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诩深吸口气,脚下一动,身形从原地消失。
抱着沈瑶,从百米之高的楼顶,一跃而下。
夜风在耳边回响,下落时像是恶兽在低声呼啸。
从百米多高的楼顶跳下来时,季诩还偏头看了眼刚才踩着的广告牌,很巧的是,那面的明星正是季涵双。
是一款手机的代言,季诩摇了摇头,手机的代言不其他,能拿到这种资源说明季涵双在娱乐圈里的确是站稳了脚跟,起码是很红了,也是有了照顾自己的能力。
没有再多想,在快要接触地面的时候无形的气在流动,‘场’的瞬间变化将他和沈瑶稳稳托住,然后轻飘地落了下来。
这一番运用远没有看起来那么轻松随意,这种任意改变物质界的‘场’的手段每次使用都会自身造成一定的负荷感,最直观的表现是肌‘肉’的酸胀。
所以,这需要体内血气的流转来消除这种‘副作用’。
百米宽阔的街道只有零星的积水,城市的排水系统发挥了它的作用。路的绿化都被雨打的不成样子,树叶脱落,草木折枝,有些凄惨。
不过等到第二天的早晨的时候会发现,仍在枝头的绿意青翠‘欲’滴更胜往常,被天然的雨水洗过的草木有着最原始的芬芳。
当然,现在却是看不到了。
街空无一人,少年徐徐走过。
高楼的大‘门’在眼前,玻璃雨搭凝聚着倔强的水滴落下,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季诩看着眼前紧闭的玻璃大‘门’,沉默不语。
“怎么不进去?”沈瑶问道。
“没有电梯啊。”
“……”
沈瑶眨了眨眼,“她既然让你来,不应该还在楼吧。”
“的确。”季诩笑了笑,“客人都来了,让人久等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说着,他原地起跳,在沈瑶的惊呼声,踢过玻璃雨搭,踩着直接向楼窜去。
是违背了物理常识的那种,直接在平滑的墙体奔跑,像是《火影忍者》卡卡西训练第七班‘爬树’一样。
只不过,季诩没有查克拉,他的方法,不过是借用了无处不在的‘力’,借着窜起的气流,双脚踩在墙面,像是乘着风一般急速向奔跑着。
强横的感知直接放开,丝毫没有体制内的新兵将要面对资深话事人的觉悟。这股灵魂之力与‘肉’身的气血之力‘混’杂的全新能量,好似席地的飓风,刮得脚下的玻璃砰砰作响。
伴随着好似敲击闷鼓的声音,季诩身形好似一道龙卷,眨眼掠过百米。
沈瑶用力搂紧了他的脖子,整个身体的重量直接落在了季诩的‘胸’膛,强烈的失重感瞬间袭来,只是普通人的身体完全不能忍受这种强烈的‘激’‘荡’。
她脸‘色’惨白,身子也有不自然的颤抖,好像要呕吐,也像是搭好的钢体将要散架。
在她快要忍受不住的时候,一切的不适尽皆消失,随着‘嘭’地一声巨响,耳边又传来玻璃碎裂落地时的刺耳脆声。
季诩抱着沈瑶,身体微弯,落在了漆黑的房间里。
宛如火炬般的血气覆盖在两人的身,照亮了身周的黑暗,身后的落地窗整个碎开,外面高处的风便涌了进来,划过破窗的边缘,带着轻呜的哨音。
季诩站直,抬起头,双眼里填满了橘红‘色’的火光,里面好似燃烧着永不熄灭的火焰,却又带着彻骨的严寒。
冰冷的杀气随着他的动作而散漫在宽敞的房间里,意境融合之后的杀戮之意自行焕发着杀机。
同样的,站在季诩眼前的身影,将要直面承受这股有些矛盾、却又有着强烈冷与热动‘荡’的气感。
外面的天空,乌云陡然在四周凝聚,高塔似的楼顶空出现一圈青白‘色’的天际,里面雷电聚集,宛如天灾。
这是来自季诩的天地之力,是来自他烘炉之境的威势。
……
蔺观海有些意外地看着身前昂首站着的年轻人,微挑的眉‘毛’显示出她现在的心情并不平静。
虽然对方的举动看起来似乎有些幼稚,这种可以称得是下马威的举动。可那种‘混’不在意且放纵恣意的少年感,扑面而来,裹挟着这种即便是她都要认真对待的能量,直接宛如一柄巨锤砸在了蔺观海的面前。
霸道,且无所畏惧。
不过,好像有些被看扁了呢。
她忽地笑了笑,绝美的脸展‘露’出久居位的风情,四周宛如实质的冰冷杀气尽皆退散,沉闷的压力消失,连外界天空的异象也缓缓恢复平静。
虽然眼前的少年在现在可以称得一个‘很强’的评价,但对她来说,还是有些不够。
‘南镇守’的意义所代表的不只是镇压华夏境内的南方,更是代表着以长江以南至世界最南端的全部境域。
这才是这个称谓的准确解释。
因为她是蔺观海,是国际基金会的三大天柱之一,是站在世界层次的绝对强者。
身份的高低源于自身的实力,只有强大的力量才会让自身的地位更加稳固。
这些,她恰好都有。
季诩脸‘色’不变,他当然不会认为自己具有什么霸气,虎躯一震随手一击能让一个成名强者叩首拜服,刚才只不过是发泄一下心里的不满而已。
同样的,也算是一种试探。而结果也算是显而易见,不说是完全没有效果,如果说对方原本想要杀死自己要用七分力的话,现在可能要用九分?
这种举动,的确是有些不礼貌了。但反过来讲,对方想要杀死自己,那么,自己做出什么样的举动都是情有可原的吧。
季诩看着眼前的‘女’人,对方那并不高大的身影无形却给他带来极大的压力。
而蔺观海只是安静地站在那,如渊渟岳峙,浑身不‘露’一丝气机,但能完美抵御甚至说无视来自季诩的威压。
“放我下来吧。”沈瑶小声说道。
因为蔺观海没有释放气机的缘故,所以沈瑶哪怕现在只是普通人也不会难受。
季诩点点头,把她轻轻放了下来,用胳膊扶着。
蔺观海这么看着,眼眸幽深,忽地开口,“她是妖。”
声音带着久历岁月沉淀的醇美,也有着属于南方‘女’子的糯音,听起来很舒服。
“我知道。”季诩抬眼看着她,淡淡回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