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遂死去,韩女悲痛欲绝,伏在韩遂尸体之上,放声大哭。
阎行依然不解,见刘协守在旁边,并无加害之意,却才寻思其岳父之言。
阎行扫视四周,刘协、马腾军士,将他这不足千人围得水泄不通,心知今日大劫将至,无法突围。
那阎行慨然长叹道:“岳父大人英雄一世,阎彦明岂是苟活之辈?今日我便与这马氏父子决一死战,追随岳父,倒也痛快!”
那阎行便要持矛上马。
不想韩女当即阻止道:“夫君且慢!”
阎行道:“如何?”
韩女道:“家父已亡,夫君莫非意欲看着家父暴尸荒野?况家父临终有遗言,教汝归附刘公子,汝岂可违背?”
阎行讶然,道:“岳父身亡,莫非贤妻心无怨恨而欲苟且偷安耶?”
韩女神色悲怆,道:“家父曾言,乱世之中,刀口舔血,马革裹尸,足慰平生也。如今家父身临绝境,自刎疆场,也算得偿所愿矣。夫君无需以命随行!况且,夫君可曾知晓,前几日,家父让夫君送我出秦川,并派出十人护卫,是何缘故?有何主意?想必夫君只知那十人之中,有二人乃是向杨秋送信求救之人,怕是夫君根本不知,其余八人,乃是要杀我之人也!”
阎行惊愕不已,道:“怎会如此?”
韩女道:“如何不会?怕是家父早已知晓,秦川早晚难保,故而用夫君对妾身之情,借夫君与刘公子之义,送我出城,向贼匪杨秋求救之时,却并不想让我独活,遂派人半路要杀我耳。岂知,所派之人,贼心不死,杀我之际,意欲玷污于我。亏得刘公子所派龙骧壮士,危机之时,出手相救,妾身方才活到今日,来见夫君也。若非刘公子,吾当早被玷污,并暴尸于荒野也。”
阎行不禁皱眉,摇头道:“汝乃岳父爱女,何以至此?”
未等韩女回答,刘协应道:“因为韩遂向将自己的女儿杀死,然后嫁祸于马腾父子也。”
阎行不信,摇头反问道:“公子此言,有何凭证。”
刘协将手一摆,早有史阿带领五六名龙骧卫士,押解着两名韩卒走向前来。
这二人正是韩遂派出保护韩女的十人之中的二人。
那阎行曾经送韩女出城,并穿过刘协军营,自然记得这两位护卫。
阎行愤怒不已,当即上前,一把抓住其中一人胸襟,怒道:“说,方才吾妻与刘公子所言,可为事实耶?”
二人不敢撒谎,连连点头称是。
阎行大怒,将手中长枪一抖,一枪一个,将这二人刺翻在地。
那阎行杀了二位军卒,又回首望着韩遂,眼眸之中,神情复杂,甚是异样。
四周军士,鼓动刀枪,高声喊道:“杀!杀!杀!”
刘协将手高高举起,军士方才停止呐喊。
阎行摇头叹息道:“爱妻,既如此,我等当归附刘公子矣。”
阎行遂丢下长矛,叩头于地。
韩女亦跪倒在刘协面前,道:“刘公子大仁大义,真乃世之英雄也。小女子随是闺阁中人,亦知好歹,当与夫君,归附刘公子,万望收留。”
这小夫妻两个,都跪地归附,阎行身后将士,自然没有理由死扛。
一个个扑通跪倒在地,丢弃刀枪,尽皆归附。
马休、马铁见阎行夫妇归附刘协,甚是不悦,挺枪大怒道:“刘公子,这阎彦明乃是韩文约一丘之貉,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今日我等定要斩杀他夫妇,为家母报仇雪恨也。”
刘协道:“仲善、叔坚,如今阎彦明夫妇已然归附于我,尔等休得如此。尔等杀母之仇,韩文约实乃罪魁祸首。如今那韩文约已然自刎而死,也算还了尔等母亲之性命,如何还要赶尽杀绝?”
刘协言语到此,望着马腾,高声喊道:“将军,莫非当真不给伯融半分薄面也?”
俄而,那马腾冷笑道:“公子说哪里话来?一命还一命,如今韩文约已死,我岂会累计其女也?仲善、叔坚,休得如此,速速退下!”
马休、马铁不敢多言,只得退下。
马云禄心中早有刘协,如今又见韩遂已死,也不再多言。
马超对刘协这个结义兄弟,甚是敬佩,更不多言。
如此刘协、马腾收拾战场,率领众将,回到秦川,大摆筵席,犒赏三军。
刘协担心马家之人,对阎行夫妇有意见,当晚宴席之上,并未让阎行夫妇出席。
席散,回至营中,刘协令设一席,专门招待阎行夫妇,并让营中诸将相陪。
胡昭、司马懿、赵云、徐晃、史阿、典韦、颜良、文丑等文武将佐,尽皆佩服阎行武艺,一个个上来敬酒。
刘协也亲执羽殇,前来为他接风洗尘。
那阎行夫妇甚是感动,当即跪地,再三叩首。
翌日,那阎行召集韩遂流散将士,又得西凉精兵万余人。
况且那刘协独自前往秦川府库,将府库之中金银器皿运至无敌兑换空间,得金钱十数亿,购买良马数千匹,打造西凉铁骑万人队。
如此,刘协帐下,竟得精兵五六万人。
这一路西行,不出月余,可谓大获全胜。
刘协安置妥当,准备花红表里,凤钗珠玉,吹吹打打,前往马家大营,依照刘协向马云禄承诺之言,前来向马云禄求亲。
那马腾早已看出,这刘协乃世之英雄,绝非池中之物,要做他的女婿,自然高兴,当即应允。
那马云禄本就已经答应刘协,自然也无话可说。
然则马云禄就是马云禄,并非一般女子。
那马云禄当着马腾父子之面,言道:“刘伯融,你要娶我,必将应我一事。”
刘协问道:“什么事儿?马小姐尽管说来,只要我刘伯融办得到,定不推辞。”
马云禄道:“如此甚好。我来问你,你前来求亲,可是真心爱我?”
刘协道:“这个自然。”
马云禄道:“既如此,我要你今生今世,只我一个女人,如何?”
刘协讶然,一时无语。
马腾叱道:“禄儿,休得胡闹!”
马云禄道:“父亲,他若不答应,我绝不出嫁。若是你逼迫孩儿,我有死而已!”
当着马家父子兄弟之面,刘协当真不好回答。
所谓“天子无戏言”,如果他当面答应马云禄,回头岂能做到?这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