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织田信忠的话后,公式化地应诺了下去。佐兵卫则是将感谢状放在面前,抬头对着织田信忠问道:“少主,我等何时再次出阵?”
听了佐兵卫的话,织田信忠扫视了屋中的众武士后,对着众武士问道:“谁愿为先手役,为本家斩去通往本证寺的荆棘?”
织田信忠话音刚落,佐兵卫便看到身旁的津田信澄起身说道:“在下愿和佐兵卫为先手役!为叔父报仇!”
佐兵卫听后看些一旁的津田信澄,却见到津田信澄对着自己点了点头,然后又对上首的织田信忠说道:“少主,我和佐兵卫身为本家一门,自然为本家奋力效忠,同时也要为叔父报仇!”
织田信忠听了津田信澄的话后,看向了一旁的佐兵卫,并对着佐兵卫问道:“佐兵卫,你和七兵卫,明日便重整旗鼓,再次出阵,我决定分兵而战;此次你们只需率军攻取香取城,战中不论你们做了什么事情,只要攻下香取城,本家都不去追究责任。”
佐兵卫闻言看向上首的织田信忠,脑中的语言还在组织,便听到津田信澄利落的回答道:“少主放心,香取一城交给我和佐兵卫即可,少主可领诸位大人,向其他城砦发起进攻!”
随即在佐兵卫心中一片糟乱中,织田信忠结束了此次评定。
走出评定室的佐兵卫,质问着身旁的津田信澄:“七兵卫,你这样做决定是否和我商议了?这样武断的决定,也许会让我们面对难以预计的情况!”
津田信澄听了佐兵卫的话后,停下脚步,转过头对着佐兵卫说道:“佐兵卫,先手役获得功绩的机会最多,这个不用我多说吧?功绩啊!佐兵卫!”
佐兵卫闻言看向津田信澄,对着他说道:“七兵卫,先手役是有更多的机会获得功绩,但是伤亡也是最多的,且不说这些,桑名、长岛一带的情况,你们都不了解,茫然进发只会徒增伤亡,而且长岛一揆善游而击之,我等...”
“不要再说了,佐兵卫,你怎么如今连一丝放手一搏的勇气的没有,是若狭几月的安逸生活磨灭了你的意志吗?战事本就不可能思考的面面俱到,打仗的是人,不是神!”津田信澄直接打断了佐兵卫的话,然后一甩袖子,按着腰间的佩刀离开了。
佐兵卫看着大步离去的津田信澄,并未从他说话的语气中感受到失去亲人的愤怒,至于是什么原因让一向低调的津田信澄忽然站到台前,佐兵卫不清楚。但是如今佐兵卫只能思考如何穿破一揆重重陷阱,助自己的内兄攻取香取城,也协助织田信忠完成分兵而战的计划。
稍加整顿后,佐兵卫和津田信澄便在第二日率领三千余军势出发了。
三千余军势在佐兵卫带领下,沿着前些日子津田秀成行过的道路快速越过近江和伊势的分界,切入桑名郡的内部。一路上佐兵卫都异常的小心,生怕被熟悉地形的一揆众暗中伏击。然而现实确实佐兵卫一行人在路上并未遇到任何伏击,而且道路附近的村落和町镇也都人去楼空。
在绕过津田秀成被伏击的地点后,佐兵卫一行暂时停下了行进的脚步。佐兵卫建议津田信澄在派出忍者去查看一下前方的情况,并告诫津田信澄情况很怪异必须加倍小心。
在派出十人的忍者小队后,津田信澄和佐兵卫命令手下原地休息恢复些体力。此时右一助安排了警戒的近侍,又命令近侍将包裹中的饭团拿给佐兵卫食用。
扛着佐兵卫薙刀的平次看到同僚拿出硬邦邦的饭团,对着右一助说道:“比叡山大人,这饭团太硬了,我们是不是要烤一烤?”右一助听后摇了摇头,看了一旁正在和津田信澄商讨事务的佐兵卫一眼,对着平次等近侍说道:“生火会暴露行踪,现在还不清楚主公和津田大人的意图,你们稍待,我去问问主公。”
此时的佐兵卫和津田信澄也在商讨下一步的计划,津田信澄依旧主张应该继续推进,遇坑填坑,遇水渡河,一口气直扑香取城下,打一揆众一个戳手不及。
佐兵卫则是因为发现的情况不再同意之前两人决定的奔袭香取城,主张要引诱一揆众主动出击,否则总是在敌暗我明的情况下,三千余人的军势很难做到不被熟悉地形的一揆众发现,并且难免会遇到伏击。一旦有了一次伏击,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伏击。
面对佐兵卫忽然的改变,津田信澄有些不解,对着佐兵卫问道:“为何不在发现那些空旷的村落时,便将村落烧毁,引出敌军呢?反而要等待现在已经深入桑名腹地,才决定引出敌军?”
佐兵卫听后,上前抓住自己内兄的肩膀说道:“七兵卫,你快点冷静下来,我不知道你遭遇了什么,但是近来的你失去了一个武士该有的沉着。”
周围的近侍见状,马上将二人和其他的武士和足轻隔离开来。在一旁喝着竹筒里冰冷净水的铃木重工看着好像起来争执的主将副将,对着一旁的藤堂高虎和海马义家说道:“看了主公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藤堂高虎听后低声说道:“现在的主公确实和曾经不太一样,曾经百人都敢反攻千人的主公,变得喜欢深思熟虑,谋定而后动了!”
一旁的海马义家听了藤堂高虎的话后,笑着说道:“与右卫门现在说话文绉绉的,我倒是感觉主公现在有了几分大将风范。”
海马义家话音落下后,铃木重工看着面前的两人说道:“谋定而后动,是主公在审时度势,造我之长势,迎敌之短势;这时主公一直以来奉行的用兵之法,兵法没变,只是使用的兵法的方法变了!”
这时一旁有些被冷落的山下新助说道:“主公和津田大人都出来了!”
说服了津田信澄的佐兵卫走到众人面前,对着手下的藤堂高虎和海马义家说道:“义家和与右卫门率二一百五十百常备出列!”言毕佐兵卫又走到手下的国众面前说道:“土井元昌和山县胜义(若狭国众非“那人”之姓),率三百足轻出列!”
随后佐兵卫对着手下军势说道:“出列之人修整一番,稍后准备随我出发!剩下的军势暂时由五郎兵卫统领,必须服从津田大人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