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嫁人时,看我怎么收拾你!”兰夕月不甘心的反击道。
兰夕铃和她玩闹一会就回了自己的院子,没过几日,赐婚的旨意就下来了,兰老爷本还十分奇怪,为何皇上会突然赐婚,接旨回了屋子里后,经过秦晼香的提点才想到,是兰夕铃向皇后求的恩典。
“简直胡闹!”兰老爷气得脸色发青,“一个女儿家,怎么敢去做这般丝毫没有礼义廉耻之事,传出去,旁人会如何说关内侯府?去把那两个逆女叫过来!”
兰老爷很久没有发这么大的火气了,秦晼香心中一喜,面上不漏,却还劝着,“老爷别生气别生气,小孩子不懂事,你何必和她们一般见识?”
“不懂事不懂事,都多大了还不懂事?”兰老爷更生气了,秦晼香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
秦晼香又说:“老爷消消气,前几日皇后娘娘宣我进宫,与我说了柳姐儿的亲事。”
“嗯?”兰老爷心中一动。
秦晼香小声说:“是四皇子。”
“四皇子??”兰老爷心中激动,见秦晼香在一旁含笑看着他,忙收起了笑,他现在仕途普通,若是能够攀上四皇子这颗大树,那日后……
“老爷在想什么?”秦晼香明知故问,她心中怎会不清楚,无非就是为了自己的仕途。
兰老爷又追问了秦晼香许多细节,暂时把兰夕月和蒋举人的事情抛到脑后,本来想让兰夕月去攀附几家贵胄,不过到底只是个庶女,现在有了四皇子,他也懒得去管那个不成器的女儿了,到底是姨娘所出的,小家子气,目光一点都不长远。
秦晼香见那蒋举人家比起旁的人家低了许多,她也懒得被人安一个苛待庶女的名头,按照一般庶女的嫁妆准备了,蒋家人的聘礼府里再添上一些也够了,她现在的心思都在兰夕柳身上。兰夕柳年岁还小,现在皇后只是透了这么个意思,若是没问题她就赐凤凰签了,这凤凰签表示这已经是皇家定下的姑娘,防止旁人觊觎。
忙碌这一阵,所有事情都尘埃落定下来,秦晼香又拉着女儿说了许多话,无非是如何抓住四皇子的心之类的,没几日,秦靖洋却气急败坏的找上门来。
兰老爷正好出门赴宴没有在家,秦靖洋特意挑了这个时候来,秦晼香也知道哥哥一定是有话与她说。
“妹妹,柳姐儿与四皇子是怎么回事?”秦靖洋问。
秦晼香不明所以,“百花宴上四皇子看中了柳儿……怎么了?”
“你好生糊涂啊!”秦靖洋瞥了她一眼,让屋子里的人全部出去,就连心腹也没有留,“你明知我与贤王关系密切,你还让四皇子与柳儿订亲,你说这是不是糊涂?”
“这与贤王有什么关系?”秦晼香不明所以的看向秦靖洋。
秦靖洋斥道:“妇人之见!”
秦晼香更加糊涂了,不明白为何女儿的婚事会让哥哥这般生气。
秦靖洋解释道:“四皇子的母妃是谁?”
秦晼香一脸迷茫的回答,“聂婕妤啊。”
“聂婕妤代表的就是聂家!”秦靖洋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秦晼香,感叹妹妹虽然在后宅里是一把好手,但对朝堂之事当真是一窍不通,如此将来难成大事啊!若是日后拖了自己后腿……不过想想也是,一个深宅妇人,秦靖洋的思绪转了好几圈。
秦晼香还是不明白,“聂家如何?挺好的啊。”
秦靖洋思考了半晌,决定还是不与妹妹说,他如今已经站在贤王的阵营里了,若是妹妹一意孤行站到了四皇子那边,他将来给她们留条活路就是了,现在若是告诉了她,将来保不齐她什么时候说错话坏了贤王的计划,那可就不美了,毕竟那可是她的亲女儿,还是不要说得好。
比起后宫争斗,皇权的争斗更加残酷,一将功成万骨枯,能够坐到那个位子的人都是踩着人骨头爬上去的,和权利的滋味比起来,亲妹妹又如何?
“罢了罢了,与你说了你也不懂。”秦靖洋又问,“上次帮妹夫打点用了不少钱……”
秦晼香喊道:“雪琳。”
雪琳正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和几个小丫鬟磨牙,此刻听见里头高声唤她,对着小丫头们叮嘱,“夫人叫我,你们也精神些。”
“知道了雪琳姑娘。”一个小丫头笑嘻嘻的说。
雪琳笑着进屋,“夫人找我?”
“你去把我的首饰盒拿来。”秦晼香吩咐。
雪琳迟疑片刻,偷偷打量着秦靖洋,“这……”
“怎么了?”秦晼香看她还不去,催促道。
雪琳摇摇头,去旁边拿匣子,一看这秦四爷就是来要钱的,不情愿的抱着匣子到了花厅,雪琳将匣子交给她,秦晼香摆摆手,“下去吧。”
雪琳磨磨蹭蹭走到屋门口,就看见秦晼香从匣子里拿出两张银票递给他,见秦靖洋的目光投过来,雪琳忙出了屋子。
秦靖洋又与秦晼香话了会家常,才从秦府出去,雪琳收拾好匣子之后,才小心走到秦晼香身边替她捶腿,欲言又止,“夫人……奴婢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讲。”
“你说吧。”秦晼香见雪琳犹犹豫豫的,直接让她说。
雪琳狠下心说:“奴婢知道夫人看重秦四爷,不过这些年,夫人的嫁妆还有私库大部分都拿来填补那边了,夫人再如何也要为自个儿想想,为四小姐想想啊……”
秦晼香叹口气,“我也知道你是好心,雪琳你跟着我不少年了吧,你也知道我一个庶女,姨娘那边是指望不上了,兰府空有一个侯府的名头,实际上还比不得一些吃香的小官员,哥哥现在有出息,还肯为我上下走动走动,若是我不靠着他们又能靠着谁?”
雪琳继续给她捶腿,她最终还是没有把那日听到的话说出来,有日她到外头采买,无意间听见秦四爷的夫人詹氏,对女儿秦诗涵说的话,话里话外都看不起夫人,简直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但她也知道秦氏的性子,不敢再说下去,万一秦氏误以为她挑拨她们之间的兄妹关系,那可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