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着气若闲定的坐在椅子上的青盏和萧老夫人,不知道她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能压着好奇心,陪着她们等在原处。
郗徽把霍思雨哄睡了之后,抱着嬛哥儿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老夫人和她都坐在椅子上,而其他众人除了璃妃娘娘之外的人尽数都站在她们面前,一个个噤若寒蝉,微微低着头。若不是个个都穿着华服,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新招来的婢子呢。
“母亲。”
抿着唇浅浅一笑,郗徽低低的叫了一声。
“可是没事了?”
老夫人看她过来,颜色缓了缓,温声问道。
“刚吃了药,情况算是稳定下来了,不过还是不敢让她轻易下床走动,所以就留在客房里休息。”
“如此也好,这丫头太过欢脱了些,如今竟然连这么大的事都没有发觉,当真是该打!”
“母亲说的是,我竟然会将母亲所说的这番话跟妹妹学上一番,也让她好好收敛一下。”
“嗯。”
老夫人说完,便气定闲若的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郗徽眼底闪过一丝光芒,乖巧的拉过椅子坐在她身边。
过了约莫有两炷香的时间,墨竹和知微两个人拿着两个盒子过来了,对着老夫人几人行了一礼,款款的走到青盏的身边站定。
“你在故弄什么玄虚!”
林雨蝶突然间有种不祥的预感,那人虽然承诺等到事成之后会把她的丈夫从从三品提到正三品的官职,可是若是这最后的结果变了,她身份高贵可以免除罪责,可她不过是小小的没诰命的校尉夫人啊!
林雨蝶突然间有些后悔,自己的丈夫并非无才之人,凭着自己的本事最后也定然是前途不可限量,可自己总嫌弃他升官慢。
青盏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校尉夫人这话问的似乎有些不合情合理。要知道我可是萧家侧夫人,如今是在处理萧家家事,校尉夫人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插手,怕是不太妥当吧,还是说这次的事有你在其中掺和一脚?”
“你胡说什么!”
林雨蝶矢口否认,只是这态度有些激烈,让人觉得有些奇怪。
“我不过是随口一猜,校尉夫人怎么这么大的反应?”
林雨蝶脸色涨的通红,想要反驳却不知该说什么。
现在人群中的林雨菲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还好有这蠢货在前面给自己做探路石,不然,现在出丑的人就是自己了。
青盏没有再搭理脸色涨红的林雨蝶,巡视了一番众人,嘴角勾起一抹慵懒的笑。
“翠儿,你刚才说是我身边的丫鬟说我想吃糕点,那我问问你,可是她?”
翠儿本来站在那里,看着青盏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本就心里打鼓,如今被她这么一点名,顿时没做他想,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回夫人的话,是的。”
“那你可还记得她是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回夫人的话,是未时一刻。”
“你可确定?为什么会记得那么清楚?”
“因为奴婢在看到墨竹姐姐去厨房的时候,恰巧看到日晷花开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
青盏和这丫头一问一答,明明是很简单的问题,却让众人觉得有些怪异。
这丫头答的也太顺了些,甚至都没有思考便说出了回答,就像是,演练了千百遍一般。
“老夫人面前竟然敢说谎,你当真是嫌命活得长了!”
青盏突然将脸上的备懒尽数收起,换做一副严厉的样子。
“老夫人,夫人明鉴,奴婢不过是一个小丫头,哪里好在您面前撒谎?侧夫人不能因为奴婢指正的是您身边的丫鬟就这般污蔑奴婢!还请老夫人,夫人为奴婢主持公道啊!”
翠儿突然铺在地上大声哭喊了起来,那动作甚至没有丝毫凝滞。
“你这丫鬟好一张利嘴,什么话都被你说尽了。只不过,这跟你指正我的丫鬟又有什么关系?”
青盏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莫不是你以为,这两具尸体是本夫人让人扔进去的?”
“奴婢不敢。”
翠儿嘴上说着不敢,面上却是带着委屈,显然是心口不一。
“侧夫人是主子,奴婢不过是一个丫鬟,一,自然不敢在背后妄论主子的事情。”
“呵,不敢,我看你倒是挺敢的。李妈妈,掌嘴,我倒要看看她这张嘴是有多利!”
青盏还没有说什么,老夫人就冷哼了一声,脸上的阴沉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威严。
“不要想着我老婆子老了就像糊弄我,在老婆子面前,你不过是个没断奶的小奶娃娃,也敢在我面前耍手段!”
“墨竹,知微,把你们手上的东西给他们看看,也好让这些不开眼的都睁大眼睛钱清楚咯。”
“是,老夫人。”
墨竹,知微捧着盒子上前,面上露出不易察觉的讥讽神色。
“这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檀香,不过为什么要给我们看这个?”
人群中看到老夫人不同寻常的举动有些纳闷,在看到盒中之物开始议论纷纷。
不过也有有眼力见的,当下就认出来了。
“这么不是清明寺的佛香?”
“这香什么来历?夫人怎么这么惊讶?”
“传闻这香是供奉在佛祖面前的,日日听得主持他们念经,也算得上是对其进行开光,听说数量甚少,只有些许有缘人才能得到。”
“那有什么好稀奇的?萧老太君拿出这些东西又是何意?”
“你们有所不知,这佛香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取得来,必须要虔诚诵经六个时辰,也就是将近一天的时间。这期间除了必要的生理需求,是不允许离开的。”
“啊,那也就是说…”
“你猜的没错,她们两个是我派出去给青盏和郗徽去取佛香的,府中除了我,就连青盏都不知道她们的去向。如今,你可还坚持你刚才的说法?”
萧老夫人讥诮的看着地上的那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