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多,年夜饭的浩大工程才落下帷幕。一群人围坐在餐桌边看着满桌琳琅满目的菜品。
在厨房聊的欢天喜地,忽然正经的开始吃饭,一起过年,反而忽然间觉得有些尴尬,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比较好。
还是吴叔先开口,拿起酒杯说道:“我先敬大家一杯,今天也就我是最老的了,今天呢,就倚老卖老一下啦。”
“这是二十年来头一次有这么多人和我老头子一起过年,难得的呢,我守着的这孟宅,有朝一日还能这么热闹!谢谢各位少爷小姐,我先干为敬!”吴叔说着最后有些哽咽,干脆喝酒压住激动的情绪。
“吴叔,感谢您这么多年来,尽职尽责,没有您,这次来上海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呢!”孟子沅也干了一杯。其他人跟着,一人一杯。
“新一年了,我祝大家身体健康,心想事成!”赵小星笑笑说道。
“恩,我也是我也是!希望我们一路顺风,马到功成!”姜梦芸说道。
“我呢,就祝大家,不负初心,然后……大家日后再相聚之时,还是现在这样其乐融融吧。”潘长玉接着说道。
“我祝大家,幸福快乐吧,都能幸福快乐!”孟子沅说道。
几个人吃着说着,整点的钟声便响起来了。
1897年就这么过去了,安静的,欢乐的,惊险的,从眼前一闪而过。繁复的光影堆砌,创造了独一无二的记忆。
几个人坐在一起守岁,后半夜来到后,吴叔便实在支撑不住,被两个家丁扶回房间里睡了。
赵小星在火盆前晃来晃去,还是到了院子里,在回廊边上独自沉思。
姜梦芸走出来陪她。
“想什么呢?”姜梦芸站到她身边问道。
“没事,想我爷爷了,不知道他在哪里,除夕夜是不是一个人……”赵小星说着便更加悲伤了些。
“爷爷没事的,爷爷不比你聪明多了?要我说,他一定在某个地方,和自己的老朋友喝着酒,吃着饭,这个时间,说不定已经呼呼大睡了。你放心吧……”姜梦芸安慰道。
“恩,就是就是,只有我爷爷不放心我,哪有我需要不放心他的时候。”赵小星也顺着她的话说道。
“你想家不?”赵小星问道。
“不想,有什么好想的。反正也没有我的地方……”姜梦芸漫不经心的回道。
赵小星知道其实她心里不好过,便给了她一个拥抱。
姜梦芸笑开:“哎呦,我说咱们有多久没这么说过话了,出来以来碰见那么那么多人……”
“那么多人也不是你,老姐妹儿!”赵小星笑回道。
“恩,老姐妹儿!”
“我说这大过年的也没人来问候你吗?”赵小星意有所指的笑问道。
“什么?什么问候?”姜梦芸装傻。
“唉,我前天可看见啦!云忻给他哥写了一大篇的信呢……”意思不要太明显。
姜梦芸笑起来,故意不回答,转移话题:“啊呀,着天都快亮了,守岁也该结束了吧……该休息了。”
“喂喂喂……你这欲盖弥彰的模样就当你承认了啊!”赵小星被姜梦芸推着向主屋走。
姜梦芸笑着把她推进去,说道:“哎呦咱们这赵小姐困懵了,快劝劝她睡觉去吧,我是不管了!”转身就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屋子里的孟子沅对站在门口的赵小星笑笑,眼神指了指在一边桌子上睡着了的潘长玉,表示无奈。
赵小星走进去说道:“叫醒他吧,天都快亮了,休息去吧。”
“你先去吧,交给我就好。”孟子沅声音很轻,听得赵小星心都有些痒痒。于是她也只能任他去了,自己离开主屋,回到屋子里洗漱睡下。
孟子沅看着赵小星进入自己的房间,一脚就把潘长玉踹醒了。
“你干嘛!”潘长玉惊醒后不满。
“回屋睡!”说罢便自己也回到了屋子里,留潘长玉独自无奈起身,慢慢回到自己的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