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修泽都这么宽容了,叶安年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挂断电话之后,她便回到房间,拉开衣橱,挑出了几件衣服。
“你要出门吗?”
叶安年站在穿衣镜前低头整理衣服,一抬头便从镜中看到了赫朔驰的脸。
她被吓了一跳,转过身瞪了赫朔驰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要去一趟邵氏。”
听见邵氏的名字,赫朔驰心里泛起酸意,忍不住开口:“怪不得你照了这么久的镜子。”
看着平素高冷地不像人类的帝少居然也会醋意大发,叶安年被逗得扑哧一笑,她抬起手捏了捏赫朔驰的脸:“我去敲定一下剧本的初稿,你这是吃什么飞醋呢?”
赫朔驰不动声色地避开,虽然他不反对叶安年工作,也并不觉得她会真的跟邵修泽发生什么,但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惦记着,也不是什么令人舒服的事情。
“那你好了吗?”他剑眉微动,斩钉截铁地说道:“我送你过去。”
叶安年无所谓地耸耸肩,对着镜子把长长的头发绑成了马尾:“你今天不是不用去公司?”
赫朔驰不由分说道:“我就是想送你,不可以吗?”
“可以。”叶安年从镜中打量着赫朔驰脸上微妙的表情,惋惜自己不能拿出手机拍下来:“你送我去就不用赶地铁了,我当然愿意了。”
赫朔驰从唇角逸出一声轻哼,脸上写着“这还差不多”。
两人下到楼下,发现林少白已经不见了。
叶安年喃喃自语:“奇了怪了,他今天怎么走的这么着急?”
坐在车里,赫朔驰却迟迟没有发动车子。
叶安年抬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你干嘛呢?”
赫朔驰不耐烦地抓住她的手:“我在想,让轩轩一个人在家不会出什么事吧。”
叶安年挑了挑眉毛:“不是还有李姨跟乔夏吗?”
纵使如此,赫朔驰也还是满脸不放心。
“没事的,你别担心了。”叶安年拍了拍他的肩膀,心里却泛着异样,现在怎么感觉她是后妈,赫朔驰才是亲爹了?
轩轩趴在窗台上,目送着爹地和妈咪开着车远去,大眼睛里顿时滴溜溜转了起来。
现在简直是撮合少白哥哥和姑姑的最佳时间,他可不能浪费。
小奶包顿时心生一计,迈着小短腿“噔噔噔”跑下楼,找到了正在厨房洗菜的李姨。
他拽了拽李姨的围裙:“李奶奶,请问家里有没有螺丝刀啊?”
李姨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要螺丝刀干什么呀?”
“我做手工作业要用啦!”小奶包的瞎话简直是信手拈来。
十分钟后,轩轩在顺利把自己卧室的门把手拆下来之后,敲响了乔夏的房门。
过了几秒,乔夏把房间拉开一道细缝:“林少白走了吗?”
轩轩点点头:“我想跟你说,楼下有你的快递,我已经帮你放在桌子上了。”
“不是吧?”乔夏满脸不可思议:“可是我昨天晚上刚下了单啊。”
轩轩耸了耸肩:“那我就不知道了。”
即便如此,乔夏还是朝客厅方向走了过去,毕竟没有一个女人能逃过快递的诱惑嘛。
看着她离开,轩轩几乎立刻钻进她房里,三下五除二拆掉了门把手上的螺丝。
乔夏在客厅找了一圈后无果,一头雾水地回到房间,发现小奶包也不见了。
“这什么嘛……”她满脸莫名其妙地嘟囔一句,关上了房门。
计划似乎比想象中还要顺利,现在只差最后一步了。
轩轩趴在床上,给林少白打了个电话。
嘟嘟两声,电话被接了起来:“怎么啦小少爷?”
“少白哥哥。”轩轩刻意压低声音,假装很慌张的样子:“你快点回来一趟吧,小姑姑生病了。”
林少白迟疑了一秒:“生病了你让她去医院,给我打电话干嘛。”
“是她让我给少白哥哥打电话的。”小奶包继续编着故事:“她好像是食物中毒了,肚子痛,说只有你才能救她!”
“她……她真的这么说?”
林少白勾了勾嘴角,没想到乔夏平时嘴巴那么毒,关键时刻还蛮依赖他的嘛。
轩轩瞥了眼墙上的挂钟:“真的!少白哥哥,总之你快点过来吧,晚了就没时间了。”
“什么没时间?”
林少白还在一头雾水中,那边却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难道乔夏病得很严重吗?他的表情瞬间变得严峻起来。
食物中毒这种病可大可小,但如果严重起来,还真的挺棘手的。
林少白已经把跟乔夏吵架的事情都抛诸脑后了,调转车头朝赫家开了过去。
二十分钟后,林少白赶了回来,一进门就见到轩轩坐在客厅,正百无聊赖地玩着平板电脑。
一见林少白,轩轩抬起脸,笑眯眯地看着他:“少白哥哥,你来啦。”
林少白点点头,心里觉得有点怪异,怎么他在电话里那么火急火燎的,现在却又这么淡定了呢?
轩轩不动声色地催促:“快上去吧,姑姑都等你很久了。”
林少白决定先不在乎这些细节,拎着医药箱上了楼,走到乔夏房门前,抬手敲了敲门。
没有人回答。
事态看起来有点严重,林少白犹豫再三,试着转动门把手,门没锁。
他推开房门进去,却在看到乔夏的那一瞬间愣在原地。
房间里,乔夏正戴着耳机看剧,一抬眼,正对上了满脸莫名其妙的林少白。
她一把扯下耳机,目光里满是敌意:“你来这干嘛?”
林少白鬼使神差一般问了一句:“你没病啊?”
“你才有病呢!”乔夏站起身来,把林少白推到门口:“你知不知道进别人房间要敲门的啊?流氓!”
林少白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上了那个鬼灵精的套了。
他怎么会这么蠢?被一个五岁小孩耍的团团转,林少白心头升起气恼,无暇理会正在撒泼的乔夏,刚要转身开门出去的时候,却一把把门把手拽了下来。
“这?”他在心里骂了句脏话,看着脱落的门把手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