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婳一下午都在病房里度过,她看着沈长师备受煎熬,心里很难过。生老病死,谁也躲不过。我们能做的不过是让死亡来的晚一些而已。
沈之婳很清楚百乐门是什么样的地方,也知道可能会遇到什么事情,可是她必须去。因为对于沈之婳而言,只要能拿到药救沈长师,就是值得的。
晚上七点,沈之婳如约来到百乐门。白孝行已经安排了人来接沈之婳,沈之婳心里虽然不安,但还是跟上去了。
沈之婳被带到白孝行面前,白孝行说道:“去后面把衣服换上,化个妆。”
沈之婳到了后台换衣服,平时这里是会有很多女人的,但今晚没有。后台空旷旷的,只有一件大红的玫瑰花裙摆放在梳妆台上。
沈之婳略微化了妆又梳了头发,拿起衣服到换衣间换好衣服站到了镜子前面。
那是一件大红色的玫瑰花裙,一字肩让她美丽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都显露出来。虽然正面很端庄,但这件花裙的后背很是暴露,它从肩部开始就以一个深v的形状一直咧至深腰。
沈之婳揉捏着自己的手,她的手上都是汗,但是她告诉自己可以做到。
这时一个身穿黑衣服的男人走进来对沈之婳说道:“白老板叫你。”沈之婳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那个保镖便伸长了脖子要去看沈之婳裙下的风光。
这一切都让沈之婳觉得恶心,但她必须要忍耐。
白孝行看到沈之婳不觉被惊艳了一下,他说道:”你的身材果然和我想的一样曼妙。“白孝行心想,如果秦竹玖不要这个礼物,那自己收了她也是不错的。
“我需要做什么?”沈之婳问道。
白孝行说道:“做一切能让秦先生高兴的事情。”
“秦先生!”沈之婳惊讶道。白孝行说的秦先生,难道是秦竹玖!
白孝行说:“对,秦竹玖,你今晚要讨好的男人。他让你喝酒,你就喝,他让你唱歌,你就唱。他要求你做的,都去做。明白吗?”
沈之婳愣在那里,她可以来这里做一夜的歌女,但她不想让自己这卑贱的模样给秦竹玖看到。
“明白吗?”白孝行不耐烦的问道。
沈之婳说:“明白。”现在的她根本没有资格说不。可是她能讨好秦竹玖吗?现在在秦竹玖心里,她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没多久,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停在了百乐门门口。秦竹玖和李林海相继下了车,李林海不满的说:“白孝行怎么总是和秦先生约在这些地方。”秦先生向来不喜欢来这种歌舞厅。
秦竹玖一踏进今天被包场的歌舞厅,白孝行就起身迎接他来了。“秦侄儿,快坐快坐。”
“白叔有什么事想和我商量?”秦竹玖坐下问道。前段时间幺四查到白孝行在和孟长匈在接头军火的事情,他需要来探探深浅。
“不急不急,先看看节目。”白孝行笑呵呵的说道。他一打响指,舞厅里的灯光就暗了下来。
沈之婳从舞台后走了出来,在话筒前站定。
秦竹玖的目光顿时就被吸引了过去,那是她,是沈之婳。秦竹玖太过意外,以至于他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自己太想她了,所以才出现了错觉?
她唱的是伶人歌。
芳雪落天际,伶人歌楚凄。
自古红颜多哭泣,泪落洗菩提。
英雄划剑依,歌去人影稀。
谁知明日是分离,台上望珍惜。
我歌声与君兮,何日再重提。
君不闻曲相寄,天下皆足矣。
英雄划剑依,歌去人影稀。
谁知明日是分离,,,,,,当沈之婳唱完歌,空旷的舞厅里安静的让人连呼吸都不敢。
秦竹玖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她,好像在看什么不真实的东西一样。沈之婳的双手紧紧攥着裙边,她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秦竹玖。
“过来,给秦先生敬杯酒。”白孝行打破沉寂说道。
沈之婳走下舞台向秦竹玖走过去。她拿起秦竹玖面前的葡萄酒杯,抬手递给秦竹玖说:“秦先生,我敬你一杯。”
秦竹玖看了一眼她的装扮,能想到的词就是衣不蔽体。她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当起歌女?
秦竹玖没有接酒,而是扭头面无表情的对白孝行问道:“这就是给我看的节目?”他的表情虽无变化,但是他语气里的不悦却难得的明显。从前秦竹玖就算有什么不高兴不喜欢,他也会不显不露的藏起来,但今天他却表现的很直接。
沈之婳举着酒杯就那么站在那里,敬也不是,退也不是。
白孝行以为秦竹玖很喜欢这个节目,所以才目不转睛的看,但是秦竹玖的不悦显然是白孝行没有想到的。“怎么,扫秦侄儿的兴拉?”
秦竹玖说:“白叔,这样的节目很没有意思,以后不用准备了。”
沈之婳愣住了,白叔,秦竹玖叫白孝行白叔!他难道也是不良奸商,是和白孝行蛇鼠一窝的人?
沈之婳问道:“秦先生觉得什么样的节目才有意思?只要秦先生觉得有意思的,我都可以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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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姐是要取悦我吗?“秦竹玖皱眉问道。
“为什么不呢?只要讨好了秦先生,我就可以得到我想要的。”沈之婳说。
这样的她让秦竹玖尤其反感,因为她变得和那些世俗的女人一样了。不,她比那些女人世俗的更赤luo,因为那些女人至少会掩饰,而她毫不掩饰。是什么让她变成这样!这不该是她的样子。
秦竹玖本想让沈之婳离开这块地方,可是当他想起从前沈之婳无视他的样子,沈之婳欺骗他却毫无愧疚的样子,他就怒火中烧。
秦竹玖冷声说:“沈小姐想敬酒是吗?你知道歌舞女郎的敬酒礼是什么吗?先自饮三杯。”
歌舞女郎,她在秦竹玖的心里,果然已经是这样一个堕落的姿态。
沈之婳其实不会喝酒,但是她想起病床上的沈长师,就毫不犹豫的举杯饮尽杯中的葡萄酒。连着三杯满满的葡萄酒,让沈之婳喝的想吐。她摇摇脑袋,又举起一杯葡萄酒陪笑道:“到秦先生了。”
而秦竹玖看到沈之婳这样并没有一点舒心畅快的感觉,反而觉得更加的郁闷。他想要沈之婳服软示好,而不是这样口不对心的卖笑。
他接过葡萄酒一口喝尽,说道:“再来。”
如果沈之婳是一个愿意服软的人,那她可能会好过很多,可她偏偏是一个不愿意服软的人。那种生在骨子里的倔强,不知道怎么就借着酒劲发作起来。
“好啊。”沈之婳说。
那时候沈之婳没想到,这酒,会喝出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