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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赵思文和赵喜敏的投诚派现在已经实际控制了北方军的指挥权,但是到现在他们也只是对现有北方军的资源拥有处置权,从北安南国内送过来的大批物资和资金此刻都被聚集在界镇,他们无法染指。
赵思文和现在活跃在南方军中的周睿他们一样,都是有着搜集情报与推销产品的双重任务的,他看着对面周睿的“疯狂推销”成就让他颇为眼红,但是却丝毫没有办法。那些资源都处在北方军的军阀们的控制之下,早已经被那些军阀霸占,就连被赵喜敏砍翻的那个主帅对其的控制权也是极为有限的。
他们在夺取北方军的帅权之后对现有资源进行了统计,那几个被士兵们砍杀的将领们的私产大约有二千多两的白银和五十两左右的黄金,这些钱看起来很不错,但是却不能随便动用,因为之前解散那些老弱病残士兵的时候的遣散费就是从这里面出的,在这样一通折腾之后,仅仅只剩下了五十两左右的黄金。这些钱已经是连运转现在的军队也不怎么够用了,就别提拿出来从东方港购买战争物资了。
现在北方军中最多的就是粮草,而且主要是以粮食为主,随着前几次的战败,立功心切的骑兵们冲杀在最前,在炮兵和火枪手的双重打击之下死伤惨重,因此马匹对于草料的需求也大大减少,在连续的撤退途中大量的草料被直接放火焚烧掉,既不会造成军队转移时的累赘也不会落到南方佬手里成为他们的物资。精简出来的人力对于粮食的需求也减少了许多,本着手中有粮心中不慌的理念,北方军在撤退时基本上没有浪费粮食,全都用大车将其运走,为了保证速度,仅剩的马匹和牛都被用来作为畜力进行运输。
也同样由于对人员进行了精简,北方军的武器也进行了相应的整编,之前混乱的装备情况得到了改变,那些削尖的木棍竹枪全都被抛弃销毁,锋利的精锐武器全都被集中起来优先装备给精锐部队使用,稍微差一点的部队也装备了铁制武器,和以前那种乱哄哄地举着木棍冲锋情形已经完全是两种姿态了。别看现在处于大踏步撤退的途中,但是这些北方军依旧进行了一次次的训练——赵思文在培训班中所学习的并不仅仅只是文化知识和情报搜集,同样也有指挥能力的培训,只是没有到那种上万人的大规模战役级别而已。
这次小规模的伏击战便是由赵思文进行设置与指挥的,熟知南方军大量使用火器的他故意设置了一个在上坡顶部的包围圈,这样南方军在追击的速度一定不可能快,在顶部也必定会要有所停滞甚至休息,因此在这里进行伏击是最适合的。他的士兵们通过附近丛生的灌木和树林隐蔽,待到敌人靠近到了能够以弓箭精准杀伤的距离这才发起进攻,对方的远距离火器在这样的距离不仅打不准,同时也装填困难,无法发挥威力。如果不是他手下的几个士兵杀得一时兴起追得太近挡住了弓箭手的射界,导致被追杀的敌人拔出短火枪近距离打伤了好几个士兵的话,这次伏击基本上可以说是场完美的教科书式的战斗了。
“我们在一个时辰的距离外截杀了一支南方佬的斥候队,缴获了他们的一些武器以及运输工具。”赵思文端着一杯茶水一边喝着一边跟坐在一旁的赵喜敏说道,“我们现在起码甩掉了他们一个时辰左右的距离了。”
“他们是怎么追得这么紧的?”赵喜敏有点着急地问道,“这几天来追得实在是太近了,后卫经常会受到他们的射击,追又追不上。”
“很简单,自行车。”赵思文微微一笑道,“一种东方港产的小型运输工具,可以搭载货物或者人员在道路上行驶。看来他们从中国人那里买了不少的好东西。”
“中国人?”赵喜敏说话声音不由得颤抖了起来,他还深深地记得在沙巴克城堡外的那场可怕战斗。自己的士兵密密麻麻地如同蚂蚁一般向前行走着,但是城墙上的射击却是密密麻麻地响着,自己的士兵们如同被暴雨冲垮的稻子一样,一层层地瘫倒在地,他辛苦十多年才组建起来的南岸军主力就在那短短半个时辰的战斗中被彻底击溃。后来他才打听到原来占城港已经被中国人收入囊中,和他们作战的那支可怕军队正是中国人的军队。现在听到了中国人的名头,赵喜敏甚至一瞬间失去了和南方军继续战斗的决心。“这还打个屁啊?我们赶紧拉着这支军队向西进山林吧,就算是当山贼也比跟中国人打要好吧!”
“不用不用,”赵思文连忙摆手,“不用担心,大帅,我们最艰难的时候都过来了,这点小事反而怕了吗?”
“小事?”赵喜敏眼睛都瞪圆了,“中国人的武器精锐,军队训练又非常精锐,以我们现在的军力落在他们手里根本就是送死啊!”
“不会的!”赵思文连忙打断了赵喜敏的话,他的任务就是对北方军进行情报搜集等工作,如果就这么跟着赵喜敏去当山贼,那之前的所有努力就都给丢到水里了。“现在和我们作战的南方军并非中国人的军队,您还记得吗?”
被赵思文一说,赵喜敏也想了起来,的确是如此,当时他被命令前往占城港攻击之前就已经接到了顺化发生政变的消息。被推翻的阮福源以及他女儿阮姱正是属于亲中势力,而推翻他们的正是属于中国人的敌人迈德诺人。后来的一切都是迈德诺人在指使他们与中国人作对,这才惹来了北方军南下,打了南安南一个措手不及。如果要说中国人帮忙,即便是帮助他们也不会去帮助南方军吧?赵喜敏想了一阵,有些迟疑地问道,“这……中国人的东西又怎么会落到南方佬的手里呢?”
“很简单,这就是门生意,”赵思文微笑着说道,“我那时候在东方港也呆了好几个月,中国人见的多了,他们最大的期望就是获取利益,只要肯出钱,就能从他们手里买来东西,您别看这些自行车虽然稀奇,但是毕竟是有价的,只要肯出钱,中国人就肯定会卖!”
“我们可惜没有钱了!”赵喜敏有些懊恼地叹了口气说道,“要是有钱,我们也可以和他们买东西吧!”
“是的!”赵思文点了点头,“不过没有钱也并不代表就不能做成生意。中国人做生意并不是仅仅只看银子的,他们要的东西很多,例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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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还能这样?”范例有些无语地把报告丢在桌子上,站起身来深吸了一口气望着窗外的景色,旁边的归化民情报员小心翼翼地把另外几份报告一起递了过来,他回头看了看,那个情报员有些紧张地缩了缩脖子,范例叹了口气,“跟你说也没有用,又不关你的事,这样吧,你去打个电话,到商贸部,就说我等下要去商贸部。”看到那个情报员忙不迭地跑出去打电话去了,他不由得苦笑了一下,“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情报搜集了没多少,生意倒是都做起来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我这陆军情报局干脆就直接跟商贸部合并好了。”
“这是好事啊,”听了范例的抱怨,辜晴倩连头都没抬,仔细地看了好几遍他带来的报告文件,兴致勃勃地逐一列出在草稿纸上,“你看,我们正需要人力呢,这就有人帮我们掳掠。”
“我的大姐啊!我们又不是人口贩子,现在这么掳掠人口的话对我们的声誉会有很大的影响的啊!”范例说着在辜晴倩的办公桌对面的木沙发上坐下来,旁边的小姑娘连忙上前端上了一个热气腾腾的茶杯。“再说了,我们现在在东方港,到他们所在的地方有好几百里呢,就算是我们想和他们做生意,又怎么进行?没准东西还没送到他们就已经输了。”
“只要有人愿意跟我们做生意,就要尽量满足他们,所谓千金买马骨就是这样的,只要我们拒绝了一次,那么就等同于关上了对外贸易的门。”辜晴倩摇了摇头,“更何况我们有的是办法包接包送不是?”
“我看了一下,”辜晴倩说着又低头在纸上仔细看了看,“他们需要的东西很直接,武器弹药与自行车,这些东西都不难弄,而且就我们现有武器装备量而言,是有很大的剩余物资的,可以直接从沙巴克的库存里面抽出一些给他们。自行车的话车辆厂开满生产线的情况下一天都能生产出三十多辆,只要他们下订单,我们甚至还能加大生产能力呢!”
“那请求我们为他们进行侦察的事情怎么办?难道真的飞到天上去侦察然后告诉他们?”范例有些无语地说道。辜晴倩白了他一眼,“当然不能那么轻松就告诉他们了,要情报,就要花钱买,我们的飞机起降一次可是需要钱的,他们没钱没关系,可以欠着啊,要不用资源来换也成啊,再不行就拿人口来换就好了,我们的交易方式非常灵活的啊!”
范例摇了摇头,“你是真的掉到钱眼里去了!”说着站了起来在商贸部的办公室里踱了两圈,“按照你的意思,我们等于就是在安南的南北朝战争中要选边来站了?”
“不是选边站,”辜晴倩摆了摆手轻松地说道,“我们要让他们打得更狠更厉害,”说着她也站了起来,走到墙边一张被编辑过的世界地图前说道,“一个和平而统一的安南对我们来说是完全没有必要的,更是不能允许一家独大的情况。现在南北安南的局势就已经在我们不能允许其一家独大的时候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武装干涉南北战争?”范例有些摸不着头脑,连忙问道。辜晴倩摇了摇头,“我们当然不能武装干涉,就连派遣志愿军都是不可以的!但是我们可以打一场代理人的战争。你的这个特工干的很好,我真不知道你怎么舍得把一个这么优秀的特工派出去,竟然一到北方军的阵营里就直接把人家的主帅给夺了,现在我们有了这样一个绝妙的代理人,就可以出钱出枪,让他们消磨掉南安南的有生力量了。”
“南安南的确应该打一打了,从最新的情报中可以看出迈德诺人通过得到我们在战场上遗失的武器,不仅制造出了底缘扩张弹,同时也制造出了膛线武器,这在长远上来讲是非常危险的。”范例点头表示赞同道,“如果听之任之,迈德诺人很可能会通过统一南北安南来获得一个绝佳的大陆拓展点,从这里直接戳进亚洲,到时候就是赶都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了。”
“是的,我们现在绝对有必要破坏掉他们的北进计划,别说是他们愿意帮我们去抓人,就算是他们什么都不出,我们也应该帮他们打赢这场反击战才对。”辜晴倩说道,“只有彻底断绝了南安南军队的北进计划,才能让他们停滞下来。同时我们扶植的这支北方军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又不是真正的北方军,而是一支北方军的叛军,在北安南承认他们的合法性之前,他们的位置就会一直卡在南北安南之间,这样能够有效限制双方的作战区域,只要他们没有统一,那么我们就能从双方的交易中获得利益。”
“你是说要给双方都卖武器?”范例一呆,辜晴倩笑了起来,“打仗又不光是靠武器,打仗其实就是打后勤供应,比如说粮食、被服、医疗用品这些,光是武器并不能完全解决问题的。再说了,双方同时卖武器也不稀奇,我们给他们用什么他们才能用什么,北安南的这支叛军现在就连凑足每个人一把刀都不容易,我们送过去的东西他们都会照单全收的,而且绝对感恩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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