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笙歌疑惑地看他，被他这么盯着，好像终于有些羞赧，将脸别开，说：“我今天在外面跑一整天，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我想休息了。”
季北野不说话，也不接电话。
“你们拿到想要的东西，应该要离开了吧。下次见你……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她越说神情越发黯然下来，把脸彻底扭到了门内不再看他。
季北野伸手，这回将她领口一扯，触目惊心的青紫交加，将他整个人都钉在原地无法动弹。
掐痕。
萧笙歌僵了几秒，漫不经心地把浴袍拢住，“我去休息。”她垂着头去关门。
门被季北野一手撑住，任她怎么加重力气，也无法关上。
“他对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
季北野的手机还在响着，一个接一个，他不接就一直在打。
还是房宏炜打来的。
“祝你们早点完成任务……再见。”她见他冷冷地盯着自已，最终松了手，转身往里面的卧室里走进去。
季北野知道自已不能再耽误一分钟的时间，在门外站了几分钟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转身离开。
许胜男在楼下大厅遇到他，两人像陌生一样，连句话也没有说。
房间的门轻响。
萧笙歌把自已的脸往被子里又埋了埋，她知道是许胜男回来了，想装睡。
许胜男楼下才遇到季北野，怎么会被她骗到。
她在床边坐下，踢掉鞋子，问：“你今天一整天都干吗去了？”
萧笙歌没吱声。
许胜男把衬衫也脱下来，露出了里面黑色的文胸，抱着手臂居高临下站在她床前，“笙歌，你打算让我去找人查这件事吗？”
她的语气很严肃。
萧笙歌知道她能做出这种事来，心里苦笑一声，掀开被子看她，“和他们任务有关的事，你也要查？”
许胜男面不改色，“和你安全有关，怎么不查？”
萧笙歌想笑，有些笑不出来，“胜男……”
“我答应过萧焓，照顾你。你想让我做失信的人吗？”
萧笙歌垂了垂眼睑，“可是我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好好的？”
许胜男说话的功夫，弯腰，用力掀开了她的被子，指着她。
“你自已去照镜子了吗？你这叫好好的？”
哪次见到季北野她不是像块狗皮膏药一样，恨不得粘住他不放？今天呢？居然连季北野的电话也不接。
人走了，她也没有殷勤的出去送。
要说她没事人，许胜男把她眼球挖出来。
萧笙歌不说话了。
过了好半天。
“胜男，你订下票，我们明天回去吧。”
“你确定？”
“嗯。”
“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再不追问今天的事。”
“什么？”
“不要再追着他了。”别再一次次让自已陷入危险，她看着心疼。
“……好。”
……
国内，b市。
萧笙歌和许胜男一起回来已经整整一个月了。
萧太太在这期间打了她两次电话，听出她情绪很低迷，说是要过来家里看看她。
萧笙歌找了个借口，“我休息几天就要开始忙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家。”
萧太太沉默了会儿，惯常的温柔以对，“笙歌，这么多年，我把你当亲女儿……”
萧笙歌无声冷笑着打断她的话，“嗯，我知道。”
谁家亲妈会天天把这种话放在嘴上？萧太太待她到底如何，她们彼此心知肚明。
后面萧太太还想说些什么，萧笙歌根本就不给她机会，一句，“我要去忙了。”就把自已又关进了暗室里，一呆就是整整一天。
圣彼得堡的照片她洗了不少出来，可是真正满意的屈指可数。
萧笙歌看着那张给和服美女的照片，打开门出了暗室，然后翻了翻快递公司。
快递公司来取件的小哥相貌身材太出众，就算萧笙歌这样成天面对些标准模特儿的人，都不由多看了他两眼。
墨镜风衣，身材挺拔有型，随便哪家杂志社拉去就可以直接做封面的年轻男人。
她把邮件地址和电话填好，递给对方，在对方转身的时候，才问他：“到国外要几天？”
快递小哥回头，人潮，话也酷酷的，“公司承诺是一周内。”
萧笙歌淡淡地点头，“好的。”她把门关上后就往床上倒了下去，手背盖住了双眼。
昨晚才下的雨，已经是春末初夏时分，阳光从玻璃窗外洒进来，晒得她昏昏欲睡。
门在这时候被人敲响。
萧笙歌以为是刚才的快递小哥有什么东西落下了，从床上起来，往门口走，打开门的时候，看到门外的人眼睛都直了。
十几秒的静默。
“你怎么来了？”她口气中透着几分不耐烦，用力皱了皱眉。
蒋聿鑫一套银色西装，双手随意的插在口袋里，脸上笑容带着几分雅痞，公子哥儿气势十足地扬眉，“路过，来看看你有没有想不开。”他旁若无人的撞了她肩头一下，迈步就走了进来。
房间还是那个房间，沙发、床、落地窗前偌大的浴缸，上方垂下水晶珠帘，这装修怎么看都有几分旖旎。
萧笙歌门也不关，站在那儿看着他转身回头，“看过了，没事就滚吧。”
她最近谁也不想见，疲于应付任何人。
蒋聿鑫根本不在意她这种冰冷模样，左眼角下的泪痣因为渐浓的笑容颜色都深了两分，“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不去。”萧笙歌果断拒绝。
“都不问问我有些谁，就这么拒绝不太好吧？”蒋聿鑫笑着说。
萧笙歌又皱眉，“有谁？”
“卓朋义他们。”
“卓朋义回来了？”
“是啊，前晚回来的。这次的同学聚会连简老师都来参加了，你不去有点说不过去吧。”蒋聿鑫说。
萧笙歌垂了下眼睑，想了几秒，“几点。”
“晚上七点，老地方。”
说是老地方，可其实这几年的同学聚会萧笙歌连一次都没有参加过。
蒋聿鑫说完这话，似乎想起来了，“哦，许胜男知道。”
萧笙歌听许胜男说过，不过她平时压根儿不去关注这些，一耳朵进一耳朵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