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誉大怒,两步就冲了过来,举起手就准备朝着文曲薇的俏脸抽下去。
可战羽却挥了挥手,说道:“文家主,不要太激动!她也在这里闷了这么多天了,一起同行也无妨!不过到时候一切都得听从我的指挥,不然就休怪我翻脸无情!”
文誉放下手掌,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的闺女。
在远处,文玄秋那小家伙悄悄松了一口气,看到自己的姐姐没有挨打,他打心里高兴。
此时,看到文曲薇有机会离开这里,元婼音和傅韶漪也都心动不已。
“公子,我和婼音能一起去吗?”傅韶漪怯生生的问道。
平时,她连看都不敢看战羽一眼,此时能问出这番话,的却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
战羽轻抚额头,颇为无奈。
看到他并没有立刻同意,元婼音和傅韶漪的眼神瞬间暗淡。
可是,苏晴墨却拉着两个妮子柔荑般的玉手,说道:“走,大姐带着你们去喝酒吃肉!”
战羽默默哀叹,如此庞大的队伍,想要不引起太多人注意的话,那就太难了。
出发之前,他再三告诫文誉和文曲薇父女两人,一定要将容貌遮掩起来,暂时不能被晚宴上的其他人看见。
所以,文誉就带了一张面具。
而文曲薇则是轻纱掩面,只露出了一双如水般的眸子。
不久之后,他们一行七人便出发了。
一共两男五女,驾着两辆马车,车夫自然由战羽和文誉担当。
离开宅子前,当元同山听说自家闺女要随着战羽出去赴宴时,差点没把他给活活急死,如果不是他的妇人厉声呵斥,恐怕那块老石头真的会将元婼音绑起来,禁止她出门。
天色已暗,如果是以前,这个时候的街上早已经冷冷清清,没人敢出来乱逛,因为到处都是歹人。
可是,自从大千宗掌控了鸿归城之后,一些主要街道上倒是热闹非凡。
据说刚开始的时候,的确有人明目张胆的在附近截杀行人,可是被大千宗弟子以犁庭扫穴之威镇杀几次之后,一些心怀不轨的人便收起了爪子。
“哇,快看,那些花灯可真漂亮!”阿依喜不自胜的喊着。
“那边的是杂耍,我以前看过一次,那些人的功底非常好……”傅韶漪说道,身为一个普通人,她觉得很多人都非常厉害,她也极为羡慕。
……
……
众女最近一直生活在压抑之中,此时看见街上的繁华景象,一个个都兴高采烈,激动不已。
战羽故意将马车停了下来,虽然没有允许众女离开马车,可就算是如此,她们也都非常满意。
许久之后,他们才继续前行,向文家府邸走去。
文家虽然在鸿归城中有不少府邸宅子,可一说起文家府邸,那肯定是文家主脉所居住的那座占地辽阔,内部琼台楼阁,大殿林立的府邸。
此时,文家府邸内灯火通明,门口挂着两个大灯笼,宾客络绎不绝,纷纷前来赴宴。
不过,其中的年长之辈并不多,大都是一些二十岁以上,三十五岁往下的年轻人。
清风楼在府邸东南侧,那里风景优美,仿若世外桃源,是文家倾心打造的一处养心之地。
曾经,鸿归城的风流名士,豪门贵胄全都以进入清风楼为荣。
只可惜,时至今日,文家的辉煌已不再,就连清风楼都已经蒙尘,里面出现了腐朽的迹象。
就在数天前,文家府邸中突然涌入了一群无法无天的年轻人。
他们占据了清风楼,大摆筵席,宴请八方豪客。
那一日,文家府邸外车水马龙,又恢复了半年多前的盛景。
很多人都错以为是文家王者归来了,有些曾经依附文家的势力或者家族,全都做好了恭迎的准备,可最后才发现,偌大的府邸之中,竟连文家的一个鬼影都没有。
那里只有一些群魔乱舞般的年轻人在喝酒吃肉,攀比调侃,结交关系。
据说,那天晚上的宴席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晨才结束。
后来,人们都以为那些年轻人会消停一阵,可没想到中间才隔了七八天,文家府邸外竟又是熙熙攘攘,众宾客再次纷沓而来。
与此同时,在清风楼最顶层,几个年轻人围坐在一起。
在他们身边站着的都是一些实力强横的修者,其中大都是老者,修为最低者都已经达到了归元境初期。
只见一个身着淡黄色衣服的年轻人背靠大椅,低声问道:“也不知那小子这次会不会如约而来?”
对面,一个独臂年轻人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轻声道:“不来没关系,就让怜儿再请他第三回,第三回不行的话就请第四回,只要咱们心诚,就不怕他不赴约!你说是吧,怜儿?”
说着,他的一双眼睛便放在了旁边的女子身上。
那女子赫然正是胡怜。
而战羽如果在这里的话,就会发现,刚才说话的两个年轻人竟是当初的少城主,还有左副城主的嫡子左元良。
除了他们两人之外,这里还坐着左元良的胞弟左烈,王坚统领、允承先统领、允星来统领的儿子,还有云济,尚天瑞等一众长老的嫡子。
这些曾经的纨绔子弟,不知何时,竟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了鸿归城中,聚集在此地。
此刻,听到少城主的问话,胡怜眉目传情,淡淡笑道:“为了少城主,莫说再求他几次了,就算给他为奴为婢又有何妨?”
少城主摇了摇头,冷声道:“我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女人给那种下等人为奴为婢呢?怜儿,你以后注定是城主夫人,是要踩在云端上的存在,一生只能服侍本少一人,知道吗?”
闻言,胡怜大喜,恨不得此时就向少城主投怀送抱,祈求垂怜。
突然,左元良又问道:“如果他今天来了呢?”
少城主阴仄仄的笑道:“你不是明知故问吗?这清风楼注定是他的葬身地,如果他敢来,那我就敢埋!”
说着,他将手中的茶杯砰的一声扔在了桌子上,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不停旋转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