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胜男也在那样的背景之下长大,很多事就算她并不去关注,只要动脑子想一想,就能理解能明白。
比如季北野怎么会突然对萧笙歌有好脸色?肯定是什么特殊的任务需要。
“说起来,陈潇送我回来的时候还说起,明晚他还有个朋友举办的酒会。问我去不去,我拒绝了。”许胜男也躺了下来,闭上眼睛说道。
“呀!你为什么就拒绝了呢?”萧笙歌拿手指抠了抠她耳朵后面,见她破功笑了,才说:“你真的不给任何男人机会吗?兴许这个陈潇真的是你的白马王子呢?”
许胜男啼笑皆非的睁开眼睛看她,“亲爱的,你能换个说法吗?这种说法你从小学说到现在不觉得腻吗?”
萧焓在她小学时对她一见钟情,萧笙歌就兴奋的说她哥是许胜男的白马王子。
是她的命中注定。
那时候她们才不过十二岁。
“唔……不腻啊!”萧笙歌爬在床上,双腿和身体折成九十度,晃了晃小腿,“这个陈潇,不是你费尽心血都想和合作人吗?你这今天,到底有没有和他提及公司的事啊?”
许胜男摇头,“没有。”
“为什么不提啊?”萧笙歌想不明白她今晚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了。
“突然觉得没意思啊。”许胜男淡淡地道。
萧笙歌撇了撇嘴,“信你才怪!你就是因为他喜欢你。”
“温文儒雅,博学多才,英俊多金,钻石单身汉一个,又对你一见钟情。你自已肯定看出来了,他谈及的话题,就那么高明的都是和你同样的观点。我就不相信,你真的没有半点儿的想法。”
如果不是许家当年倾覆,许胜男不会走进商界,更不会变成满身铜臭女强人。
当年最喜欢画画和拍照的那个,是许胜男而非萧笙歌。
典型的米开朗基罗粉一枚。
“你觉得这一切都是巧合吗?”许胜男忽然脸色冷淡地问她。
说到底,她不是萧笙歌这么天真。
如此相信爱情,如此为爱情奋不顾身。
许胜男几年在商场打拼,经历过的人和事完全不是好友可以想象的。
萧笙歌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不会觉得,他是对你调查过之后,了如指掌刻意的接近吧?”
许胜男有些复杂的笑了一下,翻了个身,“又不是年少无知,哪来那么多的一见钟情?”声音里含着一缕微不可觉抑郁寡欢。
萧笙歌这才听出味来了,往她身边爬了爬,戳了戳她后脑勺:“你就是不想放下萧焓吧?”
她原本以为这问题根本得不到任何的回答。
谁知。
许胜男的声音轻而又轻的响了起来,“是……”她将脸用力埋进了枕头下,干净的床单将她一脸的湿意都吸进去。
萧笙歌从她身后,无声的抱住她,“那你要不要再等等?反正也坚持了这么多年,不在乎这一时,对不对?”
许胜男的家人,早在那年就牵涉那个惊天大案全部入狱。
这些年来,许胜男赚了多少钱,不过就是因为负债累累。
家人留给她的,是笔让普通人听到就足以绝望的天文数字债务。
可许胜男撑下来了,不但撑下来,还做到了许多别人做不到的事。让许氏在短短几年上市,步入正轨。
“嗯。”许胜男的声音若有若无的发出来。
萧笙歌困意来袭,就这么两人挤在一张床上睡了过去。
明晚,到底要穿什么,才会把季北野惊艳到,最好将他一次俘虏呢?睡梦中,萧笙歌在想的都是季北野。
……
第二天一觉醒来,难得是个大晴天。
不过,俄罗斯的温度还是不能恭维。
萧笙歌纠结着要不要找季北野陪她去逛街,镜头都被她拿下巴撞了一个早上。
许胜男从洗手间风姿卓约的走出来,甩了下长发问她:“这到底有什么可犹豫不决的?你陪他做任务,他难道不应该带你去逛个街?”她是真的想不通,为什么好友的感情如何卑微。
萧笙歌苦着脸看她,可怜巴巴像条迷路的小猫小狗,“可是,会不会打扰到他啊?万一被他队友或上面训呢?我不想给他添麻烦嘛!”她张嘴,咬下去的时候,立马反应过来,忙把相机拿开。
许胜男哭笑不得看着她,“那是相机,不是季北野。你也真能下得去口!”
萧笙歌被她这么一打趣,脸难得的羞窘起来,把脸又埋进床里,“啊啊啊啊!好烦呐!”
门外有敲门声响了起来。
许胜男抬腕看了一眼手表,“早餐到了,先吃过早餐再继续纠结吧!”她转身去开门,结果门外站着的人并不是酒店的服务员。
“笙歌在吗?”季北野目不斜视的盯着门,并没有往里面看。
许胜男抱起了手臂,把门口的方向让了让,“进来吧。”
如果不是发生了种种的事,他们原本也曾是朋友。
季北野看向她,目光微微从许胜男的脸上移开,他可能觉得许胜男会如此温和对待他,有些难以置信。
里面萧笙歌已经听见了外面的声音,迅速跳下床赤脚就跑了出来,“季北野!你怎么来了?”
许胜男翻了个白眼给她,转身往卧室门口走,顺便把她也推了进去,“进去先把衣服穿上。”萧笙歌一早上洗了脸就在纠结事情,上身只随意穿着一件吊带衫,里面连内衣都没有穿上。
萧笙歌的脸腾地红了红,双手下意识地环在了胸前,听话的进了卧室。
许胜男把门从外面关上,抱着手臂看向了季北野,眼里难掩的复杂,“有危险吗?”
季北野一下子就听出她在问什么,面上有些不自在,却并不躲开她的视线,迟缓地点头:“我们会尽量保证她安全的。”
许胜男冷笑起来,“你们?谁?是你季北野还是别人?你们还是先把自已保护好吧!”这话说得格外讥诮冷酷。
季北野的脸色倏地一变,将脸偏到了一边,自已坐在了沙发上,垂着头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