,已经空空如也了,朱温已被抬进了瓦板房里,呼呼地大睡去了。</p>
游行的火把的队伍,已经回到了广场中了。人们都把火把,扔堆在广场的中央,烧起了一大堆熊熊的大火,烤得姬季远的脸,都生疼无比了。人们又开始敬酒了,彝族的青年男女们,身着盛装,围着火堆,载歌载舞地欢跳着。姬季远已经喝了,有两斤多的酒了,还好这酒,只有二十多度,他还能够撑得住。这时,又有一个彝族汉子,端着酒碗,走到了他的面前,他大声地说着话,罗江翻译着:“他说,你是一个好汉子,是他们彝族人,最最敬重的好汉子,他现在还要,再敬你一碗酒。”</p>
姬季远同他,碰了一下碗,喝下了这一两多的酒,那汉子,也仰头喝完了碗里的酒,但喝完后,他却轰然地倒地了。</p>
火堆的火已烧完了,广场的中央,围着一大摊炭火,忽闪忽闪地,活像天上的星星一样,不停地眨着眼睛。不少彝族的汉子,已经在火堆旁脱鞋了。</p>
第一个彝族汉子,赤着脚后退了十数步,飞奔着踏上了那摊炭火。他一阵风似地跑过了炭火堆,一旁的彝族汉子,齐声地高呼着,应当是叫好吧!叫声振动了大地。</p>
一个一个的彝族汉子,都踏上了炭火,但绝大多数的彝族汉子,又连忙逃了出去,真正能踏过炭火摊的,也仅仅只有两个人。已显醉态的彝族汉子们,高声地大喊着,朝天上抛着酒碗,接住了再抛,整个广场,呈现了一派狂欢的场景。最后炭火,渐渐地渐渐地暗了下去,人们也都,渐渐地散了开去,姬季远也被,送回了瓦板房。</p>
之后的几天,姬季远和朱温,在罗江的陪同下,考察了pg县的地形地貌、物产作物。因此也进一步地了解了,这里更多的风土人情。</p>
这里冬无严寒,夏无酷暑,四季如春。年平均气温仅17度。享有“万紫千红花不谢,冬暖夏凉四时春”的美誉。因此彝族男子,长年都披着,“擦尔瓦”羊毛披毡。他们称之为,昼为衣,雨为蓑,夜为被。</p>
这里是,南方丝绸之路的必经之路。南下可直达yn、东南亚。</p>
这里的地形地貌,主要是以丘陵为主,也有断层,偶而也有喀斯特的地貌,有几处小小的“天洞”。</p>
这里盛产烟叶、玉米、蚕茧、土豆、核桃、蔬菜和水果。但是,这里没有一家厂,也没有电。</p>
这里倒是适合,开一些食品加工厂的。但‘铅锡材料厂’,是有色金属的加工厂,这食品加工厂,也不熟悉呀?</p>
但姬季远却认为,这里紧靠着yn。yn盛产锡,有锡都之称,可以利用yn的锡的资源,在这里开一家,松香芯焊锡丝的工厂,正好把“铅材厂”的特产搬过来,畅销sc、yn,是没有问题的。</p>
“格嗒(这里)连电也没有,侬搞搞清爽好伐?”朱温提出了,不同的意见。</p>
“装一台,柴油发电机,日里(白天)开工生产,夜里用电点电灯,格寨子里额,电灯也解决勒。”</p>
第五天,姬季远同朱温,把两个人的想法,报告给了洛米巴目县长。县长听了好大欢喜,一再要求:“要加快!要加快!”于是,姬季远同朱温,便马上回到了sh。向厂里、局里,汇报了考察的情况,和两个人的想法。局里很快就批准了,这个“扶贫帮困”的计划。并通知pg县,立刻派来三名,会讲汉语,有一定文化程度的人员,前来进行培训。并让姬季远负责实施,挤压机、拉丝机、卷线机的制造,和人员的培训的计划。但天有不测风云,等pg县的全体人员,派来sh的时候。姬季远却,已经离开了他的,原来的工作岗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